第16章 其实我是神
I still believe
that you will be here
and give me a sign
hit me baby one more time
“罗卡，该你上场了！”
现场工作人员提醒了一声，罗卡顿时打起了精神，目光重新聚光，腰背自然挺直，两肩放平，双臂自然垂下。
等胡须哥本·希尔过来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了展出大厅。
今天的时装秀在艺术馆一层，一处宫殿式的大厅。
现场的座位摆成了‘回’字型，观众都坐在里外两层。
模特需要绕着‘回’字中间过道转一圈，从右边出左边进，中间过道两百米左右，两百二十多步，一趟需要三分钟。
罗卡从右边出场了，他穿着中山装式的西装缓步下场，走到‘回’字的中间过道。
动次打次~
他的脚步踩在音乐的节奏上，沉稳而又有节奏感。
观众们上下打量着他，以及他身上的衣服，他面容英俊，深棕色头发，白皙的肌肤，蓝黑色的瞳色，面部轮廓硬朗英挺，给人一种优雅的性感。
他身材高大挺拔，肩宽腰细，穿着这身衣服更加凸显了他的气质，凌厉而英俊，儒雅而稳健。
“喔~，这是个很棒的小伙子”
“这个模特是新人吗？非常不错！”
“米娅，我想和他约会”
很多人轻声议论。
他们中有来自各地的品牌商、设计师、杂志编辑，或者只是来看美女帅哥的观众。
他们会根据各自的身份，从各个方面来欣赏罗卡，从时装风格上、从台步上、从容貌上、从气场上、从模特经纪公司上、甚至从尺寸上等等。
其中有一名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罗卡的脸部。
罗卡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很有艺术感，从镜头上去欣赏他，他的容貌更有魅力。
如果可以，他很想给罗卡拍一组艺术照。
咔嚓~
摄影师对准了罗卡摁下了快门。
忽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个新模特在转身时，突然皱了一下眉头，脸上闪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
摄影师皱了皱眉，果然是新人，还是避免不了出现意外状况。
动次打次~
三百多米的通道，罗卡走了四百三十多步，到了后半程，他的脚步越沉重，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终于他咬着牙走回了左边的通道。
一回到换装间，他身体一个踉跄，撞到了几个衣架子。
哗啦啦一阵乱响。
额头上的汗水唰地一下从细密的毛孔中钻了出来。
他呻吟一声，慢慢地趴在了地板上，来减轻腰椎的负担。
刚才走到最前端做转体动作的时候，咔哒一声，一阵剧烈的痛疼从腰椎传到了神经中枢，剧烈的痛疼摧毁着他的神经，差点让他崩溃。
一路上他拼命坚持着，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抱着头蜷缩在地板上，全身微微发抖。
“罗卡，准备了！”
负责帮他换装的临时助理不耐烦地催促道。
临时助理叫约翰，举办方安排的人，一个三十多岁，头发糟乱的白人。
罗卡抬起头来，张了张嘴，他很想说放弃，可话出了口却变成了嘶哑的声吟：
“我马上来！”
约翰见他脸色苍白得过分，头上脸上汗水泪水淋漓，冷冷地笑了笑，这人肯定是毒瘾犯了，在秀场工作了这些年，他见得多了。
约翰眼睛一转，从兜里拿出一包药粉，蹲下来笑呵呵地道，“两百美元，要吗？”
枣药丸？
罗卡眼睛一亮，吃枣药丸可以止痛，前身经常吃，也是因为这个，要不再用一次，只是最后一次？
他缓缓地伸出了手。
约翰嘴角露出了鄙夷的笑容，这些模特一个个看着高大英俊，风光无比，实际上呢，瘾君子、基佬、各种怪癖...这个罗卡看着挺健康阳光的，没想到也是一个样。
“罗卡，拿着吧，你需要这个，嘿嘿~”
约翰轻轻地说道，就在他以为又能做成一单生意时，罗卡又闪电般收回了手，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怎么啦，两百美刀不高了！”
“我，我不需要这个”
罗卡咬着牙，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能碰！
绝对不能再碰䓯品！
前身本来就有毒瘾。
他坚持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好转。
如果今天找借口放纵了一次，以后就会有无数次，在一次次的退让中，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模特可以不做，但䓯品绝对不可以再碰。
“哼！”
约翰失去了一次赚外快的机会，不爽地站起来，冷冷道，“那就快些上场吧，违反了演出合同，可不止赔偿两百美元”
“我知道了！”
罗卡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双手撑着地，动作有些笨拙地站了起来，雪白的牙齿上不知在何时染上了一层血渍。
“罗卡，现在三百美元，要吗？”
约翰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他，戒毒吗？呵呵，戒毒的人见多了，成功的能有几个？
“我不需要！”
罗卡扶着衣架缓缓走着。
“现在是五百了”
约翰轻笑道，他相信罗卡会放弃不必要的坚持的。
忽然罗卡定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了他，黑亮的眼神像闪电一般刺眼。
约翰禁不住后退了半步，“你想干什么？”
“呵呵~”
罗卡呲着带血的牙齿，声音嘶哑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是神！”
约翰站在原地，愣了愣望着他的背影，高大、倔强、坚强，像大山一般巍然耸立。
‘他说他是神？’
约翰信了一秒，忽然自失一笑，“嗤~，你神经病啊！”
很快第二场秀开始了。
罗卡又换上了第二套时装，上身牛仔夹克，不用扣纽扣，敞开了衣服，露出了健壮的肌肉，看起来有些放荡不羁，下身紧身牛仔裤，布料上镶着很多金属片，布林布林的。
上了场，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他忍着痛走出了最倔强的步伐，任由微风轻抚着胸膛和腹肌，任由众人的围观，他人品评。
“咦~，这个新面孔好奇怪！”
“他看起来非常惊艳！”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超模的气场”
听着他人的轻声赞叹，罗卡只能尽量咬紧了牙齿，咽了一口血沫。
在外人眼中他穿着时装，看起来非常风光，可谁又知道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楚呢。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不是吗？
罗卡扯了扯嘴角，又一圈四百四十多步，比上一圈慢了一些，多走了几步。
再一次回到换装区，他不顾别人的眼光，脱了衣服，径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冰凉的地板刺激着滚烫的皮肤，痛疼好像减轻了很多。
噗哒噗哒~
一双硬底牛皮鞋走了过来，帮他换装的约翰蹲了下来，拿出小袋子笑呵呵地说：
“神，要吗，一千美元！”
罗卡静静地盯着他，忽然笑了。
“你知道吗，传说上帝在成神之前经历了种种磨难和诱惑，你就是阻止我成为上帝的魔鬼吗？”
约翰呵呵一笑，“天国已经没有了，你该去哪里当上帝呢？”
罗卡微微摇头，“谁说天国不在，我在哪里，天国就在哪里”
见他深邃的黑眸中绽放着夺目的光彩，约翰不禁怔了怔，转而又嗤笑一声，“我想你需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一位精神病医生吧？”
罗卡淡淡一笑，缓缓地站起身来。
“来吧，给我换装！”
他挺直了腰背，伸开双手，像是一位等待着黄袍加身的皇帝。
“哼~，装模作样，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约翰失望地收起了小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