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金色巨笼从天而降,众神看的是胆战心惊,知道神之殿的手段,可是将人小腿骨取出,实在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红衣女子被挂在巨笼之内,墨色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身前,遮住了她的脸。
她小腿被划开伤口处血肉向外翻着,失去一节腿骨,只剩一节皮空荡荡挂在腿上,看起来竟有一种诡异的失重感。
这次的弑神者为何是女子?
众神心中讶异,这万年来,弑神者不计其数,何种类型的都有,可当这女子被挂在笼中,视觉上所带来的冲击,让人觉得不敢置信。
鲜血顺着笼子滴落下来,一滴,两滴,神殿青石板上,很快血红一片。
为首的神执使见四方诸神都已就位,正式宣布:“审判开始!”
三位神执使就位,天空中开始漂浮着一张一张的神牌,每一位神都有一张,若是觉得弑神者该杀则撕碎神牌,觉得不该杀,就在神牌上滴一滴自己的指尖血。
众神都各自取下了,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神牌,毫不犹豫的将神牌撕碎,当中只有一位显得特别的突兀,他没有将神牌撕碎,而是滴入指尖血,他就是云幕君苏遮,不为别的,他看那女子一身红衣特别的熟悉,有点像是东陵。
“慢着!”这声音悠远空旷,带着一丝威严。
四方诸神想这是谁呀?一看之下竟然是神佛迦楼罗,纷纷起身行礼!这方的天被佛光照的亮堂堂的。
“神佛迦楼罗为何而来?”
“远远便听到,跟南阳仙主有关,这弑神者是她?”
“自然是她,我亲眼所见。”
“神佛,这可是弑神者,莫要放任成长!”
“是啊,神佛,这三界诸神本就修行不易,陨落一位就少一位,其下管制的神域没落直至消散,这底下的所管制的,万千人都将受到灭顶之灾。”
迦楼罗不再多言语,关在笼中的红衣女子瞧着极为眼熟,他心中大骇,为了证实心中所想,他动了动手,四周顿时一阵微风起,如墨般的长发被吹散,露出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她嘴唇干裂,紧拧着眉,虽然闭着眼睛却依旧一副不屈的姿态,始终都高仰着头颅。
审判已经进行到一半了,处置结果通过投票出来了,这突然来了这么一阵邪风,叫众神看清楚了这女子的面容,竟然是云幕君之女——东陵!
云幕君不可置信的站起了身,他叫嚷一声:“陵儿!为什么是陵儿?”
他跑到笼子前,手从笼子缝隙里伸进去摸着她苍白的脸,满脸的心疼,他小心翼翼的叫道:“陵儿!陵儿!你别怕,父君这就救你出去!”
东陵意识不清,她走在一片纯白的世界中,似乎见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脸悲悯之色,摸着她的头:“东陵,这世界上的大道万千,守住本心,方才能久长。”她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但是越想去看越模糊,她试图去拉住对方,可最后看了看手中什么都没有,面前的女子就像是幻影,消散不见。
她的耳边出现极其悲痛的叫喊,有人在叫着陵儿,陵儿,暗含着焦灼与悲痛。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云幕君苏遮正替她撩开耳旁的碎发,她艰难的动了动唇:“爹…爹,你终于…来了。”
云幕君围着笼子转了一圈却发现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他取出法器在笼子上砍着,笼子分毫未动。
“爹爹…没用的,这笼子是神之殿特意打造的,用神力根本无法打开。”
云幕君用法器指着为首的神执使:“你们快把我女儿放了,否则今日就算拼尽我命,也要踏平神之殿。”
为首的神之使眼中透着凉意,机械的声音:“云幕君,念在你父女情深,就不与你多计较,别不识好歹。”那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神之殿四周。
云幕君苏遮袖袍一摔,问着四方诸神:“四方诸神,可是觉得我苏遮之女是弑神者?”
当然诸神都不是傻子,这有审判之庭,顶在前面,谁愿意当这个出头鸟呢?何况这苏遮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说现在云幕于三界之内不显山露水,这要追溯起万年之前,那可是极其的繁荣跟昌盛的一个神域。
诸神中的代表起来回了话:“这个,我们说了不算数,这做主的是审判之庭。”他们不过是被压着过来一个参与者而已,虽然有投票的权利,但最后做决定的还不是审判之庭。
“今日我苏遮跟审判之庭必有一战,诸神无事就各自回吧!”
诸神听得了这话,也知趣,这苏遮之女,他们之前都见过,虽然性子肆意了些,但却不是嗜杀之人,这审判之庭做事情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诸神以月下为首的先行离开了,虽然他想看这后续,但这份热闹他还是不要凑的好,这东陵他是不担心的,毕竟神佛迦楼罗在那呢!这两人的姻缘线既然牵上了,感情必然会有牵绊。
神之殿的威严被挑战,三位神执使将苏遮围了起来:“苏遮,你确定要挑战神之殿?”
三人之间的气氛剑拔虏张,眼看着一场大战无可避免,迦楼罗从蒲团上起身:“这是要做什么?”
神执使将天秤置于身前:“神佛,可是要插手审判之庭的事?”
“我不干涉审判之庭!”
苏遮急了眼:“神佛!”他看神佛出来,以为他要插手此事,毕竟陵儿跟他相处了这些时日,可真是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东陵长长的睫毛垂落,是啊,神佛本无心:“和尚……”
迦楼罗话锋一转:“但是,东陵我得带回去,她佛经还未抄完,如何能在这里久留!”
神执使见他要插手,将放下的武器再次放置于身前:“迦楼罗,你确定为了她,要跟审判之庭对抗?”
“审判之庭存在于这天地间多久?这是否真的是审判可杀之人,该杀之人?有没有冤杀的错杀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跟随道祖之前,是从这个冰冷的地方出来的,太清楚审判之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