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无言的别离

——小雏菊的花瓣片片陨落，那年那天那夜，他眼底无尽的眷恋与温柔，她终于从一个青涩的少女褪变成熟。

“辛苦了，这一路赶回来一定很累。”

蜜莉浅笑着拉着他坐下，夹起肉片，示意他张嘴。“尝尝我亲手做的菜，这回我可没把糖当作盐。”

本想先去吃点胃药以备后患的颚斯，看到桌上精致的菜品，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看着她送到嘴边的肉，颚斯有些不适应蜜莉的热情，她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我自己来。”颚斯蹩眉，他清晰地记得之前蜜莉不着痕迹的疏远。

“不，你张嘴。”蜜莉的眼神不容颚斯拒绝，颚斯眉毛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

“怎么样？”

“…很好吃。”这倒是实话，比起以前蜜莉做出的那些黑暗料理，今天的菜好吃的反常。

不过他没有细想，因为此时他的注意力全在蜜莉身上，今天的她美的叫他移不开视线。

紧接着，蜜莉又端了一瓶brandy，取出两个高脚杯，斟满，在其中一个杯子里，小心翼翼的放了一枚小小的药粒。

那药遇水即溶无形无色，这是军部最新研制出的安眠药，短时间内不会起效，但一旦起效，即使是火箭发射的轰鸣声，也不会让人醒过来。

“来，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小酌一杯呢？”蜜莉递给颚斯那杯下过安眠药的酒，自己则拿了另一杯。

“你能行吗，喝这么烈的酒？”颚斯有些犹豫，他可是清楚地记得那次酒会上她喝醉了的模样，那般娇艳动人。

他殊不知，这几天蜜莉受到的间谍训练，其中一项就是练酒力。

“不用担心。”蜜莉浅笑着，忽地想起什么，“生日快乐。”

碰杯之后，两人干杯，随着几杯下去，蜜莉的眼神微微有些迷离。

“你醉了。”他说什么来着，颚斯叹气，“我扶你回去休息吧，果然不应该让你喝这么烈的酒。”

轻轻抱起蜜莉，回到她的房间，在他转身欲离去的时候，却被蜜莉一把抓住。

“留下来…陪我。”借着酒劲，蜜莉鼓气勇气，心跳声如擂鼓。

看着蜜莉闪烁的眼神，颚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确定？”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刚才的烈酒让他燥热难耐。

“嗯，这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蜜莉双颊绯红，拉着他的手甚至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提出如此大胆的请求。

等这天很久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从稚嫩的青苹果，长成一颗丰硕诱人的红苹果，香飘四海，不知道多少人在凯觎。

“...”说她自私也好贪婪也罢，即便是要离开他的身边，她也要留下一点属于他们的记忆。

眼泪划过眼角，她知道，今晚过后，他们的命运便是生生相离。

她再也不能，见到如此这般温柔的布诺恩基上将了...

“…最后一次，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停下。”如果她后悔了，他会马上离开，冲冷水也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

蜜莉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几个小时后)

直到很晚很晚，夜深人静，蜜莉看着自己身边熟睡的男子，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唇。

她并不后悔将自己交付给他，她甚至有些贪婪的希望通过这美丽的一晚，让他永远的记住她，记住她这个来自一万年前的女孩。

“这安眠药居然这么晚才起效。”

轻轻挪开颚斯圈在她腰际的手，她在浴室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她早就收拾好的行李。

“颚斯…”

蜜莉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他，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不禁想象着当他醒来之后，听到她离去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最后还是没能听到他的心意，蜜莉遗憾的想，也许永远都不会听到了吧。

“再见了，颚斯·R·布诺恩基上将。”

在他唇边烙下最后一吻，替他掖好被角，她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