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他拿着剪刀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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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求偶本能,恐怖如斯

姜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为转移注意力而抛出去的饵,立马就变成一块悬在饿狼前面的肉。

或许还达不到“狼”的标准,但三条单身狗集合起来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你是说,你在学校里有认识的姑娘,而且还长得很可爱?”一听到“小仙女”几个字,三个单身青年精神瞬间为之一怔,眨眼功夫就将“姜家大姐是的普通人”和“我的室友不会变成女孩子”的遗憾中脱出,失落的眼神中瞬间有光: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长的好看吗?”“她喜欢什么?有男朋友还是单身?”“她身高多高?体重多重?”“她会喜欢打篮球的男生吗?”……

各种有理无理的问题顿时如雪崩般落下,仅开头禁忌的三重咏唱把姜江砸了个措手不及,室友们一拥而上的压力更让他招架不住;即使想从三人中偷溜出去,可对方雪亮的眼睛也不是摆设,那种狂热的目光摆明了“如果你不说今天这事儿就没完。”

然要命的是,他根本无法解答那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不要都围过来,先听我解释好不好?”迫于形式压力,姜江不得不倾尽全力给对方解释清楚:“我知道的也不比你们多多少!”

“除了貌似有那么个人,及那人应该被安排和我同一学校之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将双手举至胸前,他几乎用上了自己这辈子最真诚的表情:“就这个,你们相信我!”

可惜,这种说辞并没有浇息对方的热情;相反的,更多问题被堆到他面前:

“那是你们姜家的姑娘,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分支的孩子而已,小时候家里都不让我们一起玩,我哪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小时就不让一起?怕近亲结婚?”

“那是嫁入别人家的姜家旁支,都不是一个姓氏的,怎么就算近亲了?”

“既然是别人家的姑娘,你又是怎么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还和我们上同一个大学的?”

“当然是因为她妈妈还姓‘姜’!”这么多问题要答到什么时候啊?捂着额头,姜江都有种自己用脑过度即将发烧的错觉:“反正你们想知道的那些我也不一定清楚,所以求求你们,先放过我好不好?”

“总之,现在我能向你们保证的只有一个:”竖起一根指头,他好不容易才想起一个有用信息点:“既然那姑娘和我年纪差不多,那么在接下来的某个时间,我们俩一定会碰面;”

“等到那时候,我一定带你们一起去,好不好?”狠喘一口气,这人觉得再不从这儿逃开自己就该窒息了。

看看周围眼神依旧骇人的室友们,他暗暗发誓:要是这群人再有一个问题,自己就当场厥这儿,然后万事不管了。

不过好歹是一个宿舍的,纪南星他们又怎会真把室友逼上那一步呢?

看到包围圈中的弱质青年开始面色苍白呼吸不顺,深知对方体质的三人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好给人留出足够呼吸空间;除此之外,看在对方生理不适的份上,这仨还主动表示,以后再不在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小仙女”上多做纠缠。

话说到这一步,姜江终于能松一口气,认为这事理所应当就这么结了;可惜他还是小看了母胎单身的雄性动物对于“寻求配偶”一事的渴望。

为了等他口中的那个“某个时间”,这个躁动不安的暑假,三人居然连家都不愿回。

“区区一个暑假又算什么,能比得上和姑娘见面重要吗?”怀着“休息常有而择偶机会不常有”的非常人想法,他们愣是厚着脸皮在姜家店铺里打了近两个月的地铺,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瞪大眼睛,妄图从扎堆的客人中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仙女”。

可惜,并不是所有机会都能强行等来。

整整一个暑假过去了,除了赚够后三年的饭钱之外,三人什么也没等到。

不是同为剪纸世家的人么?蹲在隔楼窗台上仰头看天,这堆难兄难弟心里都是有苦说不出:这都暑假了,为什么还不见人来?

即使刚开始有再多的热情,经过60天的折腾,也差不多消失殆尽了。重回校园后,214寝室安静了很多:

不仅仅是因为原来那些诡异声响不见了,还因为那其中的三个男人,脸上都多了种成熟的沧桑。

除了那个白衣青年外,没人知道上个暑假里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就算你问他们,也只会得到一句:

“等一个不会出现的人,真的好难。”

或许是因为等待看不到终点,所以这些人差不多都放弃了;或许正因为他们的放弃,才会在遇到那个目标时,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被叫住时,纪南星刚从澡堂出来,身上挂着条背心脚下趿拉着拖鞋格外的不修边幅;如此随便的外貌,以至于让他在听到身后呼唤时都愣了将近一秒:

刚刚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懵里懵懂一回头,只见一个清秀佳人真就做梦般站在自己后面,衣白胜雪,额发细碎,纤柔可爱。

那一瞬间,纪南星脑子里除了循环播放“栀子花开”以外,只剩下一片空白。

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美好,女孩晶莹的双眼,撩头发时吹过的香风,就连红着耳垂递过来的那封信都让人心生荡漾;当然,如果她不说那句:“这是给你一个室友的,请帮我转交一下”就更好了。

原来不是给我的吗?小心接过那封信,纪南星正想开口问一句“你要给谁”时,突然眼角一抽:从对方腰边口袋里无意看到的一抹反光让他全身血液几乎倒流:那种奇异的光华他太熟悉了。

在几个月前,那样神奇的光彩曾差点将他抽干耗尽;又是那种月亮般的光辉,曾无数次闪耀在他宿舍某人的指间;即使是不用特意观察那东西的形状,他也能准确判断出:

藏在佳人口袋里的,不是别的什么,正是一把剪纸异术的专用法器。

这样一来,这位佳人的身份也很明显了:她就是那个姜江口中的“小仙女”。

然奇怪的是,好不容易见到自己一心想见的姑娘后,纪南星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在确定对方身份后,他脑海里的“栀子花开”不仅倒带了,还连带出暑假时挤在小小阁楼上那段苦苦等待,却始终等而不得的日子。

一时间,一股没有由来又无法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

你知道我们为了看你一眼费了多大劲儿么?拿着那封信,纪南星很想对眼前人抱怨几句,然他自己也知道,真要抱怨了那也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人家又没让等,一切都是自己自讨的!

“行,我会给你转达的。”在愤愤不平与黯然神伤中纠结好几秒,纪南星最终还是头也不回从姑娘身边潇洒走开,只留给对方一个深沉的眼神。

倒是姜江,在看到信封时表现得比他更兴奋:“有人找上门来了?”迫不及待抽走信封,他先好好看了一遍信件内容,又对着上面某句话思索了好一会儿,抬头时才发现面前人脸色不大对劲:

“怎么一副憋屈的样子?”见纪南星不大高兴,姜江歪了下头,面露不解:“不是见到那人了么?是不是她不够漂亮?”

“不是,那个姑娘本身很好。”板着脸,纪南星从嘴角硬邦邦挤出几个字来:“脸也好看身材也好,和我想象中剪纸世家的姑娘差不多。”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

既然足够漂亮,那为什么还这幅样子?对于室友的这种反应,姜江貌似能理解一点,但要让他感同身受还是太勉强;于是,他索性扯开话题:

“总而言之,这封就是你收到的‘挑战书’是吧?”扬起手上的信纸,他微微一笑:“就拿这东西,我和你打个赌好不好?”

“像这样的信封,应该还会有两个。”

什么叫“还有两个”?听见这话,纪南星眼睛一眯,脸上的郁结倒是散了一层:“你们剪纸的都习惯同一种东西给三份?”

“先等着吧,等另外两个回来你就知道了。”姜江也不着急,只把信封往桌上一扔,便优哉游哉靠着椅子打发时间;果然,半小时后出去买饭的豆荚带着同样一张郁闷脸回来了,手上还真夹着两份一模一样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