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童年结束：离家

家里的尖锐物品全被收起来了，爸爸也经常回家了，但妈妈依旧不说话。

那晚爸爸出差了，妈妈给张阿姨批假了。

夜很长，梓采睡的轻。隐约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开开了一点窗帘，看见妈妈抱着弟弟拖着行李，朝大门口走去。

她慌急了，穿着睡衣，脚上没穿拖鞋。

直奔家门，跑的太快吹散了她的头发，地很冷冷气直窜梓采的脚底板。跑出大门，地上全是石头，她在后面叫着“妈妈，妈妈”。

她看着妈妈抱着弟弟上了车，梓采在车后追，但怎么也追不到，追不到。

一颗石头绊倒了她，直接向前倾倒，抱着自己的腿，哭着喊妈妈。

看着前面的车直到消失，消失不见。

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起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爸爸坐在沙发上，自己穿着病服。

再次见妈妈时，妈妈站在被告人，爸爸站在原告人。

梓采坐在观众席上，她看着他们想起了小时候，他们牵着梓采的手带她去游乐场。

在深情的爱也拼不过时间拼不过钱，十年夫妻终是进了法院。

听着他们的律师，各自判定着他们的错。

才知道妈妈精神有了问题，扶养不了孩子。知道爸爸出轨对妈妈家暴，这边拿出证据，那边又拿出笔录。

直到法官问梓采跟谁时，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抢的是弟弟的抚养权。

妈妈病了她得照顾她，梓采也清楚妈妈律师的律师斗不过爸爸的律师。

梓采判给了妈妈，弟弟判给了爸爸。

她跟妈妈回了老家，妈妈除了十六岁跟爸爸的时候上过班，再也没有上过班。

她开始找工作，梓采也不在跳舞了。

上初一的时候，爸爸公司破产了。

从一开始坐公交车交十块钱的尴尬，到不会骑自行车。

慢慢学会了坐公交，学会了骑自行车，学会了省钱。

那一年，梓采变化好大。学习往下降，舞蹈放弃了。

但她不跟差学生同流合污，不抽烟，不喝酒。一切只是丧失了兴致，只在中下游游荡。

中考没考上重点高中，上了一个普高。

什么都没变化，只是那年爸爸要拿弟弟换梓采。她只是觉得孩子都能这么换，太可笑了。

弟弟很少见到妈妈，她同意了，梓采去了爸爸那边。

发现他已经找了一个妻子，长得像极了妈妈。

那个妻子不坏，对梓采也不是很好，但她知足了。毕竟她没生过梓采，他们已经没了保姆，没了司机。

一家在四室一厅，她住进了他们新给梓采布置的房子。

他们一开始对梓采不错，但始终没了小时候对爸爸的爱。她不在期盼他归家，不在喜欢他的大手摸她的头。

不是梓采变了，是时间把这些东西送走了。送给梓采记忆深处，只允许她记忆，不在允许她拥有了。

后来，梓采也给他们做饭。也和阿姨，就是后妈聊天，梓采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

梓潼大了一点了，她不讨厌他了。梓采更可怜他，梓采所拥有的父母回忆，他都没有。

梓采对他没感情，但她记得他第一次抓梓采手的样子，肉乎乎的手很软。

她想，我应该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