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猜测
楚煜寒：“苗晴，你和死者何双双关系怎么样。”
苗晴福了一礼，说道：“回大人，我和双双是好姐妹，她经常来我的豆腐店帮忙，她最喜欢吃我做的豆腐。我没事的时候，也会约她出去踏青。”
楚煜寒：“你可认识王朗？”
苗晴双眉一凝，说道：“他是双双的爱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唐晋问道：“既然是爱人，为何你提起他的时候不太高兴？”
苗晴的脸上不见丝毫慌张之色，坦然道：“我不喜欢他罢了。”
楚煜寒接着问道：“何双双尸体被偷的那一天，你一直在停放尸体的房间里么？”
苗晴：“大人，我和媛儿中间出去过一次，回来后，她的尸体就不见了？”
楚煜寒：“你们去哪了？”
苗晴脸上浮现一丝红晕，难为情地说道：“大人，人有三急，我们是去茅厕了。如果早知道偷贼会趁着这会功夫作案，我们肯定要留下一个人看着双双的尸体的。”
说罢，她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眼里尽是后悔之色。
楚煜寒：“何双双生前有什么仇人么？或者有其他的爱慕者？”
苗晴：“双双心地善良，从没听说她与什么人结下仇怨。大人，您可以问问府中家丁，他们为何那么拼命想要把双双的尸体找回来，因为双双平日里待人宽厚，何府的人都念着她的恩情呢。至于爱慕者，喜欢双双的男人很多，但双双从来不理会他们，只是一心一意爱着王朗，甚至还要与王朗私奔。她真傻，王朗有什么好，值得她放弃一切么？”
楚煜寒问完了苗晴，便传媛儿进来。
作为丫鬟来说，媛儿长得还是十分标致的，甚至能和她的主人何双双有得一拼。
楚煜寒先问了她关于何双双尸体被偷那日的情形，她的回答与苗晴没有出入。
楚煜寒又继续问道：“你们小姐和苗晴的关系怎么样？”
媛儿：“小姐和苗姑娘的关系很好，有什么心事都会和她说。”
楚煜寒：“你把何双双自杀那日的情况说说。”
媛儿回忆道：“那天，小姐和往常一样吃晚饭，只是她胃口不太好，饭量只有平日里的一半。用过晚饭，她便回房了，期间她说想喝姜汤了，我便去厨房准备姜汤。等到我回去的时候，小姐她……她就没气了。桌子上还放着喝了一半的砒霜，小姐她……呜呜……”
说道这，媛儿哭了起来。
楚煜寒皱眉：“你确定何双双是服毒自杀？”
听了楚煜寒的话，媛儿哭得更凶了：“小姐自杀前两天，曾经和奴婢说过，她不想活了，她说夹在老爷和王朗之间，实在很难过。奴婢当时就吓坏了，连忙劝小姐不要想不开。小姐当时情绪有所好转，谁知道，没过几天就……都怪奴婢，要是奴婢能再劝劝小姐，可能她就不会自杀了。”
唐晋道：“你也别太自责，她若有心要自杀，你也劝不住。”
媛儿没说话，只是继续抹眼泪。
楚煜寒：“你们确定何双双是因为砒霜而死的么？”
媛儿：“西街的罗神医看过了，确定死因是砒霜了。府衙本来想把小姐的尸体带回去检查，但老爷死活不同意。人都已经死了，还折腾什么，寻个良时入土为安，小姐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宁了。”
楚煜寒：“罗神医？”
媛儿：“他是我们这的活神仙，医术高超，谁家要是有个什么头痛脑灾，都会找他来看。”
审完了媛儿以后，正好是用晚饭的时间。
何四来请楚煜寒、唐晋用膳：“二位大人，我们老爷今晚有要事，不能陪您吃饭了，他嘱咐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两位大人。”
楚煜寒点点头，便和唐晋坐下吃饭。
见唐晋眉头紧皱，不禁问道：“怎么了？”
唐晋说道：“我是在想，何老爷虽然不同意何双双与王朗在一起，但是也没她另嫁他人，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何双双用得着自杀么？再说了，她还能和何家人一起用餐，并且自由出入何府，自杀的动机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楚煜寒：“你怀疑她是被人谋杀？”
唐晋：“就算她是被人谋杀，凶手为什么要偷走她的尸体？”
楚煜寒：“可能尸体上有暴露凶手身份的证据。”
唐晋：“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偷走尸体，而是等衙门放弃了调查，判定她为自杀，何家人准备让她入土为安的时候行动，这岂不是画蛇添足？”
楚煜寒点点头说道：“你分析得有道理。想不到你的逻辑竟如此缜密。”
唐晋笑道：“我不仅逻辑缜密，想象力还很丰富呢。我又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要不要听？”
“哦？说来听听。”
唐晋：“我怀疑这个何双双根本就是假死。”
楚煜寒看着唐晋，没什么表情。
唐晋奇道：‘咦，你居然不惊讶，莫非你也是这么想的？’
楚煜寒点点头：“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能够证明何双双确实是因为服用砒霜而死，单凭桌上那半碗砒霜，并不能证明什么。至于罗神医的诊断，就更不靠谱了，就算是大理寺最好的仵作，也无法在不损坏尸体的情况下，做出死因是砒霜的诊断。所以说，这个罗神医，多半是有问题的。”
唐晋：“何双双为何要假死呢？难道是为了和王朗私奔？”
楚煜寒：“有这个可能，不过，既然她可以自由出入何府，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唐晋皱眉道：“确实，万一县衙态度强硬，要带走她的尸体，何老爷也无可奈何。”
楚煜寒：“总之，我们吃完饭后去会会这个罗神医吧。”
说着，他往唐晋碗里夹了一口菜，说道：“先填饱肚子，等会才有力气查案。”
唐晋点点头，把碗里的食物一扫而光。
罗神医的铺子很好找，大大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罗神医。”
唐晋：“这罗神医，好不谦虚，居然自称神医。看我等会如何捉弄他。”
说罢，抬脚和楚煜寒走进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