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辞别离去
符咒在瞬间破碎烟消云散，白色的烟雾中一个身影慢慢逼近。
少女握住了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抵老者咽喉：“赴死吧。”她并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想着杀了他。
她抬剑当头斩下，剑身之上滚滚惊雷划过。
白衣老者见她一剑之势眸中不免带了几分惊讶。他错了他不应该与一个接受了主神馈赠的人站得如此之近，他惧怕其威势猛地极退，而少女持剑步步紧追，直至逼到一处山崖之前，少女的神情略带狰狞，抬手一剑金色的光脚洞穿白袍老者的胸膛，鲜红的血液侵染他的白袍。
少女的衣角之上也不免沾染上了一丝血迹，如同绽放红梅妖艳夺目。
她收剑斩下老者头颅，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突然耳后强烈的破风声传来，还有一声少女的高喝：“希牟穆。”
她猛地转身一块碎片穿过她的胸膛，无声的痛没有半滴血液，身体之内却如万蚁噬骨。
她捂住胸口，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她抬手挥出了最后一剑，这一剑会杀了那些人，而她也将走一趟阎王殿。
剑鸣之声响彻苍穹，这一剑中包含了主神的馈赠，倾尽所有送他们上路。
云澜远远望着，看着少女最后在血泊中倒下，晌午时她还是一个活泼洒脱的少女，而现在却背负灭族之仇。
云澜走到希牟穆的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落得微不可寻。那踏风而来的紫衣少女终于赶到，她落在希牟穆身边：“还是晚了吗？”
她冒着灰飞烟灭的下场，窥伺天道算出了灵希一族今日必有一劫，却不想最后还是来晚一步，就连最好的朋友也死了。
她握住了希牟穆白皙稚嫩的手掌，一张符咒落在她的眉心，她压下了她身体中那一块渊眼碎片强劲的力量，最终她变成了只有拳头大小的小精灵，这是唯一保住她性命的方法。
云澜站在他们身边，神思恍若一团若隐若现的虚雾，无影无踪。突然远方天际传来一阵剑鸣之声，如龙吟虎啸，似万马奔腾，如同决堤的潮水涌来。
她寻声看去看到了一个青衫浴血的身影在满天星河中游走，他的身后极远的的地方有三千域外来客拼死追逐。她目露惊讶看到少年苍白的脸庞，此刻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似乎发现一切琐碎的碎片在此刻终于得以连接，而这个少年无异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连接一切的绳索。
此刻云澜才终于知道，为什么查不到沧迹三年之前的故事，为什么一个临近飞升的真人特地出关，为他列下风华榜。她还记得她当年随七仙君游历天下，是为何要独自来到这里。现在一切皆已浮出水面，原来当年的三千域外来客她漏掉了一个。
只是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她所认识的的沧迹，是凡域的惊鸿公子，却并非域外的仙国太子。
身后一道寒光乍现，一柄巨刀从天而降直刺楼九岚的后颈，她猛地转头握紧手中长弓，拉弓如满月，箭羽划破长空，随即便向着山下飞奔而去。
云澜看着那条路，她已经知道之后的结局，楼九岚身受重伤倒在西面的山脚下。
远处一声龙吟之声响彻云霄，一身白衣绝世的少女清冷似雪，孤傲如月，俯视着那三千域外来客，而她身后十几丈外坐着那个青衫浴血的少年。
神思畅游万里之外，一切归于虚无。
云澜缓缓睁眼她回到了摘星阁，眼前是金发碧眼的少女坐在窗边仰望。
鸿雁落在窗边探着脑袋往里面瞅，希牟穆看着它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轻声道：“进来吧。”
鸿雁很是疑惑，这位是哪位？
它落在云澜的肩头，云澜取下它脚踝上的竹筒，其中放着一张信条，她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落款上：慕容熙。
看清上面的内容，云澜眉毛紧蹙。
“仙君，我想回去灵域看看。”希牟穆突然开口。
云澜为之一怔，还未开口又听她回道：“放心，仇我已经报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回去看看，去寻找能证明九岚清白的证据。”
这时云澜才记起她最早接触到希牟穆时的目的。
站在阁外目睹了一切的两人看到云澜这番模样相视一眼。
沧迹看着西门墨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要偷听就大大方方的偷听，这么喵着算什么，要不要脸？”
西门墨回瞪了他一眼：“呵……你倒是敢正大正大的，云澜又不可能拿你怎么样？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话音落下，两人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知道。”
西门墨听得出声音的主人是谁，他猛地转头正想对着摘星阁的方向破口大骂，却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云澜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但是有些瘆人。
西门墨打了个冷颤，从窗口跃起直接冲进阁内。
“怎么样？”沧迹转头与云澜四目相对。
“她说想要回去灵山看看。”
“你怎么看？”
云澜轻叹一声，眉毛紧蹙：“我必须去一趟魔域。”
“必须吗？为何？”
“我……”云澜看着沧迹，薄唇轻泯，对于那个人她并不想同外人提起，长舒一口气：“我要去救一个人她很重要。”
“很重要吗？”他垂眸正好能看到少女眼底的寒光。
云澜抬头语气坚毅：“很重要。”
“我和你一起。”
看着少年澄澈的双眸，她知道他眼底藏着的另一种情绪：“可我担心小精灵回到灵山会遇到什么。”
……
入夜，四人辞别温余念离去，希牟穆坚持要自己回去灵域，云澜便没有强求，只是暗中派了云宫的人跟随在她的身侧。
拿着银色宫主副令的几个法域护发遵从当日沧迹所言，起身回去法域皇都，一路上甚为谨慎，然而还是被有有心人探听到了消息，就在几人离开法域当夜，云宫少主出世的消息传遍九域，一时间九域九域为之震撼。
“黑猫呢？”云澜环视四周，却发现西门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