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鬼上身

“蕾蕾，你感觉怎么样？”赵颖接过空水杯关心的问道。

赵蕾咳嗽一声，苍白的脸上显出不健康的润红，她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还没事，刚才又哭又笑的，你要吓死妈妈啊。”身后有些雍胖的妇人生气的说道，这妇人就是赵蕾和赵颖的母亲杨玉芬。

“那是你胆子小，有什么可怕的，”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虎着脸道，“宝贝孙女，告诉老头子，你刚才怎么了？”

赵蕾茫然的从床上坐起身：“我一直在睡觉啊，就是脑袋有点疼，姐，你帮我开下空调，怎么房间里这么冷。”

赵颖疑惑的看了看众人，此时正处于春夏之交，房间里虽说不太热，但也不会冷吧，最起码也有二十多度，怎么会冷？

所有人都忍不住把视线投向白胡子老头，这老头叫赵怀礼，一家之长开国元勋，但生活十分节约，平时谁要是忘记关灯，都会被他好一顿训斥，这会气温正舒适，要是开空调，那不是找骂吗？

“去打开，宝贝孙女，该不会是感冒了吧，快盖好，广云那个兔崽子请个医生，怎么还没回来。”赵怀礼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来了，爸，医生来了。”门口挤进来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人，累的那叫一个气喘吁吁，一身警服还没有脱去，正是赵广云。

赵广云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医生，抱着医疗箱，一头大汗，连眼镜都跑歪了。

“咱们先出去，”赵怀礼自己摇着轮椅说道，“大孙女，你留下看着。”

大半夜的赵家闹得鸡飞狗跳，只因为刚在房间睡下的赵蕾，突然大吵大闹又哭又笑，顿时把所有人都惊动了，就连值外勤的赵颖也被叫了回来。

赵蕾并不是普通的哭闹，倒像是一个孩子，在床上撒泼，又踢又打，喊的什么众人也听不清楚，倒是有点经验的赵广云，一眼就看出赵蕾的病，那就是“羊癫疯”。

虽然因为这句话，赵广云被赵怀礼拿座机电话在脑门上砸了个包，但是众人心里普遍认同了这个说法。

挂钟指向凌晨一点钟，赵怀礼摇着轮椅满大厅转悠，众人虽然看的心烦，但也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火爆的主，冲锋号一吹，那就是疯牛见了红裤衩，就算是双腿被炮弹炸残了，这老头还爬出十米砍倒两个敌人，事后总部首长大笔一挥“闹海将军”之名不胫而走，意思就是说他像哪吒一样三头六臂，就算是砍去两个脑袋还能剩一个，更可况只是残了双腿，有褒勉之意。

“那个医生行不行？”赵怀礼双手一按车轮，瞪向赵广云，“这么年轻，你从哪找来的，学什么的？”

赵广云连忙答道：“市医院就他一个医生值班，他叫小张是妇科的。”

赵怀礼闻言眉毛一横：“男子汉大丈夫学妇科，他怎么不学接生？”

赵广云擦了擦冷汗说道：“他就是接生大夫，据说业务很熟练...”

“赵广云，”赵怀礼老脸一怒，“你他娘的混账王八蛋，老子让你找医生，你给找回来个产婆，还是个男的，你那个警察局长是不是脸贴着座位，把脑袋坐傻了。”

杨玉芬也抹着泪怪道：“咱爸说的是，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整天就知道工作。”

“这是原则问题，他坐着局长的位置，要是不工作那就是酒囊饭袋了，你个妇道人家别乱嚼舌根。”赵怀礼虎着脸说道。

房门打开，四眼医生有些笨拙的跑出来，后面的赵颖顺手带上门，也跟着走出来。

“医生，我宝贝孙女怎么样了？”赵怀礼连忙摇着轮椅走过来。

四眼医生紧张的说道：“赵局长，赵小姐可能是经期贫血，才会有头痛乏力的特征。”

“啥玩意？”赵怀礼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贫血我知道，当年过草地...咳咳，经期贫血是啥？”

赵颖脸上一红，连忙说道：“爷爷，咱们以后再说吧。”

赵怀礼点了点头：“对对，那有得治吗？”

四眼医生说道：“这个不算大病，只要平时饮食注意补血就没事，最主要的还是她的突发症状，我看了下她没有癫痫病史，也没有家族遗传，可以排除她癫痫的可能，唯一的可能是精神疾病，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请我院的陈主任过来再确诊一下。”

“精神疾病是啥？”赵怀礼又一次茫然的眨眼睛。

赵广云翻了翻白眼答道：“就是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神经病，”赵怀礼闻言勃然大怒，差点没站起来，指着四眼医生骂道，“你说你小年轻不学好，国家为教育事业下了血本，你一个男子汉学什么妇科，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居心不良，从古至今哪有男人接生的，咱们先不说迷信不迷信，现在咱们讲究男女平等，但也不能什么都平等吧，你给我生个孩子试试...”

先从盘古开天...呃，先从元谋人群居而分男做女工，而后是五千年华夏历史，再到今日之男女平等之现状，赵怀礼那是如数家珍，引经据典直接抨击四眼医生男人学接生的三大坏处五大尴尬，再看赵颖等人早已脸色发黑，他们自然知道老头子的脾气，那是逮着谁教育谁，他教育的越严厉那越是对你好，不过四眼医生哪里会知道，到最后被说得眼泪鼻涕流了一坨，逃也似的离开了赵家。

赵怀礼是过瘾了，喝了口水还打个了饱嗝，但是众人的耳朵无疑是被刮去一层。

“对了，我宝贝孙女怎么样了？”赵怀礼沙哑着嗓子问道。

赵颖苦笑道：“现在已经睡着了，就是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怎么了。”

“该不会中了什么邪吧？”杨玉芬担忧的说道。

“狗屁，中哪门子邪，明天天一亮，就送我宝贝孙女去医院，现在都睡觉去吧。”赵怀礼摇着轮椅自己进了门，旁边众人想扶却不敢扶。

“哎，让蕾蕾闹腾半夜，现在总算消停了，颖儿，你也回去睡会吧，别累坏了身体。”杨玉芬叹了口气说道。

“她哪知道累，”赵广云撇了撇嘴说道，“你那个案子明天就封档吧，查来查去毫无头绪，还浪费警力。”

赵颖失落的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到底哪里有问题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行了，”赵怀礼一走，杨玉芬底气足了不少，不满的说道，“你们父女俩什么时候都离不开案子，赶紧回去睡觉吧。”

“铃铃...”

赵广云和赵颖的手机同一时间响起，两人不由相视一笑，看来又睡不成了。两人各自背过身去接电话，等挂了电话，两人的表情却是一悲一喜。

赵广云高兴地说道：“又抓出一只苍蝇，公路局的李科长被人举报，贪污的证据已经从银行保险箱里取回来了，正在验证，我得回局里一趟。颖儿，你和我一起吧。”

赵颖摇了摇头，眼睛有些发红：“爸，今天替我出外勤的小秦和小何死了。”

“什...什么？”赵广云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