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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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另一把剑

如果救一个人,意味着另一个人需要被放弃,还会执念着去拯救谁吗?这个问题,有人会考虑很久,而有人根本不需要考虑。

雨停了。

有人左手仍旧撑着伞,右手里拎着一把桃木剑向前走着。他似乎走得很慢,但这两处地方距离实在太近,也根本走不了几步。

“穷奇者,外貌似牛,长着刺猬的毛发,有一双翅膀,叫声如狗,喜食人。”

无论是那白相寺里出来的年轻和尚,还是白衣剑客儿,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模样自是相当的狰狞凶恶,难怪人类看见它的第一反应就是叫救命了。

万籁俱静的夜晚,哪怕是有人呼救,却根本没人下楼来,就连窗户都没人敢开。那一位失了心的中年妇女,摇摇晃晃地从泥泞的地里爬起,相貌甚是可怖。见有生人靠近,异兽未动,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那女尸缓缓地走了过来。

“天呐!有鬼啊!”旁边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直接躲在了伞下,拉着某人的衣角,“和尚!快收了她!”

“唉.....”玄明和尚无奈地叹息一声,不再多言。手中佛珠链往前一丢,化作金色梵网落下,那力大无穷的女尸瞬间就被压倒在地上,惨叫一声便再无动静。“阿弥陀佛.....施主,你的因果。”

“好厉害!像演电影一样呢,还有一只大的,快快快!”李清歌忽然来了兴趣,就差没有带上瓜子板凳看戏了。

沈陌向前走了几步,考虑着要不要学电影里说上一番再动手,“孽障,还不速速受擒,饶你不死.....”诸如此类的话,却是感觉太过尴尬而说不出口。

明明隔着还有约5米远,那凶兽气息愈发凌厉起来。只在下一瞬间,一把木剑诡异地已经刺在它身上,“啪——”地一声响起,那精心所制的法器就从中折断了。剑客儿闪身急退,躲过了巨兽的猛扑,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做道士。”沈陌无奈苦笑着。

“和尚,你快帮帮忙呀,他的剑断了,会死的。”李清歌终于变成焦急的模样,虽然就见过这人几次而已,但终归是不想让这样一位朋友死去的。在她眼里,这厉害的和尚一定有办法救人,唯独看他愿不愿意出手。

“黑色的鲜血腐蚀大地。”玄明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冒出来,却毫无所动。于是剑客儿终于决定出剑了,从伞中“噌——”一声拔出,雪亮的细剑在灯光下格外吸引人。

“习得形剑成于外,则剑气备于内,是尔身心自有主。其为用也,可除灾以断水,可画地以成河;斩七情、断六欲而绝淫根;破异术,灭妖通以除恶党。神智从生,豁古今于亲目;谋猷克布,协治化以感通。儒之御侮,以此而威行;道之降伏,以此而欲空;释之真空,以此而功成。”

那日清晨练剑许久,小区路旁被折枝的桃树,从中缓缓倒下,断裂处如镜面般光滑。少年在石凳上坐下,久久无言,眼睛却是格外明亮。

“流离。”沈陌手中细剑轻划过,空气中泛起淡淡涟漪,如水纹般扩散而去。“呜!”那巨兽嘶吼一声,腥黑滚烫的鲜血飞溅而起,将水泥地面腐蚀一大片。下一瞬,剑客儿忽然又出现在它身旁,“弦月。”一道皎洁的光华闪过,世间恢复了宁静,过程甚至不到3秒。

“施主好快的剑.....可惜,可惜。”年轻的僧人似惋惜着摇了摇头,低头将佛珠捡起,“因果加身,难有善终。”

“此事已了,小师傅不准备回山上去吗?”沈陌感觉自己握剑的手在颤抖着,他感受到了杀意,虽然很淡很淡,却是真实的。也对,刚才那样地威胁人家,现在如果出手了,也是常理。

“我佛慈悲,望好自为之吧……”玄明终究还是转身而去,或许真如他所言那般,圆了和尚不忍杀生这说法。亦或者,他会感觉有点麻烦,仅仅是因为有点麻烦而已。

有传言道,那白衣撑伞人共有两柄剑。一把随身带着,另一柄没人见过,但它又确实存在着,这也是他拔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