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妻有家（11）
赵琇向整个辽州悬赏，整个辽州的工匠都想不出好办法，只有一个小铁匠说有主意，这个人就是斑羚。他想到将铁门铸成空心的，以减少重量，可是在对当时的炼铁技术，难以完成。可他却用了他独创的法子，愣是使不可能变得可能。赵琇极为赏识他，任命他为南宁炼铁坊的坊主，后来任辽州制造局的掌舵人。
赵琇又叹了口气，暗自发愁。他坐在院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一大堆烦心事。
同样犯愁的还有手握菜刀，正在砧板上切着葱花的王淼。在王府里她做菜是一绝，就连庖厨里的高手都要向她请教。
王淼做菜时会特意的换上另一件衣衫。她身着蓝色纱衣，里面趁着若隐若现的白袍，腰间用一个乳白色的软纱挽住，并衬着月白色睡莲短腰襦，防止将衣裙弄脏。
做菜时的她会显得更加的认真，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同样用一块乳白色的软纱挽住。她的秀发间插着紫色的水晶簪，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
香喷喷的鲤鱼已经乘上了瓷盘中，旁边一位庖人拿着一把勺子，一点一点的往瓷盘里添加着鱼汤。热腾腾地鱼汤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站在一旁做王淼帮手的王浣等人都馋的直咽口水。
庖厨里面其他的膳夫都站在看着王淼的手艺，众人一起看着王淼将最后一手葱花撒在了两条鲜美的鱼肉上。
就连庖厨里的庖人看王淼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佩。王浣小心翼翼地将装着鱼的盘子放到了食盒当中，盖好盖子，王淼一脸欣喜的提着食盒奔向西院，身后跟着十几名翠秀园的丫鬟。
庖厨在王府里有两处，一处建立在西院，一处建立在东院。东院的和西院在吃饭方面已经是两种体系了。
当王淼带着鱼汤回到翠秀园的时候，赵琇已经离开了翠秀园，只留下了坐在院中的孟信。
王淼捧着着散发着鲜鱼味的食盒站在院子里，心里的失落更是掩饰不住，看着手里的食盒，眼睛有些模糊。
孟信坐在院子里心情本就是忐忑万分，他一辈子也没几次像现在这样，心里这么忐忑过。“王妃娘娘，王爷，他，突然有了急事，已经赶回东院处理了。”
孟信在心中暗骂赵琇的不仗义，他害怕面对王淼，反而让自己来做这个坏人。“唉！都是兄弟，这坏人我不做谁来做呢？算了算了。”谁让孟信自己也没有办法呢。
王淼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就像一个木偶一般，身上做饭时穿的围衫还未来得及脱下，王淼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让孟信也不敢为赵琇辩解。
王淼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坐牢，几个月也见不到赵琇几回面。俊俏的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手里的食盒被王浣接了过去，王淼没有好像没有看到孟信一样，直直的从孟信的身边走过。
自己一个人缓缓推开了自己闺房的房门，可是那两扇厚厚的房门好像故意与王买作对似的，王淼推的第一下并没有推开，随后又连推了几下，房门都一动不动，只是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王淼闺房的房门使用实木打造的，并用暗红色的蜡打在外面，也许是用于年久失修的原因，闺房的房门很难打开，平时都是有翠秀园的丫鬟来帮王淼开门的，根本用不着王淼亲自开门。
王淼本来就是心烦意乱，这会被这木门气的更是够呛。“咚咚”王淼抬起了脚，奋力踹向木门，眼睛里已经留下了眼泪。
王淼的贴身丫鬟王浣赶忙跑上前，一手扶住了王淼一手推开了厚重的木门。王淼没有回头哭丧着脸走进了屋子。王浣也只是回头看了孟信一眼，也随着王淼进了屋子。
院子里的其他丫鬟小厮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只留下了孟信一个人在院子里忏悔。孟信和赵琇虽然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兄弟，可是有些事他还是不能好过问。
王府里的事本来并不复杂，可是被赵琇和王淼两个人这么一弄可就复杂的多了。
入夜。
翠秀园晚上向来都是灯火通明的，整个院子里都是亮堂堂的，院子里都站满了丫鬟。王淼卸妆洗漱过后坐在床上开始与王浣两个人聊了起来。
“彭嬷嬷克扣中院的炭火，结果被中院的陈嬷嬷将计就计给利用了。陈嬷嬷借此诬陷彭嬷嬷私卖王府里的炭火。可是这些都没逃过东院的眼线，全被王爷知道了。”
王浣描述着下午在西院发生的事，听得王淼内心极为震撼。她以为这事情很简单，不过是西院的人少给了中院炭火而已，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王淼下半身用被子盖着，上身倚在床头。“那王爷怎么处置彭嬷嬷和陈嬷嬷啊？”
“呃”王浣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在害怕什么，“王爷将那两位嬷嬷押到了中院，交给了孟总管处置。”
房间里灯光比较暗，王淼没察觉到王浣表情的异样，她点头道：“唉，彭嬷嬷和陈嬷嬷都是王府里的老人了。记得我刚进府里的时候，这两个人尽心尽力的帮我解决了多少事情。真么多年我一直用她们两个，没想到闹出了这档子事。”
王浣站在一旁点着头，可是心里却又好多话想说，可使用说不出口。彭陈两个人之所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很大的原因是王淼性格上的缺陷。
王淼温柔善良的性格是在不适合做一个管理者。彭陈两人的矛盾无是为了争夺王淼的信宠，若是王淼能在刚有苗头的时候予以制止，也学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了。王浣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王淼想了想不忍的说道：“彭嬷嬷陈嬷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两人犯了大错，也不能亏待了这两个人，这样，你去账房以我的名义支一百两银子出来，一人五十两银子，作为安家费。他们一大把年纪，有了这安家费，回乡也好生活。你说呢？”王淼问向王浣。
“呃”王浣又一次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更是难受。王淼是王浣从小陪到大的姐妹，她实在是不想告诉王淼真相。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王淼皱着眉又问道。
“啊”王浣还在犹豫到底说不说实话。她更希望自己家姑娘能少知道一些血腥的东西。
可是王淼却不知道王浣心中所想，越是掩饰，她越是着急。以为王府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浣见到自己家姑娘那焦急的样子，到底是说了，“姑娘，安家费就算了吧。”
“啊？”王淼一脸不解，在她看来王浣也是一个有善心的人，不是一个会拒绝这样要求的人。
王浣穿着素纱裙，手不停地摆弄着裙摆，整个人很是局促不安。“彭嬷嬷和陈嬷嬷两个都没有家人，您给他们安家费也没用。”
王淼失笑道：“你怎么了，傻啦，就是因为他没有家人，才更应该给他们安家费啊。”
王浣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住了，干脆把心一横，“姑娘，他们两个不会从东院活着出来了，进了东院就很难活着出来了。”
王淼瞪着眼睛，愣了一下，有缓过神来，皱了皱眉头。
王浣又再次说了一遍：“她们两个犯下如此大错，王爷本就不会放过他们，这又将她们两个人押进了东院。这人进了东院基本上是出不来了，所以这安家费也不必给了。”
王淼自然是知道赵琇不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是这么多年他确实没遇见过赵琇做一件让她害怕的事。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什么叫，出不来了？”
王浣后悔了，她完全可以在再瞒下去的。她自己也害怕极了，害怕自己也有一天会和彭陈两人是一个下场。若是王淼不知道进了东院就出不来了，到时候自己连最后一颗稻草都没有了。此时的她是有私心的。
“出不来了，就是，意思就是，人，没了！”最后的三个字听得再王淼的耳中回响，人没了的意思就是死了。
王淼情绪有些低落，她不想再知道关于彭陈两个人的事了。“明日就是上元节了，让你置办的东西都置办好了么？”王淼光着小脚丫，身子斜着坐在床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浣说道。
“嗯，供奉水官上神的几案、祭品、焚香、糍粑、乐器，还有垫子、灯笼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放心。”王浣掰着手指头，站在王淼的身前，轻声回道。
王淼脸色有些苍白，在桌案上烛火的照射下她的脸上才显现出晕黄的肤色。“别忘了灯笼的色调一定要是庄重平和的。”
王淼每到睡觉之前都会不放心的向王浣吩咐着，她身为王府的女主人每天要操心的事情一点都不比赵琇要少。
“那是自然，我都记着呢，灯笼的颜色都是深蓝色的。”王浣游走在王淼的闺房中，拿着空心的竹筒将屋子中的蜡烛一个个吹灭。只剩下了门口的两盏烛灯，和离王淼床前最近的两盏烛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