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战七族（中）
一处山洞内，老者正在四下布置，挥手之间黄光隐现，甚是利落。
少年全神贯注的看着老者的动作，心中暗道：这禁制之法，果然无尽玄妙，这番布置虽只是隔绝声响，防止窥视，但其中细微处比之谷内禁制，又大不一样。
待到一切稳妥，老者转过身来，冷厉的眼光望定少年，神色竟前所未有的庄重。
“小兔崽子，这些天，你刻意逢迎，处处讨好，想让我放松警惕，又用丹药作为诱饵，思量伺机制造混乱再趁乱逃跑，设计得不错呀！”
少年的心机，被一言道破，顿时面红耳赤，竟不知如何应对。
老者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我确实老了，但还不昏迈，之所以和你把话说清楚，是希望开诚布公与你做桩交易，这样你可以安心，我也可以放心。”
“请前辈明示，若是力所能及，我一定照办。”少年脸上羞红未褪，轻声回道。
“我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未必撑得到三百年后的八族大比，大比以武力修为决定胜负，关乎蛮荒各族的势力范围和资源分配。我族中虽然有几个资质出色的小辈，但这等决定族运兴衰的大事，我终究放心不下。”
老者舔了舔嘴唇，“所以我想安排一记后手，如果你到时修炼有成，可以为我族在大比中添多几分胜算。”
“我是人族之身，到时便是想要助拳，怕也……”少年欲言又止。
“此节，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两粒同气丸，是血脉纯正的族人用秘法将精气凝聚而成，你只须服下一丸，运功化开，一年之内，气息就和我族毫无两样。这类东西我估计其他各族也有一些，不然每次大比便不会生出许多怪异，哼哼。”老者冷笑几声。
“前辈，你凭什么认定我一定会修炼有成？再说，就算我有了这等实力，到时也未必……”少年神色渐渐自如，略作沉思之后，问道。
“问得好！”老者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似乎对少年的反应很是满意。
“天生万物，必有深意。这些天来，我暗地里细心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你体质特殊，诸多法门可以兼容无碍，悟性之高，老头子我生平仅见。小小年纪对面危局，能竭力周旋，不馁不弃。你们人族常言，落一叶而知天下秋。所以，我预料他年之后，你大有可能成为此界之中有数的风云人物。”老者的眼睛里，神光闪烁。
“至于来不来助拳，我会让你立下誓言，如若违背，待修炼到高阶，天劫降下自然大有麻烦。当然，作为回报，我会将先前教你的招数里边的精义悉心传授。待你炼出六品丹药之后，淬炼星辉的后续法门，我也一并教你。”
少年低头沉默许久……
“我应下了！”少年缓缓抬起头，望着老者，神情肃穆。
“这就好，这就好，来我们击掌立誓！”
“啪！”
老者笑逐颜开。 “这块玉牌是我族核心族人的身份铭牌，上面记录八族大比的时间和地点，你要收好。这两粒同气丸，你先服下一颗，遮蔽气息，这三族不比先前那些弱族，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破绽。”
“哈哈哈……”老者和少年相顾而笑。
“老元帅，你这后辈好生了得。无畏乃是我猞族年轻辈第一高手，平时较技，一贯速战速决，难逢十合之敌，此番已战至三百多回合，依旧高下未分，实属罕见。”一位脸色枣红，紫髯碧目，武将穿戴的壮汉望着老者，徐徐言道。
“承猞将军谬赞！”老者的眼睛死死盯住前方，心不在焉的回道。
场中，少年与一位身着盔甲，肩系红色披风的青年激战正酣。只见那青年越战越快，每一招，每一式，一瞬之间便生出无数变化，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
更可怕的是这些繁复精微的变化都威势无匹，全是实招，带着摧枯拉朽，无可抵御的杀伐之气，向少年一起攻来，疾如厉电，声势夺人，让人仿佛置身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中，孤身直面千军万马，未战而先自心惊胆裂。
少年不动如山，越战越慢，只待青年招数变化将尽，攻击临身之际，方才一拳击出，一腿踢去，或刚劲威猛，以硬制硬，或柔弱如水，迂回缠绵。在千变万化，动静快慢之中，两人竟然总是腿脚对上腿脚，拳头撞上拳头，真是匪夷所思。
久战不下，青年显得有些不耐，他身形陡变，凌空跃起，待到数十丈高，忽而身体翻飞急旋而下，拳脚都裹在披风之中，隐而不发，变化难测，却凝成风雷之势，如泰山压顶，呼啸而来。
少年仰天倒地，以背发力，形如弯弓，弹身而起，双拳两腿带一往无前的决然，迎向空中的青年。一时间，轰鸣炸响，气劲四溢，两人各退数步方才站定。
“父亲，孩儿输了。”青年冲着壮汉坦然说道。“我与这小兄弟，互相击中，孩儿退了八步，小兄弟只退五步，故而孩儿输了。”青年脸上一派磊落之色。
“好，好，哈哈……我儿有如此胸襟，为父十分欣慰。既然贤侄已胜，猞某这就打开那地火通道。” 壮汉豪迈的大笑几声，似乎毫不挂怀。
西风猎猎，暮色将冥，少年捏着一颗紫光中隐隐透着金丝的丹药，摇了摇头，说道：“此丹距离六品仅有一线之隔，看来这两处地火终究还差那么一点。”
“小兔崽子，你以为光是这地火的缘故，让成丹功亏一篑？”老者闷声闷气的问道。“前辈，莫非这里边还有什么玄机？”
“你小子还不算太蠢，猞、豹两族修的本来就是火系功法，与地火相处千年，族内又有丹师，要调控些许火候，并不是什么难事。”
老者眉头一皱，又说道“你仔细想想，这两族的强者若是全力以赴和你死拼到底，取胜哪有这么简单。他们点到即止，貌似行径光明，无非是不想拼个两败俱伤让旁人渔翁得利。这次猞豹两族将争斗的情形添油加醋，大肆宣扬，把你夸成万载无一的绝世天才，要挑战七族，历练精进。不过是想借虎族之手，毁你根基，使得八族大比之时，我猿族折去一只臂膀。所以，这虎族你若是去，注定九死一生，若是不去，就留下欺软拍硬的笑柄，真是老谋深算。”
“敢问前辈这虎族可会控火之法？”少年沉默了一会，徐徐问道。
“这倒不会，虎族修炼的是金系功法，以我所知也没有丹师，虎族一贯喜欢吞噬生魂炼化，不屑服食丹药。”老者答道。
少年肃然而立，沉声说道：“昔日师傅教我，修真之人，生而逆天争命，于九死之中，搏得一生不过等闲之事。此刻，我等为山九仞，若是不跨出这最后一步，反而坏了心境。”
“哈哈！说得好，看来你师傅也不是那庸庸碌碌之辈。”老者放声大笑。“虎族是我蛮荒第一大族，战力出类拔萃，你如果敢去挑战，我就说些辛秘，也便你知己知彼。”老者大有深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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