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校园恶魔3
陈玦坐好，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问：“吕一卓还没回来吗？”
林子霁：“我打过电话了，他说被害者家属接受不了，还在安慰，一会儿就回来。”
“行，那我们开始吧。今天上午6：40左右接到报案，市一中女学生李槿姝被害身亡。经尸检，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死者四肢骨折，肋骨全部断裂插入肺部导致缺氧大出血而死，身上有许多刀伤，浑身上下也有不同程度的旧伤，***完好，无侵犯痕迹，暂时无法确定凶器。现场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证据，是人为打扫过的，可以断定是他杀。”陈玦停下来，看了一眼大家，说，“有什么想法吗？”
韩杰：“这种程度的伤，像是被打的，会不会是校园暴力。”
吴宇：“还有可能是家暴啊。”
韩杰：“啧，谁家暴了把尸体扔在学校的啊。”
梁璐：“那万一是第二现场呢？”
林子霁：“谁家的学校随便进啊，还是半夜一点。”
吴宇和梁璐一想，还有点道理。
陈玦：“还有吗？”说着看了一眼溜进来坐在最后一排的吕一卓。
“………”一片沉默。
“到现在为止这个案子线索太少，比较解释得通的就只有校园暴力一条路，所以我们只能先走校园暴力。还有一个，根据目击者的口供有一个疑点——现场的那个楼。”
吕一卓：“队长，你跟我说不能信这些鬼鬼神神的。”
“啧，她说的跟真的似的，至少去学校里查查，问问校长，不是还有目击者吗，再去问问目击者。”
“好吧。”
“行，那我布置一下任务。林子霁和韩杰去学校查死者在学校的人际关系，吴宇和吕一卓去鬼楼里好好看看，问问鬼楼的事儿，现场也再找找，我去查死者的家庭及通讯情况。”
“好。”
陈玦出去的时候拉住吕一卓问：“死者家属呢？”
“蔺染风带去确认尸体了。”
“家属情绪怎么样？”
“特别差，尤其是受害者母亲，在家里就昏过去一次，说什么也不信。”
陈玦点点头，放了吕一卓去找线索。
正打算转身去技术科，梁璐却一把拉住了陈玦：“纪白晨来了。”
陈玦疑惑：“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行了，你去停尸间吧，被害人家属在那儿，你去安慰安慰。”
“好吧。”梁璐略显委屈地离开。
陈玦转身向门口走去，看见纪白晨也走过来，带个口罩和一个大墨镜，陈玦差点没认出他。
陈玦站定问他：“你来这儿干什么？不工作吗？”
纪白晨张了张嘴，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小姝……死……死了对吗？”
陈玦更迷惑了，小书？小书是谁？目前只有一个叫李槿姝的死者啊，嗯？李槿姝？小姝？
“是李槿姝？”
纪白晨点了点头，陈玦疑惑：“李槿姝是你什么人？”
“我是他哥。”
陈玦：“啊……这……”
没听说纪白晨有个妹妹啊，按现在信息发达的程度，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纪白晨的目光越过陈玦看向了陈玦身后的人，陈玦也跟着向后看。
蔺染风和两个男人扶着一个憔悴，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女人走过来。
纪白晨张了张嘴，轻声叫了一声：“小姨，小姨夫。”
其中一个明显苍老的男人点了点头，女人没有反应，眼神空洞，旁边年轻的男人对着纪白晨叫了一声：“表哥。”
纪白晨没有应声，只看着蔺染风扶着女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陈玦走到蔺染风身边，低声问：“这是被害者家属？”
蔺染风点了点头，说：“你看着吧，我去帮梁璐把尸体推回去。”说完就转身走了，陈玦想拉都没拉住。
纪白晨走到女人面前，想安慰两句，但自己还很慌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只能蹲下来拉着女人的手。
那个年轻男人搂住女人，女人崩溃地靠在男人身上无声地哭了起来，年老的男人拉住陈玦，问：“你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吗？”
陈玦点点头：“我是。”
男人声音嘶哑，带着痛苦：“可以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陈玦：“……”死者死的太过难看，蔺染风并没有给他们看头以下的部分，陈玦也不好给他们说，死者母亲已经在崩溃边缘了，要是告诉她死者是怎么死的，怕是会彻底崩溃。
“呃，不好意思，这个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们，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她不是自杀，我们也会尽快调查清楚，抓住凶手。”
女人却一下甩开纪白晨，扑向陈玦，一把拉住了陈玦，声音嘶哑：“你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被杀的，你告诉我，我能受得住。”
纪白晨和年轻男人急忙拉回女人，男人急切地安抚这女人：“妈，你冷静一下，你现在的状态不能知道这些。”
女人忍到极点，失声痛苦起来，两个男人安抚着她，纪白晨把陈玦拉到一边，不停地道歉。
陈玦摇摇头，说：“我没生气，我能理解。”又看了眼一旁手忙脚乱的三人，叫了个比较闲的人把三人送回去，又对纪白晨说：“你留一下，得问你一些问题。”
“好。”
陈玦和纪白晨相对而坐，纪白晨还没缓过来，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又问陈玦：“小姝是真的……吗？”
陈玦点点头：“是真的。”
纪白晨接受不了，眼睛一下就红了，呼吸有些急促，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没直接哭出来，眼睛红红的，白皙的脸因为憋泪憋的通红。
看纪白晨把泪擦掉，逐渐平静下来，陈玦开始问：“我没听说你有个妹妹啊，是表妹吗？”
“是，刚才那三个人是我小姨，小姨夫和表弟。”
“这样啊，那你和你表妹的关系不错嘛。”
“嗯，我是和我表妹表弟一起长大的，我是家里最小的，我哥和我姐都和我没有话题，所以我就和他们一起玩儿。”
“到现在也一起玩儿吗？”
“嗯，前天我们三个还一起出去吃饭了。”说到这纪白晨痛苦地双手捂住眼睛，胳膊肘撑在腿上。
陈玦看他痛苦，想安慰两句，但自己嘴笨，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拍拍纪白晨的肩膀，纪白晨摆摆手，说：“我没事，没事。”
等纪白晨缓过来，陈玦继续：“你先说说你和李槿姝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好，毕竟表亲之间很难那么好。”
“我们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你知道常氏重工吗？”陈玦点头，纪白晨继续，“我外公就是常氏重工的董事长，我母亲和小姝母亲是亲姐妹，是常氏的千金。”
陈玦逐渐震惊，知道他背景大，没想到他背景那么大，母亲是豪门贵族富二代，父亲是警二代还是特厉害的商人，那他就是各方三代，啧啧啧，不一样啊不一样。
陈玦点点头，示意纪白晨继续。
纪白晨：“我母亲和我父亲在一起后，我外公打算给我小姨也物色一个家世人品都好的人，可是小姨却喜欢上了我小姨夫，我小姨夫家境贫寒，又没什么本事，就一个温和善良还可取，小姨和他在一起是肯定过的不如现在的，外公知道小姨和小姨夫在一起后很生气，听说还气住院了。
“后来我外公出院之后就把小姨关了起来，不让她去见我小姨夫，小姨每天以泪洗面，我母亲心疼小姨，就偷偷放了小姨，把小姨和小姨夫送了出去，自那以后，小姨就和我们断了联系，外公也说没有她这个女儿。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表弟已经生下来了，我外公再生气也没办法了，但还是不愿意把小姨接回去，也不认，但是我母亲特别想去看我小姨，但是明面上也不好直接去看，就让我去找我表弟玩，给我小姨带些东西，两人也偶尔见个面，外公知道也没阻止，还叫我给小姨带东西。就这样，我和我表弟一起长大，直到现在我们也经常见面。”
陈玦已经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她从来没听过这样一段豪门秘事，对于这样的世家大族，陈玦是从来不了解的，这样的事知道的人也很少，突然吃了这样一个大瓜，陈玦除了满脸震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斟酌了一会儿，陈玦开口：“所以，你和李槿姝的关系很好。”
“嗯，她是我小姨老来得的女，她比我小12岁，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小姨出门做生意，我就和表弟一起带着她玩，她从小就很乖，从来不闹，饿了渴了也不哭不说，她太懂事了……她那么懂事，怎么会有人会害她……”纪白晨还是没忍住，捂面痛哭。
陈玦手足无措，只能小心的搂着他，拍着他的背。
在陈玦眼里纪白晨像个二哈，傻兮兮的，又很可爱很有趣，这么脆弱还是很罕见的，于是陈玦心里跟着难受。
陈玦瞪了一眼角落里有又吃瓜又录视频的梁璐，叫她过来倒了杯水，又把纪白晨扶起来，擦了眼泪，喂了点水，纪白晨这才停止痛哭，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润润的，啧，好看的很。
陈玦摇摇头，不能为美色所迷惑。
纪白晨恍惚地嘬着水，看他这样魂不守舍，陈玦知道问不出来什么了，就说：“唉～我也没什么问的了，你先回去缓缓吧，难过归难过，别误了自己的生活，回去吧。”
纪白晨看她：“查不出来怎办？”
“不会的，相信我，上一个案子不就查出来了吗，而且我们已经有方向了，一定不会让她枉死。相信我。”
纪白晨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带上口罩眼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