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很弱
“一个月从二重修炼到四重后期，我的天！”
“他不是全年级倒数第二嘛？”
平行班五个队列，一片哗然，满是不解。只是炼气境四重不足以他们惊呼，但一个月从二重突破至四重，如若没有依靠灵石丹药，这个修炼的速度极其少见。
方才蹦跶嘲讽最厉害的一窝人缩了缩头，缄口不言，就像叶苏维护王璞回怼他们说的，如果他都是垃圾，平行班里迟迟停留在炼气境四重后期的其他人都是什么？
“他算是走狗屎运，因为不读书，不修炼，成天玩游戏，整天泡网吧，所以凑巧和叶哥玩到一块，现在搬到一个寝室，估计叶哥少不了送他几枚灵石修炼。”
“啊，原来是靠别人的灵石，难怪能炼气境四重，要是给我，我上我也行！”
无底楼里人心复杂，有人觉得王璞为他们争脸，不吝啬掌声喝彩，但更多的是遭嫉妒，人性最恶莫过于见不得身边人发达。
“狗屎运。”
“没什么了不起的。”
王璞撑着虚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下台，一听到连同是无底楼的同学都在贬低自己，激动的心顿时苍凉，高举的手臂缓缓放下，步伐沉重，自我怀疑。
是啊，我能有这样的成绩，全是靠叶苏，灵石、真经、功法，哪样不是叶苏送给自己的，修炼出来是应该的，修炼不出来才是我活该，我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你们早上都吃大蒜了吗，这么酸。”
叶苏维护王璞，扫了一圈无底楼三个班，没有表情的脸在阳光下依稀可见凝结的冰霜，眼里闪烁的寒芒彻骨，瞬间镇住全场。
“你呢，王璞，要不要煲一份‘勤奋’做的鸡汤喂你？”他转回头开起玩笑，尽管神情僵硬。
“叶子。”王璞愣了一下。
叶苏指了指大屏幕上目前排名第一的王璞，鼓励性地竖起大拇指道：“呦，不错哦，努力没白费。”
他张开双臂，冲到叶苏面前给一个熊抱，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声音颤抖、言简意赅道：“谢谢，谢谢。”
叶苏念在神识里留存俩人哥们情谊的份上，难得容许让男人近身，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轻轻地拍了下王璞的肩膀道：“现在说谢谢太早了，如果将来更好了，你该说什么？”
“嘿嘿。欠了一屁股债，当然用屁股还喽，不介意我就以身相许，洗白白脱裤子等你？”
见他摆脱心理负担，又满嘴骚话插科打诨，叶苏耸耸肩，道：“帮我把马扎拿着，测完走人。”
“请十班叶苏上台检测。”
按照流程，滴地一声，笔记本电脑上显示信息，性别，年龄，出生年月，成绩，以及最重要的修为一栏里的——
炼气境二重前期。
只怕全场的人，在他跟赵凯对决前后，全都知道自己的境界，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力，能够轻而易举以碾压的姿态虐胜赵凯，没有六重以上仿佛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你压了他炼气境几重？”
“六重前期，你呢？”
“所见略同。”
两名老师窃窃私语，目光迥异地凝视叶苏拾级的背影，又紧张又焦急，前天寇门开了赌局，赌的不但有叶苏王璞的这次月考名次组合，趁着大家对叶苏修为的猜测，一样搞竞猜，参赌的有学生，也有老师。
此刻，叶苏站在验灵石前并不紧张，围观的赌徒们大气不敢喘。眼前，他的站姿依旧松松垮垮，毫无生气的死鱼眼僵尸脸给人一种没底的压力，只见他懒洋洋地抬起手臂，手掌放在冰凉的石碑上。
“哥，开始检测了。”平行班里姓寇名平的学生，打开语音向高三的亲哥寇门报告。
“咦，你们瞧，公孙老师诶，公孙老师怎么来了？”
一道惊鸿倩影飘然而来，眼熟的不能再眼熟的辫子，一成不变的及膝旗袍，风姿绰约，素面清丽，惊艳出场，顷刻间引起学生们的注目。
“公孙老师。”学生们异口同声地欢呼道。
公孙青不厌其烦地点头招手，微笑示人，简单地勉励打气几句后，双臂抱怀，背对站在秋杀台上，点漆明亮的秀眸里映着叶苏的身影，紧蹙的眉宇间黑云密布，隐含惊雷，嘴唇勾起的笑，似笑非笑。
“考完试，我们谈谈？”
叶苏感受到背后袭来的一股轻微的杀气，仿佛意料之中，一点儿不意外，粲然一笑。
一周时间，准确地说一天零三个小时，他已经参透老友李太清《谪仙经》的脱俗境篇，假以时日，只要有足够的灵石，进入到等同筑基的通达境不用太久。
“考完再说。”
慢吞吞地运转在丹田里炼化天地灵气与生命精元融汇而成的气海，江海翻腾，白浪滚动，一条小鱼形状的鲲，悠哉哉地浮出水面，啵啵地接连吐出五个小小的气泡。
气泡无色无彩，大小宛若板栗，忽然气海水面掀起阵阵狂风，立刻快速上升，从五脏六腑，经络血管中随风飘到按在石碑上的五个手指指头。
啪的一声破碎，精纯无垢的灵气注入石碑，一颗星点，两颗星点，三颗星点，四颗星点，直至定格在第五颗闪烁光亮的星点。
“不可能的，他怎么才五重！”
“是啊，赵主任他孩子的境界我再清楚不过，比试前就突破到六重了，当时就是我检测的，如果他没有六重的修为，那怎么赢的赵主任家孩子！”
两个老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面相觑，露出难以接受的神情。
“嚯！”
“什么鬼玩意！”
望着线条卡在中期的标度上，龙虎台一片惊呼，参与竞猜赌局的学生们，或抓发，或挠腮，或瞪眼，或张嘴，他们根本想不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叶苏不应该理所当然是炼气境六重以上吗？
“你没有尽力，重新测。”
一般来讲，除了特殊情况，考生通常只有一次验灵检测的机会，就算自己过度紧张没有发挥好，都不允许重测。
宁甬一中的考试制度，完全参照修真高考的标准执行，公孙青明明知道，却打破了原则，强硬地拦住叶苏的去路，释放出筑基境大修士的气场，方寸之地如果站着其它炼气境，很明显能感觉到身负重压，无力抵抗。
“没有这个必要吧。”叶苏在施压下，语气依然轻松。
“咳咳，叶苏同学，这个检测啊，是学校用来检测你们每个月的修炼成果，要认真对待，竭尽全力知道吗？”
负责检测的老师不甘心，不顾教导处副主任在场，偏袒道：“念在你不知情的份上，重新检测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好好发挥，知道吗！”
“可以这样吗？前面149人可没这待遇。”叶苏道。
“他们那已经是自己的真实水平，测多少次都白测，你不一样，你水平肯定没有这么点。”
老师像哄小孩，不停地喊加油，甚至违心地站在无底楼的立场振臂道：“用全力，给无底楼争个光！”
“我可以弃权吗？”叶苏回看向嘴角微动的公孙青。
“如果你不怕得罪押宝在你身上的老师学生，你尽可以试试。”
公孙青在老师带领的赌狗炽热的目光中，罕见地不反对，语气严肃道：“但劝你不要开玩笑，考试要严肃认真对待，展示出你的真实实力吧！”
“说到底还是一场生意。”
叶苏淡淡地答应，等到验灵石归零可以重新测试，他在公孙青的监督下摊开手掌，石碑上最底下的第一颗星点眨眼间点亮。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老师学生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第五颗星点像之前顺利的点亮以后，他们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石碑上的第五道线条、第六颗星点，还有叶苏的面色状态。
“六重，六重，六重。”孙岩、刘飞几个赢过一次的，激动不安地期待有第二次。
受到影响，不少人像买定离手压好大小的赌徒，焦急地看着盅里骰子摇出的点数，边等边喊：“七重，七重。”
有人拿我当赌局，有人想探我虚实，有人要找我麻烦。
“一瓢风入犹嫌闹，何况人间万种人。”
叶苏吟诵一句诗，脱俗境便是要洗去一身的俗气，可人嘛，只要在有人的江海里，你不去碰俗气，俗气也会在你身边飘荡，又不能像自己气海里的鲲鱼自在。
既然要玩，就玩票大的。
他试着邪魅一笑，结果一笑控制不住笑成了歪嘴，但灵气的灌入控制得得心应手。
紧接着，开始自己不成熟的表演。
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照猫画虎地学王璞的样子，然后单手颤抖，露出自认为最满意的遗憾的表情，失落地从石碑上撤手。
炼气境五重后期，通杀！
“啊！”老师大叫一声，学生们紧随其后惨叫。
痛苦懊悔声在人群里此起彼伏，秦贲恰恰相反，喜出望外，嘴巴两边咧得跟荷花似的，灿烂无比，充满凶光的眼睛里划过势在必得的狠意，呢喃道：“这下我看你怎么跟我斗，五重后期，哼。”
望着石碑上的五星五线，人性没有焕发的好处再次体现，专业级的憋笑能力，叶苏隐忍没笑出声，装得无力虚弱，简直在告诉在场不在场想对付他的人。
快来打我呀，我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