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可怜的奶奶
“等我调查完了，再来跟你汇报，这样可以吗？”
听着石安匿的提问，刘灏觉得自己太强势，需要多给一点时间，随着不甘心的心情，走出书房里面，不与石安匿说话。
一大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迷雾笼盖整个城市。石安匿起床之后，直奔门头沟的交警队，只有这里热闹非凡。
厅内坐满了过来交罚款的车主们，大多数气得火冒三丈，看到几名维持秩序的警员出现，情绪慢慢的安静下来。
“赵正雄来了吗？”石安匿对着引导台里面的男警问道。
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女警抬头看来，并没有回答。
“难怪他出勤了？请告诉我。”石安匿一边看着办案室，一边说道。
男警笑着站起来。与此同时，身边的女警不好意思坐着，缓缓地起身。
石安匿叹了一口气，认为这两个警员不知情。
“这样吧，如果你有急事，我可以给他打电话，也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男警说道。
石安匿看见男警拿出纸和笔，迅速开口：“我有赵正雄的号码，而且，刚刚打过去了。”
“哦，他是办案室的组长，今年春天升职，对交警队的人员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上司。”
“难怪我提出问题，你们却是一问三不知的表情！”
“不过出勤警员和他关系好。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组长在哪里？”
“我怎么找到呢？”石安匿听完话题，着急的问道。
男警看了看旁边的女警，小声回答：“到了时间，他们会过来出勤。”
正当石安匿得知信息，准备坐在塑料椅子的上面，突然听到了哭声。由于等候大厅太多人，吵闹的声音完全覆盖。但是，哭声一直在响，而且越来越悲伤。石安匿目不转睛的看着门口，通过玻璃，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跪在外面，身穿灰色的衣服，脸部憔悴，瘦骨如柴，脖子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可不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孙女？
“她怎么又来了？”
“一定是想要敲诈我们。”
“组长不是说了吗？她孙女的尸体还在找到。”
“你去跟她说！”
坐在引导台里面的男女和警员，正在低声细语的讨论，还带有谦让的口语。
门头沟交警队的玻璃门并不能隔音，可以听到老奶奶的哭泣，声音很小，也可以看见老奶奶的模样，跪在台阶上面。所有来这里的男女，突然紧闭嘴巴，把目光投在外面，又变成集市的场景。
石安匿挤进人群，想要看哪位好心人把老奶奶扶起来。但是，爱凑热闹的男女，并不敢出手相助。
“你看，她是不是快要晕倒了！”
一群人缓缓地退后。
这个时候，一名维持秩序的警员说道：“啊，组长来了！”
石安匿好奇的往外一看，只见一个男人走过来，靠近跪在地面的老奶奶，从侧脸来判断，的确是赵正雄。
最开始，石安匿扶着老奶奶的胳膊，但是没有起来。之所以，赵正雄把脸贴过去，开口说了几句话，由于声音太小听不见内容。
这个时候，老奶奶向左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正雄，突然露出放心的表情。
另一边，石安匿见到赵正雄和老奶奶的互动，便知道没有事，于是，快速去打开门扇，再次和赵正雄一起扶着老奶奶站好。
“一定要帮我找到孙女！”
赵正雄一边点点头，一边笑道：“老人家，您先进来休息，等下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谢谢。”
“好吧！”
老奶奶的走得越来越远，交警队恢复平静。
靠近办案室的时候，赵正雄回头一看。
“您可真有办法！”石安匿说道。
赵正雄一边推门进入，一边回应：“没有什么，只是老人家想念孙女了，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行。”
“我是学到了！”石安匿说道。
“希望对你有用。”
石安匿问道：“她一天到底来几次？”
“隔着天。”
“说不定她有健忘症，您觉得呢？”石安匿说道。
赵正雄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位老人才六十岁。”
“得这种病的人，不分年龄的大小，我在办案的时候经常遇到。”
“应该不会！”赵正雄一脸不相信，接着说下去，“如果你说的是事实，她怎么记起自己的孙女？”
“健忘症的人，脑子里面只存在美好的回忆，反正我告诉您了，等到下次老奶奶过来，请您叫专业医生，不知道她有没有。”
“好吧。”
“对了，今天我过来……还是有很多问题！”
“可以，毕竟昨天没有回答完，我就有事了。虽然你不介意，但是我心里过意不去，总感觉压着一块石头。”
“没有那么严重，请您想开一点。我只是侦探，并不是警方派来的人。见到我不要紧张，在询问方面，比专业差一点。”
赵正雄坐到椅子的上面。
但是石安匿站着，突然说道：“这次案子很简单，就是侦破不了，您认为问题在哪里？”
“我只是处理交通事故，算了吧。不过，或许你想的太多了，没有完全投入！”
突然响起手机定的闹钟，石安匿摸了摸口袋外面，感觉不到震动。
这个时候，赵正雄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机！”
“没事。对了，您是刚刚升职的组长吗？”石安匿问道。
“哦！看来你调查的很清楚，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是的。别人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连一把火都烧不起来。”
“不说这个话题，我想问您和出勤警员的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从交情来说，就像朋友一样。但是，我的年龄大他们十岁，所以把他们看成弟弟。”
“能有您这样的组长，是他们的福气！”石安匿说道。
“王谶怎么样？难道他对你不好吗？”
“我们的关系只是维持在认识的阶段，没有成为朋友，看来是我的问题。”
“这样也可以，不管哪一方犯下滔天大罪，不用惦记旧情，只管抓起来就行了。”
“您说得对。对了，您说李百二三年进入交警队，他已经待了两年，那么，您知道他有其他的想法吗？”
“是的。”
石安匿一边思考，一边开口：“他想进玖局？”
“嗯。”
聊天就忘记了时间，到了中午，石安匿只能离开交警队，走在街道上面，看了看手机，屏幕显示着一点。
三月不热，吹来的风很凉，石安匿一边整理衣领，一边往对面走去。
这个时候，来来往往的车声，让石安匿脱离神游。快要走到公交站牌的时候，石安匿无意间看见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笔直的巷子里面。
感到好奇的石安匿，停下脚步，这才知道这是刘灏的车子，当疑惑不解时，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来了，戴着黑色的头盔，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紧跟其后的女人很眼熟，定睛一看，真的是和自己合租的刘灏。
然而，刘灏并没有说话，走到右边的车门。
正在大吃一惊的石安匿，听到开门声，马上跑过去。
“你是谁？”皮衣皮裤的男人问道。
“我是她朋友，你呢？”石安匿反问道。
但是，男人看了一眼刘灏，并没有得到眼色和回答，只好坐上车里。
石安匿靠近刘灏的身边：“这个男人是谁？”
刘灏冷漠的说道：“也是朋友。”
听了回答的声音，石安匿感觉刘灏没有撒谎，再次看向男人，只见一双像刀一样的眼睛。
“原来是朋友啊！我以为你被……对了，你还回来吃饭吗？”
“不了。”刘灏说道。
“喂，我们可以走了吗？”男人喊的时候，伸出左手来，好像纹了一个图案。
石安匿犹豫中：“可……可以！”
“那我们走了。”
“等等，能不能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好啊！”
石安匿绕着车头，来到男人的身边，接过从玻璃窗口递出来的身份证。
“怎么样？”
“你是……”石安匿一边结巴，一边再次看向身份证，“开车小心点，千万不要闯红灯！”
男人没有接话。
等到石安匿退后一步，还是对着刘灏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刘灏凝视着挡风玻璃，笑着回答道：“我会打电话。”
“具体时间？”石安匿一脸疑问。
“不用你担心，每隔一个小时我会给你打电话。”刘灏依然是冷漠，嘴角没有上扬。
“好吧，那么……”
刘灏突然大声：“你有完没完！”
“我只是不放心。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跟你奶奶交待！”
“奶奶？”刘灏一瞬间变了表情，眼睛红润。
石安匿点点头：“是的，我刚从交警队过来。你奶奶的脖子上面挂着牌子，跪在门外，打听你的消息，那副模样非常的可怜。对了，你能不能去看她？”
听到这些话，刘灏又变成冷漠，直勾勾的瞪着石安匿：“多管闲事！”
“刘……”
“不要叫我的名字。”刘灏大声喊道。
石安匿无话可说。
然而，刘灏又开口：“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他人？”
那一刻，石安匿记起了很多事情，“叮”车子喇叭的声音响起，身体很诚实的躲开。但是感觉到了两腿沉重，茫然之中，石安匿看见自己和父母吵架，然后甩门而出，时间已过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