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闻录三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两人来到了学院大门前，普沃茨站在原地发呆。
“你又在想什么？普沃茨。”洛铎问道。
“我在想我们的方向到底对不对。”普沃茨觉得这次受委托的案件和平时的大不相同，又或者是自己的哪一个步骤走错，“我们接到委托来到这个翡塘地区，之前我还从未来过，总有种感觉，这次并不寻常，或者困难重重。”
“刚来到陌生的地方，感觉当然不一样，而且这里确实不如月升都区繁华...”洛铎环视周围，又抬头看向学院大门，“但这个学院也太过突兀了吧。”
普沃茨回头看去，学院路对面的翡塘管理中心整栋楼都没有这里的大门高，进入大门的花园后，两栋中心楼比月升都区的政务楼还要再高。
“你们两个人在大门前干嘛呢，是有提前预约吗？”两位身着正装走向普沃茨和洛铎，普沃茨看见两人领口的安巡员的铭牌。
“你们好，这位先生和这位女士，有人提供名片给我们。”洛铎掏出名片，安巡员接过去，转身一套标致的致意动作，大门缓慢打开。
“两位请进。”男安巡员侧步站在普沃茨和洛铎的前面带路，女安巡员回到休息室，普沃茨望去，她似乎拨打了某个人的电话。
走到了一栋别致的楼房前，安巡员转身向普沃茨和洛铎鞠躬后离开。
“嗯？”洛铎愣了一下，“这就走了？”
这时，大门打开，一位女士走了出来。
普沃茨眉头收紧。
“唉？你是那位女士。”洛铎想起了那个女人。
“我等你们很久了，怎么这么久才到。”女士摇摇头，“我来带你们参观一下这里吧。”
普沃茨刚想询问就被女士的话打断。
“维斯帕。”维斯帕转身伸出手，示意普沃茨不要说话，先听自己说完。
“这两边是高温气冲，孩子们刚进来都需要站在这里进行消菌，不过不用担心，不会烫到你们。”说完，仪器通告声响起，温和的微风吹动普沃茨和洛铎的脸庞。
“你们已经知道这里收留了哪些孩子，而且是我义务承担的责任，但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安排工作离开这里，且不能再踏入这个地方。”维斯帕经过桌台，拿起一杯酒敬向普沃茨和洛铎，但两人只能干看着，并没有酒杯回敬。
“喔，抱歉，忘记给你们准备了，等我通知人送过来。”维斯帕拍拍手掌，一位服务生从另一扇们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三杯马特尼柠檬酒。
“剩下一杯给我，不用担心酒的口味。”维斯帕伸出手示意。
“您太客气了，我们有要务在身，职务期间，不能饮用影响状态的任何物品。”普沃茨说道。
洛铎却拿起一杯靠近维斯帕的酒杯，一口下肚。
“嗯，助员先生要比探长先生更勇敢。”维斯帕轻轻的拍打手心。
“那个女孩，你知道的，我问的是谁，她现在在哪里？”普沃茨问道。
维斯帕摇摇头。
洛铎放下酒杯，“您帮助一下我们，我们有问题需要找到那个女孩，问一下就可以，不会带走她的。”
“这些孩子，你能想到吗？”维斯帕也看向洛铎。
“这，当然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理解。”洛铎回答。
“因为混蛋太多了，善良太弱小。”维斯帕又看向普沃茨，“你们找到那个孩子，问她一个问题，然后呢，扭头离开，却不知道这里被抛弃的孩子没人保护。”
“这个事情，取决于个人，抛弃孩子是他们自己的做法，我们总不能因为这样，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吧。”普沃茨说道。
维斯帕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这个孩子在帮助别人指路的途中，被带到一个小巷口杀害，丢到河里，那个时候的她，有多么无助，之后抓到了凶手，一番思想教育，一段时间的监禁，被放出来了，事后几天，再次犯案，请问，这样的恶魔有什么需要再存在的意义吗？”
“现在呢？应该处决了吧？”洛铎询问维斯帕。
“处决？”维斯帕靠向沙发微笑着，“翡塘地区可没有那种权利。”
“维斯帕女士，这与我们并无瓜葛，我们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变态，您跟我们说这个是为什么？我们需要那个女孩的证词，帮助我们寻找凶手，这样周围居民才会安心。”
“抓住凶手后会怎么样，一套流程，最后会处决吗？”维斯帕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抓住他定要绳之以法，我向你保证。”洛铎说道。
“你应该向受害者保证，”维斯帕站了起来，“你们找的女孩不在这里，被一个男人接走了。”维斯帕转身就要离开。
“那为什么要引导我们来到这里。”普沃茨问道。
“因为你。”维斯帕没有回头，“你会想起来你的罪孽吗？想想你做过什么，好好想一想。”
“普沃茨？”洛铎看着普沃茨一声不吭。
“莲亚，送走两位。”维斯帕语气平和的说道。
“没事，我们自行离开就好。”普沃茨转身就走，洛铎紧跟身后。
离开学院，洛铎询问普沃茨的事情，普沃茨却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们回去和安侦队长汇合吧，看看他给我们有没有再带来什么新的线索。”普沃茨说。
“要不然先去吃饭吧，忙碌了这么久，有些饿了。”洛铎说道。
“我们去那里吧。”普沃茨看到了一家门牌很亮眼的快餐店。
走进店内，迎面走来的服务员热情问候。
“您好，两位需要吃点什么。”服务员递给两人点餐卡。
“有没有快捷方便一点的餐品，我们还有要事。”普沃茨问道。
“嗯，好的，您请这边坐稍等一下，马上送来。”服务员转身离开。
两人靠近窗口边坐下，看着窗外的行人。
“我好想要结束这一切，和茨里回到她的家乡教林匹斯平静的生活。”洛铎说道。
“那又是什么阻挡了你去这么做呢，生活是自己选择的。”普沃茨说道，“不像你，我没有什么好寄托的了。”
“我们搭档这么久了，从没见过你喜欢过别人，不要再这样封闭自己了。”洛铎说道。
就在这时附近穿来了刺耳的尖叫声。
“洛铎，声音从上方传来的！”普沃茨快速站起来跑出门外，抬头搜索着每一栋楼上可疑的窗台。
洛铎环视着周围，街上的行人也东张西望这莫名尖叫声的来源。
玻璃击碎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普沃茨回头望去，“那个窗口，洛铎快去！”
“好！”洛铎快步冲向那栋楼。
普沃茨掏出口袋的身份牌高高举起，“请各位离开这里，我是月升都区总探长，例行公务。”普沃茨挤进人群看见从窗口掉落的莫名物品，蹲下来仔细观察。
“普沃茨！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和之前的作案手法一样！”
普沃茨随声望去，“这是尸块！”人群中发出了害怕的尖叫声，临近黄昏，现场的人开始混乱逃散，普沃茨拨开人群跑向洛铎的所在处。
“你通知了安全队了没有。”洛铎看到普沃茨已经来到了现场，却停步在了门口。
“会有人通知的。”普沃茨看着地上混乱不堪的血迹现场，“这次凶手的举动有些匆忙，没有布置好现场。”
“确实如此，尖叫声暴露了凶手。”洛铎看着混乱的现场，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警笛声渐行渐近，安侦队长带队来到了现场。
“有人通告，这里发生了凶杀案，所以我们火速赶来了。”安侦队长慌忙的套上手套和鞋套。
“不用进来了，和那一起案件一样，同一个凶手干的。”普沃茨说道。
“那有什么线索吗？”安侦队长问道。
“没有。”普沃茨回答的很果断。
“这...那就让我的队员们再全部检查一遍吧，也许会有疏漏呢。”安侦队长示意队员们进入房间内再搜索一遍现场。
“也许就是个变态杀人狂，精神上有问题呢，直接安排人手带队全天候换班巡逻，不要再做无谓的现场勘探了。”普沃茨说道。
“这样巡逻得要多久啊！我们每耽误一点时间有可能，就会多害死一个人。”安侦队长反驳了普沃茨的话。
“如果真的是精神状况不正常，那就是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了，你看一下这个现场，如此混乱不堪，事后也没有掩藏线索的踪迹，明显就是没有后顾之忧的行动。”普沃茨说道。
洛铎感觉普沃茨的这次言语有些不正常，不像他平时会说的话。
“所以，我们回都区吧。”普沃茨说完，转身离开现场。
“怎么可能，你说的这些有什么依据？”安侦队长提高了声音反驳。
“第一次，可能是意外失手，想要毁尸灭迹，现场进行了精心整理，第二次的现场没有来得及整理，匆忙离开，估计有两种可能，模仿犯罪，却失手暴露，再或者就是故意这样进行炫耀，激怒安全队，怎么会这么巧突然在翡塘发生这样的案件，而且我被要求过来，要知道我可是从没有来过这里，都区总级却告诉我有人指明找我来，请问，是你吗？安侦队长。”
安侦队长突然一惊，“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我可没有说你是凶手，你别这么激动。”普沃茨一笑，“我只是认为，不太可能是个有必要消耗我们的精力去抓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疯子。”
“怎么可能呢！普探长！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案件，为什么会凭空出现一个疯子？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需要我们去了解！”安侦越发急躁。
“那你觉得会是什么隐情需要做出这种事情？这种人不是疯子是什么？”普沃茨反问安侦队长。
洛铎看着这针锋相对的僵局，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凶手没抓到，自己人在这里吵起来了，普沃茨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那个女人？”安侦队长神情变化着。
“你说得对，特别是那个女人提到的一个小女孩案件，我一直在想。”普沃茨说道。
“哪个小女孩？你们说的是哪个案件，我们可能回去查一下案件记录。”安侦队长追问。
“一个女孩被杀后又被丢到河里，你有印象吗？这个案件。”普沃茨问道。
“记得不太清楚了，我们回去查一下，有可能会有什么收获。”安侦队长说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是？”
“你是这边的安全队长，难道不知道维斯帕？”普沃茨反问安侦队长。
“噢！那个女人，我知道的。”安侦队长说，“一个贵族女人，从外地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了。”
“如果可以，帮我查一下她的详细资料，还有她的亲属关系资料。”普沃茨说道。
“你突然查维斯帕干什么，和这个案件有关系？”洛铎问道。
“所有主动接触我的人，都有问题。”普沃茨说完，走下了楼。
洛铎拍了拍安侦队长的肩膀，“你先带着队员处理一下这边，我们在安全局等你。”
安侦队长点点头。
洛铎也走下了楼梯。
安侦队长的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缓慢走到窗口，注视着楼下的普沃茨和洛铎。
普沃茨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看安侦队长，但普沃茨已经有了一种可能性，嘴角上扬。
“你有想法了？”洛铎问道。
“只是猜测，但现在还需要一些特别的线索来巩固我的猜想。”普沃茨说道。
“你那猜想怕是在你的脑海里放过来放过去多少遍了，各种可能性，以后不确定的事情，还是谨慎为好。”洛铎说道。
“我没有什么需要和别人融洽的地方，我一直以来不停的所谓追寻，是那个人给予我最后的委托。”普沃茨立起衣领，继续走在冷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