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木箱
在段子昂的印象中，陈莫莫好像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也不是十分的漂亮，可能就算是最普通的那种女生了。她似乎总是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操场出神。又或者是在午后在人群中，独自的荡着秋千……
陈莫莫看见段子昂出神，不好意思的问道，“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段子昂听了这句话后不禁显得有些慌张。
陈莫莫见到段子昂慌张的样子，打趣的笑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哪有！哪有！”段子昂急忙摆手，心里想着：果然，你也没安什么好心，估计是闲得无聊，过来取笑我的。
就在这时，大厅中的音乐停了下来，所有的灯全都熄灭了，只留一束灯光照在舞台中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段子昂那双掩去了光芒的眼睛。
这时马建华身穿一件白色ARMANI西服走上台去，红色的领巾插在胸口，在聚光灯下神采奕奕。
“大家请安静一下，我有事要宣布！”
“不久我们就要迎接高考了，与大家在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将会成为我美好的回忆。不过，有一个人，我不想仅仅留下回忆而已。自从我第一次看见她我就深深的被她的魅力所吸引，也许这就叫做一见钟情吧。”
“那个人今天就站在这里，我想大声的对你说die t'ai me！I love you!君が好きだ!Dichloride!Hibernian!我爱你！请你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吧！唐玉同学！”
这时聚光灯马上集中在台下的唐玉身上，唐玉穿着白色的水晶连衣裙，犹如童话故事里的公主那样的静美，白皙的脸颊此刻泛起微微的红晕。
全场沉默了半刻，段子昂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突然台下开始有马建华的马仔开始高喊，“上去！上去！”
唐玉开始慢慢的移动脚步，聚光灯随着她划过了人群。最后那双白皙的手搭在了马建华的手里，就在这一瞬间，礼堂里所有的灯光全都点亮起来了，无数的彩带和气球从屋顶飘落下来。
段子昂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可却被人们的欢呼声所淹没。看着台上的两人，他感到胸口有些发闷，
却又像有一股暴戾的火焰在燃烧。
只有段子昂身边的陈莫莫注意到段子昂异样的神情，“怎么了？段子昂，你没事吧？”
当陈莫莫的手触碰到段子昂的肩膀时，段子昂瞬间又冷静了下来，那种奇怪的感觉也一扫而光，“没……没事！这里可能是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段子昂疾步来到天台，希望夜晚的风可以让他保持清醒。他坐在地上，双手搭着护栏，看着南城灯火通明的夜景，心里越来越伤感。
没想到的是陈莫莫也跟着他跑了上来，做到了他的旁边，“怎么样？好多了吗？”
“你？”段子昂奇怪的看着她。
陈莫莫举起纤细修长的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啊！这上面的风真舒服！”
“嗯？”
“反正我也在里面呆腻了，正好也出来透透气。”陈莫莫望着远处的夜景，却一直没有看一眼身边的段子昂，“很漂亮！不是吗？”
“啊，是！”段子昂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陈莫莫深吸了一口气，反倒继续说道，“你喜欢她，对吗？”
“啊……谁？”段子昂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晕头转向。
“唐玉。”
“怎……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呵呵。”
“不用掩饰了，我看得出来，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
“眼神？”
“我也暗恋过某个人，我知道那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况且前不久你不还跟马建华打了一架嘛！”
段子昂低着头，无话可说。
陈莫莫用余光偷偷瞄了他一眼，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可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我们两个单身狗间的秘密！”
“失恋？你？”
可就在这时，天台上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个人怒嚎着喊着段子昂的名字。
段子昂和陈莫莫转过身，发现马建华一身酒气气势汹汹的冲着段子昂疾步走了过来，没等段子昂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马建华就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听说自从上次的事后，马建华花重金专门请来跆拳道教练来教自己。真是一分钱一分货，这一拳，打的段子昂后槽牙都松了。
“建华！”唐玉也紧跟着跑了过来。
“这是我还你的！”说着，马建华又举起了拳头。
可是当段子昂抬起头的那一瞬，马建华的动作却僵住了。虽然很想打下去，可是好像被什么力量给震慑住了，身体不听使唤。
原来马建华的那一拳把右眼的隐形眼镜也打掉了，炽热的光芒肆无忌惮的散发着。
“子昂你的右眼！”唐玉惊讶的唔上了嘴巴。
陈莫莫却惊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燃烧着的右眼，有着一种绮丽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这只是cosplay而已！Cosplay而已……”段子昂捂着眼角溢出的鲜血。
“你他娘的原来真是个怪胎！”马建华骂道，一记重拳又狠狠的挥下。
段子昂下意识的躲避，可半天都没个动静。与此同时，段子昂觉得仿佛有人在自己身后轻轻的咳嗽。
“谁？”
“咳咳！你还真的够窝囊的。”一个沙哑低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段子昂身后传来，单从声音听起来，就给人一种岁月沉淀的沧桑。
“你是谁？”段子昂站直了身子，发现马建华和唐玉就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却又一动不动。
“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懦弱。”男人叹了口气。
段子昂转过了身，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整个身体埋在阴影里，若隐若现。男人吸了口烟，轻轻的吞吐着，蓝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段子昂这才感觉到不对劲，男人吸烟的光亮，在这深夜里也很容易让人发觉，他确定这个男人在他上来之前肯定不站在那里。
段子昂又看看身边的陈莫莫，也是同样的僵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
段子昂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搞的鬼。
“你是谁？
男人扔掉了烟头，右脚在地上一捻，将烟踩灭，接着从背后拿出一个箱子来，“我是谁不重要，我是来物归原主的。”
说完男人竟就把有半人高的箱子直接扔到段子昂的脚下，却又没有一点声响。然后他又从西服里拿出一支烟，甩开防风打火机，又抽了起来。
“什么意思？”段子昂看了一眼脚底下黑色的琉金木箱，戒备的问道。
“咳咳！”男人似乎咳得很厉害，估计是他烟抽的太过频繁，“小子，十几年前你的父亲原本想让你脱离了这个世界，可是事与愿违啊，很多的事情都不是仅靠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十几年后，我倒想看看你会不会和你父亲走同样的道路。可是今天一见，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的废物。”
“你认识我父亲？”段子昂激动起来，因为长这么大从未听过有关自己父母的事，甚至连他们叫什么都不知道。而阔别十几年的“父亲”这个词汇突然出现，段子昂的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看来斯坦顿什么都没和你说啊！不过我不是来说家常的，你要有兴趣，不如你自己去问他吧！不过……如果你父亲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算是知道他这些年心血可是白费了！”男人又吸了口烟。
段子昂懦弱的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甚至开始有些讨厌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马建华口中的怪胎。他不喜欢原来的生活，可是同样的他有些更加害怕现在的生活。他懦弱，胆小，可是这发生的一切，却又似乎想要把他逼上绝路。
“不过我这里倒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或许它可以改变你的人生……”
见段子昂没有回答，男人就继续说道，“听过北欧神话故事吗？不知道也没关系，在北欧神话中，世界树支撑的世界被其巨大的树根分为三层，一条伸向人类的中庭，另一条伸向巨人国度，这最后一条则延伸到雾之国。而雾之国还有个好听的名字，人们也叫它死人之国！”
“通往死人之国的树根旁，还潜伏着一条叫绝望的黑龙——尼德霍格。它和其它无数的蛇类盘踞树干，啃食着树干。在死人之国中迷雾笼罩，一切都是死的，空气是死的，水是死的，金属也是死的。”
“但是，这人类所谓的死，却是无限的生。远古的人类早就认识到了这点，炼金术师就曾经用已死亡的金属锻造出可以弑神的神器。所以，对于渺小的人类而言，死人之国遍地是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