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叫楚驹,余生请多指教。
想要混在人群中还是很容易的,虞岸带着左徒大人给她的三个锦囊来到了地球。她将飞碟降落在了一处无人区。左徒大人交代落地之后先打开红色的锦囊,里面装着一张纸条,纸条内容:“先找到星藏高原,那里有地心入口,可将飞碟停在地下世界,乔装成背包客即可。”
虞岸走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太阳都快落山了,果然遇见了一群背包客,简单的交流后一起同行至市中心。背包客们很是热情,替虞岸找好了民宿安顿了她住下便都离开了。虞岸心想,虽然这个世界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古色古香了,但是淳朴的人性还是这么令人向往,虽说几百年过去了,地球人依旧还是这么好相处。
夜晚,失眠的虞岸走出民宿闲逛着,迎面走来了店老板。
“你好。”
“你好。”虞岸尴尬的打着招呼。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小哥哥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睡不着。”虞岸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是哪里不舒服么?还是有高原反应了?”
“高原反应?哦……没有没有,挺好的。”虞岸还不适应这些陌生的词汇,连忙点着头表示无碍。
“哦,那就好,有高原反应了一定要告诉我,好给你吸氧。”
“嗯嗯,好呢。”
“额,怎么称呼?”
“虞岸,你呢?”
“楚驹。”
“哦,是哪两个字呢?”虞岸一脸疑问的看着他。
“楚国的楚,白驹的驹,嗯……你呢?”白驹侧着头望着她。
“虞姬的虞,海岸的岸。”上一次有人这么问她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嘿~嘿嘿~在想什么?”楚驹的手用力的在虞岸眼前摇晃着。
“额,没什么,就……想起一位故人。”虞岸尴尬的说着。
“外面有点冷,我刚好煮了奶茶,进来喝点吧?”说罢,楚驹推开门示意虞岸进来。这里的琐事并不动人,来来往往的过客一批又一批,布满皱纹的大门写满了一个又一个十年。这已经是地球上第六个纪元了,上一个纪元的这里,一定也有一位像虞岸这样的姑娘,也站在这里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建筑物在不同的纪元里发生着怎样的故事?这片土地上,圈养过一代又一代的牲畜,天葬的地方消失过一位又一位的身故者。有人说,这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那为什么伸手还是够不到月亮呢?初升的太阳忽然照亮了整个大地,清冷的晨风从鼻尖刮过,凉嗖嗖的,不由得打个寒颤。百姓们踩着璀璨的微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知疲倦,一副永远都有明天的样子。
“尽管世事沧桑,迷离,多变,但奶茶的味道是永远不会变的。”楚驹拿出自己珍藏的电影周边马克杯为虞岸斟了一杯奶茶,淡淡的白雾中飘出浓浓的奶香味,楚驹笑着说到:“快尝尝,小心烫,吹着喝,很香很香的。”
捧着杯子的虞岸像极了一只俯在桌案上的小猫咪,呼呼呼的吹着奶茶,吸溜一口,再呼呼呼的吹上几口。楚驹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奶茶,边喝边说:“这个季节有点凉了,晚上喝点热奶茶会睡的很香,对了,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虞岸握着杯子怔怔的望着楚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着完了,快想个地名敷衍过去。
半晌,虞岸弱弱的来了一句:“我……离家出走过来的,呵呵。”
楚驹一脸茫然,虞岸又说到:“有点小伤心,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奶茶啊,真好喝。”说罢,举着杯子晃了晃。
“哦,没事,喜欢就好,来,再来点。”
“啊,不了不了,这些够了。”
俩人尴尬的笑了笑,自从虞岸在久画川伤好以后,记忆力持续下降,有时候说话都上句不接下句的,真是……
“额,对了,这里的百姓不都是很长的名字么?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啊?”虞岸忽然想起刚才想问的问题。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的家在另外一座城市,前几年我来这里开民宿,虽然我的身体很年轻,但是我已经有了一颗养老的心了。”
“哦,这样啊,那你想家么?”
“额,家?因为没有家了,所以来这里给自己一个家。”
楚驹惆怅的低下了头。
“那个,对不起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你呢?离家出走了,想家么?”楚驹皱了皱眉头问到。
“家倒是不想,但挺想家里的人。”虞岸笑了笑。
“嗯,挺好,心里还能有个牵挂,不像我,无牵无挂了。”说罢,楚驹仰着头,望着天花板。
“那你的父母呢?亲戚呢……父母没了亲戚该有吧?”
“我的父母呢……在一次外出旅游时,失踪了,我消沉了很久,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一直在找他们,我不相信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找了几年都没有结果,索性,我来到这里,在菩萨的脚下开了家民宿,盼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有一天能带给我一个好消息。”
“失踪了?没留下什么线索么?”虞岸不可思议的问到。
“没留下任何线索,所有人都尽力了,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看你的外表是个特别阳光的男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一段遭遇,不过你要坚强,他们肯定还活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也许吧。”
此刻,楚驹能听到些许安慰的话也算是对生活有了多一点的期望吧。
“额,楚驹,对,楚驹……今天太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谢谢你的奶茶啊,改天我再来找你聊天,你要开开心心的哦。”
“嗯,我会好好的,对了,这个马克杯就送你了,绝版的,再也买不到了。”
“那怎么好意思,连吃带拿的。”虞岸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巴害羞的说到。
“没关系的,就当见面礼了,别客气。”
“那谢谢你咯,我回去了,拜拜!”虞岸挥挥手跟楚驹告别。
“嗯,回去小心点。”
“嗯,晚安。”
一阵寒暄过后,在这寒夜里,也算是温暖了两个年轻人吧,不同的境遇,心境却相同。这是虞岸来到地球交的第一个朋友。
回到房间,安静下来的虞岸无聊的不知想做点什么。便拿出左徒大人的锦囊,拆开了第二个。第二个锦囊里还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地心入口有三个,一个在北极,一个在南极,最后一个在星藏高原。
虞岸心想着,哪里都不用去了,在星藏高原找到地心入口不就好了。抱着好奇的心态,虞岸又拆开了第三个锦囊,依旧是一张纸条,虞岸急切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星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地下有一座地下世界,北极入口,南极入口,星藏高原入口务必亲自确认,找到暗线,摸出幕后主使。
“原来脚下的这片土地居然是空心的,那楚驹知道么?算了,还是不要问他了,一个外地人能知道多少,明天得找个长住的理由了,找个什么理由呢?”虞岸自言自语的说到。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虞岸,只听见门外有个大姐咕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光着脚丫的虞岸走到门口,揉着眼睛问到:“阿姨什么事啊?”
“小姑娘,今天退不退房啊?”保洁阿姨金灿灿的皮手套十分的耀眼,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
“阿姨,我还要住。”
“那你带着证件去楼下续房,不然房卡用不了了。”
“哦,好的阿姨,我现在就去。”
兴奋的虞岸可能是很久没有远行的缘故,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不肯睡去,天快亮了才朦胧睡着,这会困的五马长枪的。
“楚驹,你在啊,早上好啊。”虞岸睡眼惺忪的打着招呼。
“嗯呢,怎么?还没睡醒么?”楚驹停下手里的事情望着虞岸。
“睡的太晚了,就是没睡醒呢,对了,我要在这里长住了,你帮我续一下房吧!”
“什么情况?你要在这里出家当尼姑了么?”楚驹打趣的说着。
“你才要出家了呢,这里风景优美,很适合放飞自我,任性一把,不回了,玩够了再说。”
“呵呵呵……特别好,没看出来你还挺能闹腾的。”
“不闹腾啊,我安静的时候也挺安静的啊。”
“好了,办好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我的活动范围就这么大,不在收银台就在门口,喊一声我就能听到了。”楚驹将证件交回虞岸的手里,郑重的说到。
“嗯呢,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再睡会。”
“去吧,拜拜。”
“嗯,拜拜。”
转眼间太阳升到了另一边,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楚驹见虞岸睡的不省人事,便下厨做了黑胡椒鸡丝意大利面,由于开水不够烫,意大利面有些生硬,但味道还不错,总体来说也是能上的了餐桌的。
咚咚咚……
咚咚咚……
可能是月球地宫后遗症的缘故,每次听到敲门声,虞岸都有点莫名烦躁,虞岸依旧光着脚丫去开门。
“嘿嘿,我做的,尝一下?”楚驹捧着餐盘望着虞岸,虞岸有点不知所措的接过餐盘说了声谢谢。
“起床吧,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我带你出去转转。”
虞岸瞬间想起来她到地球是来干嘛的了,便爽快的答应了。
“好,你等会,我马上就好,很快的。”
“不急,离太阳落山还有一阵,我在收银台等你。”
虞岸做着Ok的手势,匆忙关上了门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楚驹换了一身休闲装捧着一杯开水无聊的喝着。
“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发吧。”楚驹闻声抬头便看见虞岸屁颠屁颠的出现在收银台前。
“那走吧。”
“我们要去哪啊?”虞岸嘴角上扬笑着问到。
“去了就知道了。”
一路上俩人嘻嘻哈哈的穿过了热闹的街道,看见了很多虔诚的教徒,还有落满灰尘的越野车。
不远处立着一座寺庙,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
“楚驹,你不觉得寺庙的墙壁涂成金黄色很奇怪么?”
“只有这一座寺庙是金色的,其他的寺庙都是红白相间,这座是后来才建的,和其他建筑不在一个时期。”
“原来如此,我说呢。”虞岸喃喃自语到。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总是浮现出你长翅膀的样子,好奇怪啊,所以就带你来这里看看,兴许你和佛家有缘也为未可知呢?”楚驹笑意莹莹的望着虞岸。
“长翅膀是不可能了,鸡翅膀倒是能吃好几个,哈哈哈哈……”
“你会不会念经?”楚驹问到。
“不会。”
“来我教你念经。”楚驹拿起供台上的经书就往虞岸手里塞。
“念你个头啊,我可不想当尼姑。”
“谁说念经就得当尼姑了,字儿你认识吧,来嘛来嘛……”
“我不学,要念你自己念。”说罢,虞岸将头扭向了一边。
“诶?你手里干嘛老拿着个扇子,给我看看。”楚驹一把拿过扇子仔细端详着。
“哎,别动。”虞岸立马抢回扇子,生怕被楚驹唐突的打开误伤了友军。
“一把扇子这么宝贝,我就看看,我又不要。”楚驹撇着嘴说到。
“不是不给你看,你看了你就晕过去了,有香味。”虞岸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着。
“你当我三岁小孩好骗哦,我可是上过小学的人,呵呵呵。”
“是真的,在这扇我这扇子,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不信你就试一下?”虞岸蛮横的说到。
“我还没见过哪种香味能香死人的,你叫我怎么信你啊。”楚驹无奈的说着。
“那要不这样,等你回去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给你扇一下,你看你是不是会晕过去。”虞岸耐心的解释到。
“别等回去了,我现在就试试。”说罢,夺过扇子扇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异香扑面而来,虞岸赶紧捂住了鼻子。只见前一秒还在享受香味的楚驹,下一秒便倒在了神龛前。样子像极了喝醉的酒鬼前来拜佛,虞岸赶紧伸手推了推楚驹,一滩烂泥似的粘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
“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我朋友晕倒了!”虞岸着急的大喊着。
眼看着四下无人这可该如何是好,天色渐晚,又是深秋时节,这一晚上睡着在……不冻死也得风寒,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出去找人,刚准备起身,楚驹迅速抓住虞岸的手腕,那架势犹如诈尸一般,只听虞岸“啊”的一声,蒙住双眼。
“喂,喂~虞岸,虞岸,哎哎,虞岸!喂~”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是晕过去了吗?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是想把我吓死吗?”昏暗的大殿里空旷的回旋着虞岸拉着老长的声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讨厌死你了~”
年轻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虞岸好像又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了,美好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殊不知,再玩下去,黑暗势力的暗线都要考大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