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幼清试探玉妃是否真的从善
你在意什么,什么就会折磨你,期待是所有痛苦的根源。
陛下久不进后宫,每天都是传召幼清去勤政殿,夜深了就在偏殿睡下。自从那日争吵过,玉妃娘娘和幼清也没再见过面。
这段时间玉妃一直谨记幼清曾经给她的规劝,只是这般情景,怕是邪恶之心更胜从前了。
玉妃忽然想起她前几日让齐贵人办的事情,不由得又让她找回了原来的自己。
“玉妃娘娘金安万福。”
“姐姐来了。”
“嗯,来了。”
“姐姐请坐,去把我今日新得的朗岁松拿来。”
齐贵人颠儿颠儿的赶紧吩咐侍女泡壶好茶来招待玉妃娘娘。
“上回交代你的事儿,你父亲那边怎么说?”
“父亲回信说,他们三人去了一个叫思漓涧的地方。”
“思漓涧?我怎么没听说过。”
玉妃娘娘陷入了沉思。
“你这样,你让你父亲找到思漓涧的具体位置,越快越好。”
“是,娘娘。”
齐贵人随即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让你父亲去亲近现在暂代月球地宫理事长尚使大人,必要时金银玉器随便送,不够了只管问我要。”
“尚使大人?亲近他干嘛呀?”
“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
“好,我这就给父亲写信。”
玉妃娘娘郁结难解,心里苦不堪言的时候舌头可以帮忙分担一些。
“齐贵人,你这个茶挺醇厚,一会送我宫里一些,我尝着不错。”
“这是我今日新得的,玉妃娘娘喜欢的话就都拿去吧,我平日里不怎么喝。”
“这不是陛下赏的吧,这宫里的好茶基本都在我那儿了,是你家里给的?”
玉妃娘娘喝着高兴,顺势抬起茶杯欣赏了起来。
“不是家里给的,是早上御司舞侍命侍女送来的,我家里哪配喝这茶啊,这样好的茶,怕是有真金白银也没地方买去呢。”
玉妃娘娘愣愣的看着这杯中茶,笑容瞬间凝固,摸不着头脑的齐贵人一脸茫然的望着她,表情凝重,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恼了她。
“玉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齐贵人小声的问着。
玉妃回过神来说到:“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茶叶不用送了,对了,我前些日子已向陛下进言,不日便进你的位份,你好好准备准备,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玉妃娘娘,要不臣妾送您回宫?”
齐贵人看玉妃娘娘状态不是很好,紧忙安慰着。
“不用了,我一会还要去一趟勤政殿,你歇着吧,本宫走了。”
“恭送玉妃娘娘。”
玉妃早已猜到幼清在试探她,试探她会不会因为他们之间的争吵而再作冯妇。如若玉妃娘娘打算重操旧业继续害人,必然会在齐贵人这里喝到朗岁松。幼清明白,现在能为她跑腿办事的也就剩下齐贵人和她爹了。
一路上玉妃娘娘都在心里嘲讽自己,再怎么伪装自己,在幼清那儿,还是会被一眼识破。
不知不觉,玉妃走到了秉德殿,她怔怔的看着宫门上的牌匾,想着心里的那个人,又气又爱。
被人称之为女魔头的玉妃娘娘,竟站在冷风口静静的抹眼泪。
玉妃每每哭过,总会冷的发抖,这会在风口里掉眼泪,怕是更冷了。
半晌,这几日的憋屈和幽怨哭诉的差不多了,擦擦眼泪转身要走。
只听身后有人说:“这就走了?不进来坐坐?”
原来是幼清,他并不在秉德殿,而且站在拐角处看她哭了好一会。
“不必了,早已是天涯陌路人了,无话可说。”
“哟,是么?我的茶你可喝了?”
“……喝了。”
幼清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眼角闪过一丝失落。
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小罐茶叶。
“听侍女们说你中意朗岁松,这个你拿回去喝。”
玉妃娘娘低着头默不作声。
幼清走上前去塞给了玉妃。
“为何手这样凉?”
说罢,将玉妃娘娘的手捂在手心里吹着热气。
这段时间,幼清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行就像一根根冷箭似的隔空射像她的心房。
她再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抽出冰凉如水的手,紧紧挽着幼清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狠狠的哭着。
整条巷子,都是她的哭声。
幼清垂着的双手,轻轻放在了玉妃的腰间。
正在这时,一行送水的队伍缓缓而来,幼清果断的抱起了玉妃进了秉德殿。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玉妃娘娘梨花带雨抖动着双腿。
“别吵。”
幼清将玉妃抱进了寝殿里,一把扔在了床了,将被子裹在了她身上。
“来人,去给玉妃娘娘准备个暖炉。”
“是,大人。”
“等你稍微暖和点儿了,我会命人送你回去。”
幼清目光悠远的望着玉妃,又将目光移开并意味深长的说着:“陛下晚点会叫我过去陪他下棋,就先失陪了。”
幼清转身刚要离开,玉妃立马叫住了他。
“回来!”
幼清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抱抱我。”
幼清还是没有回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说了,抱抱我,你没听见么?”
玉妃娘娘噙着眼泪,仿佛又续上了方才在门口的委屈,继而又哭了起来。
幼清听着背后的哽咽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是玉妃娘娘凄惨而悠长的呜咽声。
她嫁给陛下也才不过两年,如今刚过弱冠之年,豆蔻年华,心思再歹毒的女人,阅历再丰富的女人,碰上爱情,都是一个样子。
幼清现在让玉妃娘娘所感受的,不就是那晚他对酒当歌借酒浇愁时候的心境么?那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求而不得,也让她一一尝遍。幼清本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人生五苦,而在第六苦的时候却又及时收获了爱情。那时候他觉得高高在上的玉妃娘娘内心是渴求爱情的,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被疼爱。可是万万让幼清没想到的是,风华正茂的弱冠女子,竟如此痴迷于权利和算计。
幼清天真的以为他的牺牲能换回一点她的心疼,但他没有料到,在他们的爱情岌岌可危的时候,她并没有放下身段与他说明,反而是猜忌他,埋怨他,坚定不移的选择继续害人。
既已如此,都是自己的选择。
谁都劝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