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频

戴宽和叶筱楠的第二次约会很快就到来了，这次的主题是看电影。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后，正好到了饭点，两人很自然地商讨晚饭的地方，同样是查询各自的AI助理，选出两个选项，然后再放到一起讨论。

很巧，两人的选项中又有一个重合，自然就选它了——一家拉面店。

“我其实第一反应就是这家拉面店，我之前一个人看电影的时候，看完都喜欢去这家店吃面。不过这次好歹是约会，想着两个人去吃拉面，会不会不太好，就又让AI另外选了一家好评度不错的餐厅。”在走去拉面店的路上，戴宽笑着说道。

叶筱楠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也是失笑道：“我也是，以前来这看电影，看完后都会去那家店吃拉面，因为那边比较近，环境不错，面的味道也很好，上餐速度也够快……哎，这是不是也是匹配的结果？”

戴宽摇头道：“就是巧合，不过也说明我们俩的思维方式确实相似。”

到了拉面店后，他们又发现了另一个相似点——他们每次都必点的拉面，居然是同一款。

等着上拉面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开始讨论刚刚看过的电影。

这是一部披着玄幻外衣的爱情片，戴宽很自然地评论起起里面的设定，特效的细节，故事的逻辑性等等。

而叶筱楠则主要关注影片的美术风格、摄影剪辑、整体的色调、出现的一些道具背后可能涉及的宗教和艺术隐喻等等。

本来这部电影在两人看来，也就是一部6.0~6.5评分的电影，称不上难看，但也没法说得上好，不过现在这番闲聊讨论，由着电影里各种元素的引申交流，发现了一些各自之前并不熟悉的领域和知识，找到了一种新的欣赏电影的角度，倒是一下让这场电影变得超值了起来。

吃完晚饭，两人到附近的咖啡厅坐了一会，然后又发现，他们常喝的都是美式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

一直到十点多，依然聊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两人才各自叫车离开。

随后的第三次约会，是在两天后的周末，这次的地方放到了一家书店。

“我都好久没逛过书店了。”和叶筱楠走进书店的戴宽，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感慨地说道。

现在的书店和传统书店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是那种书挨着书的书架，每本书都被单独放在透明展示柜里进行360度的展示，就跟以前在展示顶级珠宝一样。

不过从价值上来看，现在很多书籍确实和普通珠宝也差不太多，即便是常规贩售的版本，也都是四位数起跳。

展示柜旁边都会配一个可以直接查看书籍部分内容的屏幕，有些书甚至全本都可以通过这个屏幕看完，当然，大多数情况下原创插图、相关配图、特别附录的内容，都只有实体书上才能看到，不提供电子版阅读。

戴宽读的最多的是技术类书籍，这些书籍电子版其实更方便阅读、查看，也很少会专门出高价的实体书籍。偶尔要买一些科幻小说、机甲画册、武器图集之类的实体书时，也都是直接在网上进行电子预览，功能和书店提供的预览一样，看好了就下单，反正在书店也没法随便摸真书。

但今天和叶筱楠到书店后，他却发现自己之前想岔了，书店里的体验还是不一样的，有特殊的氛围。

书店周围充当墙壁的曲面大屏都是各种图书内容的扫描和介绍，周边还有一些书籍的全息投影，整体搭配十分有设计感，高科技和传统图书结合的装修风格，让人有种站在这里就变得博学、自动在汲取知识的错觉。

而且书也不是完全不能碰，用自己的通信账户登录书籍管理系统，可以申请在书店借阅样书，然后书店会提供手套和阅读的位置。

相比起戴宽，叶筱楠明显对书店熟悉得多，遇到的工作人员，也都会对她点头打招呼，称她“叶老师”。

他们各自借了本感兴趣的实体书，然后到角落的座位里边看边低声讨论——这边的位置都离得很远，倒是并不用担心影响到他人或被他人影响。

跟叶筱楠在书店泡了一整天，戴宽觉得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边的环境太适合沉浸式的阅读了，不仅读实体书很爽，看电子书同样也不错，感觉整体效率比在家里、在公司要高，也远远比他去过一次的电子图书馆要强得多。

当然，这边的消费也不便宜，虽然借阅实体样书不用钱，但一整天下来，包括中午的一餐饭、阅读空间的使用费、买的饮料和小吃，两人总共花了1500多，比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餐晚饭还贵。

但综合体验下来还是不错的，这边的饮料、小吃、餐食味道都很有特色，至少戴宽在其他的地方就没体验过，觉得物有所值。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用餐的时候必须把实体书归还，不过这倒也能理解，真的污损了实体书，还得赔钱，亏的也是他。

书店的费用和之前看电影、吃饭时都一样，也是AA，虽然不再通过“千里姻缘”的平台支付，但现在各种付款都能支持不同模式的AA支付，非常方便，两人也都觉得非常自然。

离开书店时已是下午六点多，两人又在书店旁边简单地吃了份中式快餐，从人均800+的场所到人均15的场所，两人倒没有任何不适应，在周围嘈杂的人声中，一边吃一边讨论书店里看的书。

戴宽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诶，我是不是应该买几本你的书啊？再请你签个名什么的？”

的叶筱楠笑道：“那就不用了，回头到我家来，你自己看看对哪些书感兴趣，感兴趣的话我送你一本。”

戴宽当然听得出来这话中的邀请，很自然地应了声好。

不过回家后，出于好奇，他还是网上搜索了一下叶筱楠的作品，看了一下她的画册、图集的实体书价格，然后一下被那最便宜也是6888的售价给惊到了。

看了眼旁边那刚买回来不到两天的最新款全套VR游戏设备，总价5800，而那些VR游戏大作，一般也都是599起，戴宽不由得感叹，这种艺术类的实体书是真有够贵的。

两天后的下午6点，刚刚下班的戴宽应邀前往叶筱楠家做客。

走进叶筱楠家的家门，换完拖鞋，转过玄关后，戴宽不由得愣住。

并不是叶筱楠家有多大、装修有多奢华，而是透过客厅，看到后面的书房、休息区，给他的感觉太熟悉了，和他自己家的风格太相似了。

叶筱楠带着他参观了一圈后，他用手表在客厅可操作屏幕上投屏，然后把他的云端相册调出来，里面有几张他家里的图，展示给叶筱楠看。

刚看了三张，叶筱楠就说出了和戴宽刚进门时一样的感受：“你家这布置，看着真顺眼。”

其实戴宽的家和叶筱楠家从结构和大小上都不一样，家具、装修风格也有不小差别，一个科技风，一个古典风，但整体的布置习惯却是同一个模式，就是各个功能区泾渭分明，所有东西都摆放得很整齐，而且各有对称的依据，看起来一目了然。

叶筱楠有一个专门摆放各种实体书籍的房间，各种书架，书籍分门别类，摆得十分整齐清楚。

戴宽也有一个专门收藏各种古早游戏设备的区域，用一排柜子整齐地收放、展示着如各种游戏光盘、卡盘、第一代PS、红白机、手柄等物品，按着类型和时间摆放，非常直观。

于是自然而然的，两人讨论起了各自的爱好，各自的藏品，以及这些东西的来历。

晚饭叶筱楠没有自己做，而是叫了餐，也是很简单但味道挺有特色的餐食，总共四样菜，她都是按着自己喜欢的口味点。

而不出意外的，戴宽对送来的菜也都很满意，很符合他的口味。

吃完饭后，叶筱楠又带着戴宽逛她的书房，看她的各种藏书，介绍她自己的画册、画集里每张图背后的故事和创作历程。

然后给戴宽看她收藏的、最喜欢的那些书，如果戴宽看着感兴趣的，也拿下来配合着书房的投影屏给他介绍，有些她自己也记不太清的资料，便让AI助理直接网上搜索出来，在屏幕上显示。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戴宽才告辞离开。

他并没有想过要留下，因为他觉得还没到那个感觉，没有那个氛围，叶筱楠也很明显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过他认为现在的发展趋势还是很好的，每次见面都能有话聊，而且都聊得很开心，甚至让他有种时间过得飞快的感觉，这对于从小就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和女孩子约会的次数不超过五次的他来说，可谓难得。

很自然的，戴宽在两天后礼尚往来地邀请了叶筱楠去他家玩，不过这次，他却是提前做了准备，自己下厨做了饭菜。

当然，他的厨艺也很一般，并没有经常下厨做大餐、研究烹饪的习惯，只会几个经常做的家常菜，还是在众多自动化厨具的帮助下。

不过他并没有专门再去找菜谱来研究新菜，而是就做了自己最常做、最常吃的那几个菜。

不出所料的，叶筱楠对他做的菜并没有任何的挑剔，简单清爽的感觉，也挺合她口味。

吃完饭后，戴宽也带着她参观自己的房子，看自己的“游戏屋”，介绍各种游戏设备，还有它们当时诞生的背景，那么设计的原因，游戏从红白机时代、街机时代，到后来的单机电脑游戏、网络游戏、手机游戏、VR游戏的发展路程，以及现在十分热门、大量资本追逐、无数技术公司投入、被认为是未来发展方向的脑机接口全感官沉浸游戏。

叶筱楠平时不怎么玩游戏，VR设备主要都用来看电影和远程画展、参加在线教学，但听戴宽的讲述，还是听得很入迷。

特别是戴宽给她展示了一些早期的游戏画面、原画稿和设定集，让她产生了不少灵感，甚至忍不住直接在戴宽家打起了草稿。

这一晚上，叶筱楠没有回家，但两人并没有发生任何身体上的关系，因为他们俩都沉浸在了叶筱楠那幅作品的创作中。

她构思一幅画，是一个原创的玄幻世界背景，而他们俩一整晚，就是详细地讨论着这幅画上出现的所有元素以那种方式呈现出来的原因，每一个生物，每一件物品，有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经历。

虽然只是一副画，但两人却在为这幅画创造一个世界。

不仅作画的叶筱楠沉浸其中，戴宽也相当兴奋，甚至用软件专门做了一个大陆地图，并且渲染了一部分场景，和叶筱楠戴上VR设备进去体验和探讨了一番。

一直到了早上五点多困得不行了两人才停下，戴宽把叶筱楠安排到客房，自己回到卧室一沾枕头就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