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街头卖画
“卖画？卖什么画？”唐古拎着一壶酒，从不远处走过来。
“噢……那个，那个……”郭淳挠头支支吾吾。
“我们想给院长和两位先生带个礼物回去，准备卖画筹钱。”白子轩连忙补充道。
“何必那么麻烦，买礼物的钱，我去找我爹……”
“不不不，”郭淳连忙摆手，“那样太没有诚意了，用我们自己赚的钱，买礼物，才能显出诚心诚意。”
“那好，算我一个。”唐古笑道。
几人说干就干，当真下午就支起了画摊。
摆了三张长桌，白子轩和范仲立两人现场作画，围观者众，买的人却不多。
郭淳和唐古负责叫卖。
“来来来，大家来看看，这幅山水画，远峰高耸奇崛，缥缈虚无，近处流水潺潺，溪畔古松纵横，远离凡尘俗世，绝对值得珍藏，只卖五两银子，物超所值，物超所值啊。”
两人叫了半天，才发现万事开头难，赚钱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郭淳见画前有一人伫立良久，连忙上前问道，“公子对这副画可还满意？”
“画不错，只是连署名都没有，就没了收藏价值了。”说着摇摇头就走了。
郭淳细细思量，那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便和几人商量了一番。
“既然是共同卖画，我们就不以个人署名，空山才子怎么样？”
“不妥，”范仲立摇摇头，“院长向来低调行事，以空山署名太过招摇。”
“山……那就去掉空，一二三的三，三才子怎么样？”
“这个不错。”白子轩笑着点点头。
“署名的问题解决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卖出去这些画呢？”唐古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有一个好建议！”郭淳突然拍掌，不等其他人回答，继续说道，“他们对山水画没兴趣，那我们就画人。”
郭淳和唐古站在长桌前，一人执扇，一人侧身仰望，伫立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举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白子轩画唐古，范仲立画郭淳。
很快，画摊上围了不少人。
“画的真像，有点意思啊。”
“惟妙惟肖，这画上的人比本人帅气多了。”
众人窸窸窣窣议论开来，慢慢开始有人问价钱了。
郭淳顺势开价，“一幅画上面画一人三两银子，画两人有优惠，只要五两银子，画师时间有限，先给钱先画。”
很快，白子轩和范仲立长桌前就排了两三人。
李正道坐在边上，双手抱在胸前，懒散依靠在椅子上。
有人见李正道也是和画师坐一排，正上前，李正道打了个哈欠。
“十两银子，画一人。”
“哎？你这画师怎么还就地起价啊，其他两位都只要三两银子画一人。”
“那你去找他俩画啊。”
郭淳见状，连忙跑上去，态度谦和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画师……他，他画的人物画在我们之中曾排名第一，所以更贵些。”
“算了算了，我去其他那排队。”
李正道也懒得搭理这人，转头望着正在专心画像的两人，耳边突然有人喊道。
“画师哥哥。”
李正道转头，一个六七岁小孩朝他腼腆一笑。
“画师哥哥，我有银子，你能帮我画一幅画吗？”小孩摊开手，刚好三两银子，估计是准备好了钱，准备在其他两人那作画。
李正道正准备拒绝。
小孩伸手过来，“只画我娘就可以。”
郭淳犹豫要不要上前，见李正道慢悠悠伸手，收了银子。
小孩开心一笑，“谢谢哥哥。”
跑过去，牵着一妇人，慢慢走过来。搬了个凳子，给妇人坐下。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双手比划。
“娘，你在这坐好，画师要开始画你了。”
妇人默默点了点头，紧紧牵着小孩的手。
李正道顿了顿，拿起笔，朝小孩挥了挥。
“和你娘靠近点。”
“不是只画我娘吗？”
“少废话，别乱动。”
“嗯！”
李正道铺好纸，仔细凝视了下，便开始下笔。
画还未成，身旁就有人啧啧称赞道。
“像，真是像极了，连服饰纹路都刻画的如此细腻逼真。”
李正道充耳不闻，一心作画。
一副画成，引来不少人围观，结果李正道坐地起价，五十两才肯画一人，和旁边三两银子画一人相比，画的差不太多，但价格相差甚远。
郭淳还以为像李正道这样胡乱抬价，会没人去找画，结果第二天中午，一名贵妇慢悠悠从轿子上下来，径直走到李正道前面。
“你就是五十两画一人的那位画师？”
李正道抬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昨日是五十画一人，今日一百两画一人。”
众人惊讶的望过来，这回连郭淳都不知道如何去圆场了。
贵妇以圆扇半遮面，盈盈笑道，“无妨，只要画的好。”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郭淳站在身后，小声和唐古议论道，“白兄和范兄才三两银子画一人，是不是太廉价了……其实画的也差不太多……”
“嘘，我爹以前说过，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要讲诚信，既然昨天说了三两银子，那就不能随便涨价。”
“就是感觉委屈了他俩……”
“他们画了这么久，我去买些吃的过来吧。”
“我留在这负责收钱，你去吧。”
“好。”
白子轩只负责作画，不收钱，心里对价钱并未在意。
画好一张，递给面前的人。
低头铺好纸，提笔喊道，“下一位。”
抬头一看，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穆廷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画吧。”
“啊？”白子轩转头张望，范仲立和李正道都在专心画像，唐古坐在一旁数钱，似乎还没人注意到李穆廷的到来。
“画人像，我没有正道兄画的好，你稍等，我去叫他……”
白子轩刚站起来，手腕被人拉住。
“银子给了你，自然是让你画，难道画师还挑人作画？”
“我……我。”白子轩望着桌上的白银，“我只收三两银子。”
“那就多画几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