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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体与陪体 稳定底部置主体
晨雾渐渐散去,梅里雪山的主峰卡瓦格博却依然云遮雾罩,不肯露出完整面目。清晨的阳光在云雾中穿梭,偶有一束透过云层,洒在澜沧江河谷的藏寨上方。
画面下部大面积的深色奠定了构图整体的稳重,中间嵌进一块光亮的区域——河谷边的藏寨,使观众的视线由此而上移,形成照片的主体。从构图的表现形式上看,卡瓦格博峰在这里变成了陪体。但这种主从结构只是形式上的表达,目的是更好地呈现整体。如果从内容上看,雪山与藏寨同等重要,都不可偏废。我想要表达的,是通过巨大的自然(大面积山体)和渺小的人世(小面积藏寨)的对比,展开对自然与人世关系的思考。
在中国美学的发展过程中,如何理解和对待自然,儒家和道家有着不同的观点。
孔子以“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的思想,表现出对自然的亲切态度,但其最终的落脚处却仍然是人:“知者乐,仁者寿。”人始终是自然的主人,人的主体始终优于自然的客体。庄子则认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自然优于人为,天地长于人世,体现出的思想是自然无限美,人生何渺茫。在人世与自然、有限与永恒中,只能选择和归附后者。繁华短暂,自然永存。因此,顺应自然,与自然相依相存,是最明智,也是最理想的选择。
儒家的自然人化之美(人间情味)与道家的自然高扬之美(道法自然)相辅相成,互为补充,最终演化发展成为中国美学的主体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