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喜极而泣

高干见张叔的头皮屑都快变成冬天的雪花了，知道他和张晗林的计划已然接近实现。蒋莹自然还是在哪里真假难辨的哭着，张晗林估算着事情的进展，心里早乐开了花。病房里四个人，表面看来，两个人沉默不语，一个哭泣，还有一个着急得来回不停的踱步。

哭声停止，蒋莹故意大声说道：“动了，动了！”高干假装惊诧，指而不语。张叔停下脚步，沿着高干指向的地方一看，内心早已是嘣嘣的跳个激烈了，见自己的宝贝儿子手指动了一下，立马飞步，顷刻间就趴在了张晗林的身旁，“儿子”不停的喊着。

张晗林自然是不会醒的，话说有谁能呼唤醒一个装死的人呢？张叔几声嘶喊之后，才想起要叫医生过来给自己的宝贝儿子看病。他站起身之后，边往外走，边对高干和蒋莹说道：“快，快，别愣着了，快叫医生来给他看看。”

这还了得，如果真把医生叫了来，那一切不就穿帮了吗。所以，高干和蒋莹都迅速的跑到病房门前拦住了张叔的去路。蒋莹代表性的对张叔说道:“伯伯，你冷静下，冷静下，现在不是叫医生的时候，你先坐下来听我说。”高干在一旁不住的点头，同时架住张叔。

“你是医生么？”张叔非常怀疑的质问蒋莹。蒋莹擦干了泪痕，镇定的对张叔说道：“伯伯，即使你现在把医生叫来，也会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几句话。”张叔非常疑惑的看着蒋莹，蒋莹非常坚定回望着。高干赶紧指着蒋莹的胸牌，对张叔说道：“特级护理，这可不是给一般人做护理的。”

张叔若有所思，心情稍显平静。蒋莹见状立即补充道：“伯伯，医生早就吩咐过了，如果见到病人有苏醒迹象，就要立即联系家属，准备好资金，不要错过治疗的黄金机会。”张叔接话道：“我就是他的家属，只是那钱……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高干适时插话道：“叔叔，钱的事，你还担心没有办法么？你看那个艾美儿，随随便便就是十万出手，可见不是一般的主啊。为什么我们不从她那里想想办法呢？”

“不！敲女人的钱，可不是爷们干的事。你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要不，先把你的那辆红车给卖了？”张叔试探性的问道。

高干无语，说道：“伯伯，就算把我的车卖了，也无济于事，顶多九牛多了一根毛。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向艾美儿求助。何况，我们又不是敲诈她的钱，而是用她喜欢的方式正正当当的从她那里拿到钱。”

张叔还是固执的不愿意到女人那里弄钱，说道：“不行！”躺在病床上装死的张晗林着急的想跳床了。蒋莹看在眼里，便对张叔说道：“伯伯，如果你有别的方法也行。可眼下，你从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这个，我有办法。”张叔坚定的回答道。

“什么办法？”高干迫不及待想听张叔的答案，以用来验证张晗林的话的可信度。蒋莹也在一旁期待的等着答案，想看看一个穿着回力的中老年如何能弄到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张晗林和高干都在等待着的答案是否会如愿呢？张叔异常艰难的呼吸了一口气，冲破了时空的束缚，一字一句说道：“参加全国篮球选拔赛！”张晗林和高干心里都早就乐开了花，蒋莹反应却稀松平常。

“伯伯，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也能得到那么多钱吗？再说了，虽然你们个子高，但是也不能胡乱跟风，拿身体和生命开玩笑吧？话说，个子高不一定就会打篮球啊。伯伯，你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时间可不等人啊，我可不想自己的男朋友就这么没了。”蒋莹说完这话，又擦起了眼泪。她的话不无道理，倒是提醒了张叔。

“晗林这样了，我们有多少时间做准备？”张叔问道。蒋莹故作思考状，又起身来回走动了几个回合，以显示自己的认真和专业，说道：“长则半年，短则一两周。”张叔听了，就当她没有说了，至少知道凑钱这事是不拖为宜，越快越好。左思右想，还真想不出别的办法，坚决的说道：“参赛！”

高干听到张叔如此决定，高兴得蹦起来了，连连抱着张叔转了好几个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基友在激吻呢。蒋莹见张叔允诺了参赛的事情，趁高干抱着张叔瞎转的工夫，偷偷来到张晗林的病床边，捅了捅张晗林的胸膛，见没有动静，就趴过去看张晗林。

只见一个张晗林这个大男人在那里喜极而泣，嘴唇紧闭，泪流不止，大有黄河泛滥之势。蒋莹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想，为何要这样欺骗自己的父亲而不直接跟他提要求让他带他们去参加全国选拔赛呢？

关于这一点，张晗林和张叔两个人都是有难言的苦衷。张晗林在和高干回国之前的几周，早就在异国他乡得知了世界篮球争霸赛重新举行的消息。为此，没有少通过信件和张叔沟通，希望他重出江湖，带领他们实现自己的篮球梦想，也能为国出力。

但是，张叔早在十七年前，其妻因为一场意外而突然身完，临终之际，一再嘱托张叔在儿子未长大成人之前，不要再参加任何正规的篮球赛事。否则，她死不瞑目。张叔和其妻相濡以沫，恩爱有加，为了不让妻子担忧自己因比赛而疏忽了照顾自己的儿子，便痛下决心，在张晗林没有成年之前，不再参加任何正规的篮球赛事。

所以，张叔一再拒绝张晗林的请求，督促张晗林在美国好好读书，好好的提升自己的能力。十几年下来，钱花了不少，同时随着经济危机的延伸，这才由豪宅便成了如今的破陋平房。

而如今，十八年的岁月，犹如弹指一挥间，眼看儿子就要满十八岁了，这才在看到张晗林病危的情况下，稍微提前而打破了这个誓言，心里也没有那么自责，但又为儿子的病情异常的担忧。

所以，张叔不得不提前打破誓言，但是同时有面临了新的问题，毕竟自己已不再年轻，虽然参赛，可从哪里凑齐一队强兵悍将呢？张叔又开始从病房的东头走到西头，从西头走到东头，挠破了头皮都找不出几个可以参赛的人员。

“伯伯，你终于答应参赛了！”高干高兴的叫喊，生怕躺在病床上装死的张晗林听不见似的。张晗林早就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了。蒋莹见自己的男朋友如此哭泣，怕影响了他的腿上的真实伤病，便赶紧安慰道：“晗哥，别哭了，再哭，可会落下终身残疾的。”

张叔听到蒋莹的前半句话，感到莫名其妙，转身一看，张晗林在那哭泣成声了，心里顿时明白，意思到被骗被耍了，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也不管他儿子的死活了。高干慌忙堵住他的去路，死拉硬拽这才把张叔留下。

张叔见张晗林并未昏死，一气之下要走，又被堵住去路，面子一时无处可放，走到张晗林身前，轻推开蒋莹，抡起巴掌就往张晗林脸上打去，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在张晗林脸上，响得整个病房都特别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