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长秋三子
李太浩本想祭剑杀了此僚,又觉实力不济妄自送掉姓名,而且打草惊蛇想要除掉他更是难上加难。于是准备多寻几个帮手联手除掉他,可他的几位好友摄于石达的威名,不敢前去助阵,反而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李太浩大义凛然,怎会因为贪生怕死而坐视百姓受妖人摧残迫害。虽知此行吉凶难测,毅然独自一人慨然前往。
李太浩的朋友自他走后,终觉得内疚,也有被他视死如归的勇气所感动。忽然一人说道折月来了一位少年英豪,修为精湛,正在寻找石达踪迹,如果告知他石达的位置,既能除掉石达也能救得了李太浩,岂不两全其美,众人纷纷称是。
林云溪闻听事情起因经过,对李太浩的为人十分钦佩,怕他独立难支遭遇不测,急忙御剑前去那座无名小山。
林云溪赶到时李太浩与石达激战正酣,但明显石达并未使出全力,游刃有余,而反观李太浩左支右绌,已渐露败像。林云溪见李太浩有惊无险终于放下心来,祭剑加入战团。
形式逆转,石达见不能取胜,便虚晃一下扭头御剑逃跑。但折月剑侠岂是浪得虚名,林云溪又深的玄一真人真传,这一个多月追踪石达,被他耍的团团转,早憋了一肚子火,哪儿容他逃走,在后面紧追不舍,一直追了两百多里飞剑终于杀了被东海百姓恨之入骨的“阴阳怪”。
归来之后,李太浩感谢林云溪诛邪之功,救命之恩,林云溪钦佩李太浩舍身之勇,为民之义、两人互通姓名,惺惺相惜,一见如故。情投意合遂义结金兰。
事后,林云溪邀李太浩到折月做客,李太浩仰慕折月已久,便欣然应允。到了折月,林云溪请求玄一真人收李太浩为徒,但蜀折月祖训不准散修拜师折月派,玄一真人身为掌门更应以身作则,于是没答应林云溪的请求。
但他极爱李太浩为人,遂破例收他为记名弟子,事实上却是把他当成亲传弟子培养,除了折月的道法,玄一真人对他知无不言。李太浩得到当今绝顶人物的悉心传授,受益无穷。他本就悟性非凡,又能吃苦耐劳,修为进步神速,很快学成下山在东海闯出“云中君子”的名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朝夕相处几年的恩师,李太浩感怀在心,常思量报答玄一真人再造之恩。这次,恩师的一百五十岁大寿,李太浩早就备好了礼物,只恨那东海三蛟耽搁了行程。想到这儿,不仅又加快了速度。
时近正午,天空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天气酷热难耐。李太浩日夜不停地御剑飞行了两日两夜,日加上炙风吹早已经疲敝不堪,正准备寻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补充体力。这时一道黑气从脚下的的小树林中升腾而起,盘旋而上,夹杂着刺鼻的腐臭味道,闻之欲呕。接着,一声凄厉刺耳的喊叫从黑烟中传来。
李太浩停空驻剑,运足目力想看一下下面发生了什么,可是黑云还未消散,遮蔽了森林,看不真切。
“这黑云看起来像是魔道妖人收集的尸毒,难道又有妖孽在这儿害人,既叫我撞见,就不能坐视不管,可这样一耽搁非误了恩师的千秋寿筵,可是除魔卫道乃是我辈职责,恩师知道原委后定也会支持我。”
想到这儿,李太浩按剑落到地面上,小心翼翼的向黑烟的源头走去。走没多久便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呼喝打斗声,中间夹杂着刺耳的金铁交鸣声。李太浩生性谨慎,在没弄清楚之前不敢贸然现身,于是提气纵身跃到一刻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透过缝隙向打斗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三个鹤氅羽衣的道士正在围攻一个老者。老者身披黑色斗篷,手执一柄漆黑如墨的飞剑,挥手间便有道道黑气从剑中散发出来,其味道恶臭之极,令人难以忍受。
“尸毒剑,这魔教妖人竟敢炼制此等丧尽天良, 遗祸人间的妖物。此人不除,天理难容。”李太浩目呲欲裂,恨不得立刻祭剑斩了这个魔道妖人。
也难怪他看到尸毒剑会如此勃然大怒。原来炼制尸毒剑有伤天和,需要汲取九十九对童男童女的尸气,许多魔教之人怕早天谴不敢炼制。而且此剑炼制过程十分繁杂,少有差池都会功亏一篑,从新开始。
不过一旦炼制成功,尸毒剑威力自是不凡,而且歹毒异常,一不小心中了剑上尸毒就会变成行尸走肉,生不如死。这魔教老妖能炼成尸毒剑,不知屠戮了多少无辜,剑下不知沾染了多少冤魂。
此时场中还有三位道士,想到此时突然出现未免显得冒失,于是强抑怒气,决定静观其变,如果三位同道不敌才出手相助。
三位道士俱是鹤氅羽衣,华冠锦带,道装华丽,甚是不菲。道袍背后印着“长秋”两字,看那打扮当是长秋弟子无疑。
长秋派孤悬海外,行事低调,很少见其门下弟子在外走动。李太浩自学道以来就在东海闯荡,也没有见过长秋弟子,这次一下子见到三个,不仅心中好奇。
“江湖人常言长秋剑道天下一绝,自成一家,今日得见,到要看看比之我折月剑道怎生绝法。”
只见三个长秋弟子神态从容,脚踏两仪,势成三才,手中八卦印循环往复,变化万千。三道紫色长剑如臂使指,在空中上下翻飞,穿梭乱舞交织成一片,剑光闪耀,吞吐不定,跌宕回旋,仿佛烟花般璀璨夺目。
那魔教老者刚开始仗着尸毒剑诡异歹毒,还能与长秋弟子分庭抗礼,到了后来,体力渐渐不支,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于是萌生退意,虚晃一招,就欲破空逃去。
三个长秋弟子配合默契,剑阵已臻纯熟,怎容他破开剑阵,从容逃去。为首一人大喝一声“妖道,哪里走”。三人动作整齐划齐,剑诀忽变,口中默念“艮离易位,剑势如虹”。果然,三道剑光如长虹贯日,朝妖道疾射而去。
妖道知逃跑无望,反身用尸毒剑当住三道剑光,但他仓促接招怎是长秋弟子含怒一击,浑身大震,喉咙一甜,从嘴角溢出少许鲜血,再看那尸毒剑黑气稀薄,露出扭曲残破的剑身,业已收到重创。
尸毒剑乃是他姓名交修的法宝,他为了炼制尸毒剑辛苦隐忍了大半辈子,他虽然丧心病狂,残酷无情,却与他的剑感情甚笃,见爱剑被毁顿时恼羞成怒,怒喝道:“长秋小儿,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半路截杀,还还毁我宝剑。”
为首一个身形稍胖的长秋弟子正气凛然道:“邪魔妖道,人人得而诛之,我长秋派身为天下正道当以除魔卫道,拯救苍生为己任。杀你无需理由。”
“天下正道,呸,一群虚伪的小人,你们也配除魔卫道。当年我在长秋山下不知杀了多少人,都没见你们除魔卫道,可我一得到瀛洲仙碑你们才想起除魔卫道,未免太巧合了,你们自诩正道,偏偏私心比我们还重,分明是史破敌想独占仙碑才派你们杀我夺碑的。”
“妖道,休要侮辱家师,死到临头还要胡言乱语,看剑。”说完,剑光又起,疾如流星,黑袍妖道受到重创,已无在战之力,没几回合飞剑穿胸而过。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死在剑下的万千冤魂举着血淋淋的长剑找自己报仇,本想逃跑,可双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淹没在冤魂中,不禁恐惧的大喊一声,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声震山林,甚是可怖。
三个道士走到黑袍妖道的旁边,为首一人蹲下身来,在妖道尸体上摸索了一会儿,喜形于色。另外两个道士焦急问道:“师兄,找到了么”。道士手捧一个做工精致的金色匣子,喜滋滋道:“师父吩咐的瀛洲仙碑应该就在里面,你们打开看看,我查看一下这妖道还留下什么宝物没。”说完将匣子交给两人,又转身继续搜查起来。
在转身的一瞬间,师兄眼神一道莫名的狠戾一闪即逝。两人毫无防备的接过匣子。正欲打开。这时,异变陡生,一道剑光,气势如虹,正是他们所熟悉的长秋剑法,平日他们用这套剑法杀人,到头来却被剑法所杀。
剑光划破两人的喉咙,一人登时毙命,一人反应的快躲过少许,但仍被划破动脉,奄奄一息。不可置信的望着收过剑光的师兄。口中发出梦呓般的“嚯嚯”声。
师兄冷漠的望着徘徊于生死间的师弟,缓缓地拂拭着剑上的血迹,道:“本来我不需要多说废话的,可是毕竟同门一场,我还想达成你最后一个愿望,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你们,答案就在这个金匣子中。你应该听说过瀛洲仙碑的传闻吧。据说,瀛洲仙碑乃是仙人所留,练成仙碑所记载的功法就能够天下无敌,长生永存,甚至飞升成仙。这些谁不想要,师父想要,我想要,你也想要。只是我付诸行动,你没有而已。师弟,不要怨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语毕,剑光一闪,垂死道士已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