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妙于弓矢
你们知道，长安乃当世最繁华之都，又碰上贺岁，便欲再来长安瞧瞧。
街道两边俱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小摊子。行人不断，熙熙攘攘，商贾小贩叫卖亦是不绝于耳。
官员们骑了马，前呼后拥，在人丛中穿过；贵妇们则坐了小轿，在这纷纷扰扰之间往来。小贩们赶着毛驴，挑担赶路，亦在人群中穿梭。
你和敖丙在街上随意逛着，感受这盛世繁华，这浓浓年味。
当然，他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特意将龙角用隐形泡泡隐藏了起来，凡人们是看不到的。
【小贩1】
哎，走一走瞧一瞧了啊！彩傩面三文钱一个，俱由上好的彩油漆成！买一送一了啊！
【小贩1】
明日就涨价了啊！可别错过今日上元节的特惠呐！
【你、敖丙】
今日竟是上元节？！
【你】
！！
【敖丙】
！！
两人齐出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对方了。
你们同时惊讶于上元节到来之快，更未曾想到，这上元节次日，对你们来说，皆藏有一个秘密……
继而，不远处一群尤为嘈杂的人声传入了你们的耳中。
【小贩2】
走过路过莫要错过喽！今儿有“长安第一灯匠”助兴，若孰能夺得射箭之头筹，便可指定其无偿制作精美花灯一盏喔！
你们走近一瞧，这花灯摊位倒真真是热闹非凡。
此处，三面箭靶立于人群之外。排在最前边的三人争相拉弓射箭，后面的众人则排成长队，跃跃欲试。
少倾，两位年轻男子均射中了靶心，难分胜负。
不过仔细瞧来，那穿着贵气的白衣男子虽射中了靶心，那支箭却是只在靶心停了一会子便落于地了。
身着粗布褐衣的男子的箭稳稳当当地停留在靶心，如此瞧来，倒是后者的箭术更为精湛了。
【？？】
呵，如何又是你，你还是回山里砍柴罢，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
这头筹本公子当仁不让了。
【？？】
话可别这么说，袁公子。
【？？】
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只如今这选拔头筹，可还是得再比试一回的，不是么。
【小贩2】
（为难）这……
【小贩2】
（这袁家在朝堂可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不能得罪了袁公子。）
【小贩2】
周大石，你就让让袁公子呗，区区一个花灯而已。
【周大石】
为何？我的箭本就稳于他。
【袁公子】
这种花灯，我还不稀罕呢，我府里花灯的材质比这贵上数百倍。
【袁公子】
本公子不过是争口气罢了，这种灯拿入府里，烧掉都不可惜。
【小贩2】
……
【周大石】
（转过身低低道）唉……奈何如今我老母病重，无法出来感受节日气氛，恐时日不多了……
【周大石】
她素喜长安第一灯匠的手艺，想近距离瞧瞧他的花灯，如今这一个小小的心愿都满足不了么……
他声音虽小，可许是站立位置的关系，你们还是听到了。
【周大石】
（欲离开铺子。
【敖丙】
（用袖子拦住）这位大哥，且慢。
【周大石】
你是？
【敖丙】
老板，这二位还未决出高下，怎就散了呢？
【小贩2】
这……
【小贩2】
分明是袁公子胜出了啊。
【敖丙】
我看未必。周大石之箭稳当停于靶心，而袁公子之箭早落地，怎就袁公子胜出了呢？
【小贩2】
……
【小贩2】
（不耐烦）你又是谁啊？
【敖丙】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板可要明个事理儿。
【小贩2】
那你来！我倒要看看在你那儿什么叫“明事理”！
【小贩2】
（从身后掏出一副箭，向敖丙扔去。
【敖丙】
（轻巧接过）好啊。
【敖丙】
（不知从哪儿变了颗极小的樱桃出来，走上前去，将其置于靶心之后的摊位上。
【敖丙】
如若我射穿靶心，亦能射穿小樱桃，那便胜出。花灯归周大石。
【小贩2】
若是不能呢？
【敖丙】
不能，花灯自是归袁公子。
【小贩2】
就没有其他的惩罚？
【敖丙】
（云淡风轻）可让袁公子向我的心口射箭。
【你】
！！
【你】
（上前拉住敖丙的衣袖）不可……
【敖丙】
（向你微微翘了翘嘴角，低语道）我是灵珠转世，又怎会有事呢？
【敖丙】
（语毕，持了弓箭，径直向那处走去。
他拉上满弓，“咻——”地一声，箭身离弦，穿靶心而出，亦穿透樱桃，最终竟定定扎于摊位布料之上。
沉稳有力，干净利落。
【小贩2】
（摘下箭支，见那樱桃穿在箭头之上，甚至未有半点汁水渗出。
围观群众们见此情景，纷纷鼓掌欢呼。看来那袁公子平日没少欺压百姓。
【路人】
真乃好箭法！
【敖丙】
（暗中塞了点银两给老板。
【小贩2】
（瞧这位公子定是有点儿背景的，还是先莫惹恼了他。）
【小贩2】
（马上变得谄媚）哟，还不赖嘛。
【小贩2】
（向敖丙）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敖丙】
区区姓名，不足挂齿。
【敖丙】
如此当着大家的面，还望老板兑现承诺。
【小贩2】
（讨好）一定，一定。
【袁公子】
（轻蔑）哼。
【袁公子】
（遂无趣地走了。
【周大石】
（拱手）多谢这位公子相助。若公子不嫌，大可来我家做客。
【敖丙】
不必了，在下助人不求回报，亦不希望与被助之人有牵连，还望大哥勿要怪罪。
【周大石】
那草民……先告辞了，倘若日后与公子相遇，草民必当寻机报答。
【周大石】
（遂进灯铺找灯匠去了。
待众人散去后，灯铺前只留下那三面靶子和三副弓箭。
【你】
（眉眼弯弯，俏脸上笑靥如花）未曾想到深藏东海之人亦会射箭！
【敖丙】
（温和笑笑）白姑娘不知，海里亦是可以射箭的。
【你】
（驻足摊位之前）不过，敖公子箭术之精湛，看得小女子倒有些动心了。
【敖丙】
（这是动心于我的箭术，亦或是动心于……我呢？）
【敖丙】
白姑娘若喜欢我……我可以教你。
他那双清冽冽的眸子愈发慑人心魂。
【你】
（浅浅一笑）好啊。
【你】
（手持一弓一箭，稍稍拉弓，意欲放箭。
【敖丙】
且慢。
【敖丙】
（绕到你身后去，左手抓住弓，右手亦抚上箭。
如此一来，他倒是碰巧抓住了你的双手了。
【敖丙】
（在你耳根处轻轻道）开弓不可太早；早，则身手摇动。亦不可太迟；迟，则心眼俱慌。
他在说话的同时，唇瓣不经意间触碰到你脑后的发丝，若有若无，若即若离。
【敖丙】
开弓之时，亦将眼，准星和靶上的瞄点连成一线。
【你】
！！
这样亲密的动作，倒令你心跳不止了。
【敖丙】
如此，迅速张开。
【敖丙】
（话音刚落，他与你抓着的箭便飞出，稳稳地扎在了中间那面靶心之处。
【敖丙】
（松开你的手）小白，你可来试试？
【你】
……
许是因他方才过于投入地教你，动作显得过于亲密，你倒颇有些分心了。
【你】
我适才没记得，敖公子可愿再教我一次？
【敖丙】
（眸中清亮）自然。
如此，你倒是多了解了一些射箭之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