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尊师三件宝 恩义孝忠存
且不言摋罗用甚计谋报复玄德,此为后话。却说玄德回至东硲查点妖魔,即命四大神兽与金甲巨神守将严加看守。自穿上紫金盔甲,将宝阁图藏入怀,神鞭掩腰背间,携耳鼠驾云至泰华山紫凌观。静虚、静能候于观外,二人今见玄德灼灼其华,耀眼非凡。静虚踊跃扑向前去,嘻嘻笑道:“师弟,多时不见,今个好威风。甚时我也弄套儿穿穿。”一面说,一面上下打量,摸撒着。
静虚惊问道:“师弟你肩上站着何物,兔非兔,鼠非鼠,我细瞧瞧。”说着便动手去抓,耳鼠“吱吱吱吱”叫了几声。
玄德笑道:“三师兄你认不得它,名曰:耳鼠。”静虚笑道:“乖觉得很,世上居然有此物。”耳鼠闻言,毛尾蓬松双目瞪着他,静虚视它如金絲猴般逗弄。静能姗姗而来,互行礼毕。
玄德道:“四师兄,近来可好!”静能道:“好,师父命我二人在此等候,他老人家有甚言嘱咐。”玄德道:“咱们同去面见师父。”他三人径向道观东面静室行去。
紫阳真人双目微闭盘坐于榻上,玄德、耳鼠、静虚、静能入房参拜,玄德道:“弟子俱事已妥,有甚言语吩咐?”紫阳真人睁开眼,说道:“这一去,路途艰辛险恶,汝等要踏路而行,不许腾云。”静虚插嘴道:“这是为何?行路岂不会累死人,俺不去了。”紫阳真人道:“不去也罢,罚你每日打扫庭院至他们归。”静虚叹气道:“师父,弟子愿随师弟们下山。”
紫阳真人道:“皆因东硲妖魔私逃下界,致使多地民不聊生,此行亦可铲除妖孽,造福黎民。我与你三件宝贝。”即命二弟子清合取出昆仑镜一面,夔牛鼓一个,玲珑塔一顶,对玄德言道:“这昆仑镜通晓天机,能知过去,亦能时光穿梭。夔牛鼓,可大可小随意变化,若遇强悍不驯妖魔击此鼓,头痛眼昏欲裂,神魂颠倒。玲珑塔,凡妖魔鬼怪皆能收入塔内。此三件宝贝能助你度过险关,顺利拿到法器,消灭妖魔,保重,保重!”玄德闻言依拜领,作礼而退,二位师兄、耳鼠随行。
玄德遂将三件宝贝与随行所需物品用一个包裹,静虚抢先背了,与师兄径下泰华山。这一去,有缘故:东硲一百年,中洲人烟少。今番从此过,不见爹娘冢。
玄德健步如飞,但见沿途风景秀丽,香馥野花山涧开,密林修竹直如戟。鸟语花香吟耳间,麋鹿猿猴相为伴。叠叠重重松柏槐,荆棘密森千载峰。此乃仙山真福地,求仙闻道不绝绎。今见此情此境,方忆往昔与同窗好友结伴初登泰华山之事,内心不免有人非物是之感。玄德师兄们到山下,静虚按耐不住内心喜悦道:“在观中修行几百年,不得下山,今日同师弟们下得凡尘,我可好好吃,好好玩几日。”
静能道:“三师兄,此次下山我等肩负重任,理应早些寻找法器,不可纵性玩愉误了正事。若被师父得知又得闭门思过,三月不得出门槛。”
静虚嘘道:“我们各自去玩,师父哪能事所周知。”
忽闻空中真人言道:“汝等尽快寻得法器,不可途中贪玩,误了时辰。否则,按道规处置。”唬得静虚躲在玄德背后,惶恐道:“师弟,师父怎知我言尔?”玄德道:“师父尚有未卜先知之能,区区只言片语矣?”耳鼠在玄德肩上吱吱叫,静虚又问道:“师弟,耳鼠吱吱叫甚么?又何意?”玄德笑道:“它说你济!这般胆小如鼠,倘或前面撞见妖魔,不是要钻鼠洞?”静虚听后,青筋暴露挽起衣袖,说道:“好个耳鼠胆敢讥笑我,看我不把你皮剥了。”说着,便要动手。
耳鼠不待他手伸来抓,早已蓬松长尾向前飞去,静虚紧追其后,嚷道:“且止!”静能笑道:“师弟,沿路行去,不知是何地。”玄德道:“此乃我俗世故里。”师兄弟三人行不多时,到了中洲城。静虚气喘吁吁道:“端洲城,师弟快看。”果见城门上石刻字非“中洲城”,而是“端洲城”。进入城中,人烟稀少,店门紧闭。好容易在街尾寻得一间客栈,入店内见掌柜伏案酣眠。
静虚敲击柜台,大声叫道:“掌柜,掌柜有客!”那掌柜眉眼饧涩,揉把揉把道:“谁在嚷嚷,俺醒着呢?”静虚嚣张道:“我们住店,要三间上房!”掌柜瞅了瞅,不屑道:“不好意思,客店已满,请往别处住吧!”静虚怒道:“甚么,我进店半日,连一个鬼影也不见,胡说八道。”
玄德进前笑道:“店家,请恕小弟初来乍到,多有冒犯请多包涵;这是白金十两,要两间房宿住一晚,明早便走。”那掌柜从玄德手中接过白金,因笑道:“这位将士知礼,请随我来。”
玄德问道:“掌柜,此城名为中洲,为何今改端洲?”掌柜听后,沉吟良久,方说道:“中洲?据书中记载,千年前此地确为中洲。不知将士如何得知?”玄德大惊道:“一千年,不是一百年?”
耳鼠道:“殊不知,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天上百年,世间千年?将军您在东硲任职百年,人间已过千年。以此推算我竟有千万年不到人间。”真个是:“山中方百时,世上几千年。”玄德听耳鼠之言,方知其因。又问道:“城中怎这般空寂,人烟稀少?”掌柜叹气道:“年年征战不得闲,边人杀尽唯空山。城中时时抓壮丁,老残病弱耕耘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惨哪,惨!我劝将士与两位道长不亦出门,晚饭小二自会送来。”掌柜指与房舍,自下楼去。
静虚入房,一头栽倒床榻,舒展全身道:“真舒坦,今日累死俺了。”静能道:“三师兄,您且休息!”言毕,他于榻上打坐。
耳鼠道:“好大霉味,该是许久不曾有人来住,今凑合歇歇。”玄德道:“暂且如此!我有事外出一趟,你自个房中安歇,稍时便回。”说完,消失不见,耳鼠惊慌道:“将军等我,去哪?”玄德此去何处,且听后续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