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出手不是为你
左鸢的想法可行，左宣就按她的想法装修布置。
冬日未开农活，乡亲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又自发的来帮忙，很快的就把作坊修建布置好了。
私下时，司尤问左宣为什么会同意左鸢的计划，仅仅是因为她计划可行？
左宣倒是不瞒他，“其实说动我的，是左鸢说，我是迫不得已才挑起的中堂担子。呵，其实左鸢真的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能看穿旁人的内心。”
围绕着中堂所做的一切，左宣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可也确实不是想去做的。
安置人员这种事，以往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她的注意力从来都不会放在细节之处，这次因为中堂周转，她做了许多繁琐枯燥的事，她能耐着性子，不代表她喜欢做这些事。
前世她少有时刻是闲着的，重生之后，她想着改善生活，让左鸢左栾能对未来有期盼之后，便随心玩玩，探一探左家庄的秘密，再亲自帮着司尤寻找家人。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裁军，因为伤残兵，左宣不得不逼迫自己揽起照顾她们的责任。
自己的想法，自身的计划全都要往后稍稍，搞得自己不得不时刻绷着神经，就怕一时松散。
这会儿左鸢有办法卸下她的担子，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听呢？
左鸢和梁阿公教导中堂的人操作设备，开始制作……
“嗯，虽然是以豆腐铺为支柱整的作坊，可是其实不用拘泥于做豆制品吧？”司尤此时没事干，就和左宣在中堂外面说话。
“许多事缺乏经验是很难做成，梁阿公做了一辈子豆腐，对黄豆这个东西熟悉敏感的很，所以啊，有梁阿公在，左鸢才选择以黄豆为原材料制作，增加成功率。”
“哦！”司尤跟左宣一样，以前不曾做过基层活，不知道创业艰辛，但好在她们都不愚笨，能去理解体会。
成品出来后，左宣带上几样，准备去荷城找石小姐。
虽然左鸢和石小姐谈好了，但是左宣不是很放心，非要去确认一遍。
左宣本想还带司尤去，可司尤知道这次不是去玩，他跟着去不过是个累赘，何必呢？所以他拒绝了。
左宣也没强求，跟左鸢一行道别就策马扬鞭离开了。
“啧，小友这马上的风姿总觉得眼熟，可是，这只能限于眼熟了。”林海说着语气便开始低落。
司尤和左鸢瞬间绷紧的神经慢慢松缓下来，祝松觉察到她们的小动作，心中疑惑不已，想着要不要去查一查左宣。
——
左宣去到荷城，直奔石家，石小姐听到禀报后猜测到她的来意，亲自出去把她迎进来。
两人没有过多的客套，左宣直接问石小姐的诚意。
“豆制品作坊刚建成，做出来的东西不一定能一直保持品质，风险诸多，石小姐当真愿意与之做生意？”
“如果普通的作坊，那我必然会观察个一两年，评估风险得失后再与之做生意，可是，宣姐你的中堂作坊不一样。”石小姐年纪比左宣大好几岁，可她愿意喊宣姐。
“住在中堂里的人不是一般人，你们建作坊也不是为了盈利享受，如此我又为什么不和你们做生意？”
左宣说，“中堂建立自今已经麻烦了不少人，这是一场持续性的援助，你不必把自己牵扯进来的。”
石小姐笑道，“如果宣姐如我家这般殷实，那我自然不会去碰这烫手山芋，可惜不是。很抱歉，我杞县的时候调查了一下你的家境，知道你们如今只是勉强生活着，却毅然决然挑起那担子，靠打猎挣钱，见此状况，我不可能不行方便。”
“曾经为中堂伸出援手的人也说她们是自愿而为，让我不必多心，不必太有负担，可解释再多，我也不可能不在意的，所以……”
“等等？宣姐这是来劝我收手的？那大可不必。”石小姐摆摆手，“我答应帮忙是有你的一分原因，因为你在困难之时还愿意帮助别人，但其实更多的，我是为了中堂的伤残兵。
你或许不知道，在你还没收留她们前，在她们在荷城乞讨时，我其实是有想着要收留她们到庄子上，只是，这……贸然收留十数人，要养她们一辈子，这我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我不得不另想办法，可是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她们就已经相扶着离开荷城。
后来我派人寻找过，得知她们是被好心接走安置，我就想着，既然她们有了去路，那我就不必为她们担心了。谁知原来是宣姐收留的……”
左宣明白她的意思，“好，石小姐说的清楚，我也能放下心中顾虑，这些是中堂做出来的第一批东西样品，你瞧瞧。”
“这么快就有样品了？”石小姐惊讶，“我还想着要从账上拨点资金给你们呢。”
“就像我前面说的，许多人都是自愿帮忙，不用太多资金，而材料费我那还有剩余的，暂时足够的。”
石小姐笑道，“幸亏我当时没有坑你，不然你就不能很好的关照中堂了。当时卖了熊后，你是买了许多粮食回去，都是给中堂的？”
左宣也笑了笑，“那熊着实是意外所得，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好运气捕得，所以难得卖了好价钱就进了许多粮食，万一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中堂那些人不至于饿死。”
她们谈了许久，左宣也开始相信石小姐是想真诚合作。
“诶，中堂有了作坊，能自食其力后，你还会不会去打猎？”石小姐还是惦记自己找左宣合作的初衷的。
“自然，中堂的担子放下了，我得开始自己的生活啊，而我的生活要改造不少东西，这是我个人的事，没人会再自愿帮忙了，没有钱哪儿行？所以打猎还是要继续的。”
“那我就放心，这早就说好了啊，你打到的猎物不拘死活，必须卖给我。”
“然后你再运到别处高价转卖？”
石小姐啧啧两声，“那就是我的事了，我没必要跟你汇报，只要我们之间交易时不会少你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