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们的信任
刘志明的娇小坐骥很快消失在齐艺和水媛媛的担心里。
刘晓雯迟迟的出来，她的眼睛又红了。
两个人抱着肩膀，上下看着她，嘴角一挑说：“晓妞，需要我等哪个肩膀？”
刘晓雯挑起眉，嘴角倾斜，手在鼻子上一挑，乜着她们说：“晓妞家也是有老子累死的！”
水媛媛也学着她在鼻子挑了一下，“我等知道你家还有四台不同色系的猛禽四兽呢。为了车库，我辈须当努力！”
刘晓雯柔柔鼻子奶音的说：“猛禽四兽，不忘初心。”还没有感概完就被水媛媛左勾右搭横膀子挤上班车。
刘晓雯的爸爸是一名矿工监理员，死在一次意外的矿难。
钱仁豪作为矿主亲自去道歉，谁知看到刘晓雯的妈妈正抱着刘晓雯梨花带雨的悲伤。
钱仁豪突然觉得这个站在门前的女人是那么的动人，就像一幅女人抱着孩子在等她的男人回来的画，那眼汪汪的模样美极了。
为了能让刘晓雯的妈妈记住他，钱仁豪开着他的猛禽常来送慰问。
瓜果梨桃的，愣是把一个女人从悲伤中救赎。
钱仁豪常和长大后的刘晓雯说，自己不比'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差，时间和环境是会把一个美丽的童话变成黑心的苹果。
他悄悄地和刘晓雯说：我是把你妈妈从白雪公主变成了灰姑娘。
水媛媛很是奇怪的问刘晓雯，白雪公主不比灰姑娘好吗？
刘晓雯无可奈何地说：“他那是想说自己是白马王子。”
'猛禽四兽'是钱仁豪去大学接宿靓靓她们几个的事，刘晓雯她们刚认识不久的第一个国庆。
刘晓雯的家在当地，其他人第一次离开家也是觉得新鲜，想在小假期里熟悉一下这个城市。
商量了一下，宿靓靓就决定和铁杆水媛媛，单身妹妹齐艺去一个水库看大坝。
齐艺是主动提出到她们寝室，说是扶贫济困，实际上是刚和辅导员的恋情终止。
寝室四个人成了不折不扣的单身经济发展实业无限集团，口号就是：对于情感，虽远必诛。
三个人准备好衣食住行就出发啦，正在路上准备撸胳膊挽袖劫车时，一溜的皮卡停下。三个人还想是不是老天看中了谁，派了悟空变成的四个不同色系的金刚神。
刘晓雯在第一台枣色的车里招着手，钱仁豪黑胖的脸露出，洁白无瑕的牙闪着金光。
这时大家知道刘晓雯的继父是一个有矿的人，不是评弹里的故事。
刘晓雯胆子很小，但是她从来不和继父说自己大学里的事。反倒她常会和大家分享继父的感叹，还有他的善良。
从那之后她们又把自己称为'猛禽四兽'。
宿靓靓坐在万达西西弗书店，手里一本'白落梅'的书《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眼前草莓冰淇淋柔糯，松饼也剩下一块儿。
刘志明的眼前放着一本《只能陪你走一程》，手慢慢搅动着咖啡，像是酝酿怎样的开口。
宿靓靓不知道刘志明有什么不能在公司说的，公司的休息室也是给员工的福利。
那里有咖啡，茶点，牛奶，是可以小憩的地方。
这就是一些大公司里的特色，人性的软化服务。
在宿靓靓的心里还是有点排斥的，总感觉像是有人带着一副笑脸面具接待你，吃人家的要加倍努力。
或许是心理暗示这种服务，应该是软性的剥削。
老师讲礼仪时说过：“受人一隅，礼还三里；平尊一尺，矮敬百丈，是为仪态。说别人家的不淑，讲自己的仁慈，是为德失。”
宿靓靓等刘志明说话时，也仔细的观察了他的神色。
他是一个不能用脸说话的人，一个不会控制自己的脸色的人，是喜欢和自己内心深处对话的人。
刘志明把眼镜摘下，使劲的擦，有些拘谨的说：“我很唐突，宿小姐！”
这个开头有趣，宿靓靓微笑着说：“我们是在中国呢，不必如此。”
“好的，我就叫你靓靓吧，我先讲一下我的事情。”
刘志明有点放松的说：“我毕业时签了广州一家上市公司，国际化的管理，那时的自己稚嫩想着北上广就是我的梦想生根的地方。
我的专业成绩是老师赞不绝口的，我非要自己去闯，不接受老师的任何推荐和忠告。
我开始做些系统里的补救，就是简单的寻些蛛丝，理出头绪，然后补救或删除。
更新就是补救原有的漏洞，同时也会带来新的错误，也就是新的漏洞。
不断的更新版本和保持跟踪新的服务技术，就会解决漏洞，系统的漏洞循环是可怕的。
你知道系统有时会自我毁灭，其实是病毒侵犯，是创造者丢弃了它。
那天我被公司一个高管叫去，他语重心长的问我的理想，鼓励我的自信。说完这些，他神秘的说：公司发现了一些泄密事件，你应该为公司做些事情。
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个有正义的人，这是我的初衷，做人的基本原则。
我用他给我的一组代码攻击了一些系统，处理了一些信息。
公司的整个系统瘫痪，每分秒都在产生损失，公司高层只好去一个国际公司花了天家补救。
系统安全是可以对系统安全漏洞造成危害的，就是系统的漏洞攻击者应该是系统安全的发现者和使用者。
他利用了我把一组新的代码升级，而这组代码被他卖给了国际上的一个品牌公司。
我像毛小子似的在梦幻城堡里发呆，不敢相信我做了什么。直到有一个人给我一个新的代码演习组合，他说不管怎样的安全与漏洞，你就像观望一个心怡的人了解她、理解她，跟她恋爱一辈子，即使制作的人放弃她，她就会永远都属于你啦。”
刘志明讲到这，脸上已经出了一些汗。
“你确定不认识孙文，你们也没有任何的交集。”
宿靓靓已经一脸的惊讶，看着手里的iPhone 是个虫子。这个bug 居然每天陪着自己，还混吃混喝的。
她没有听清刘志明最后问的谁，她疑似的问：“你是说孙文也是做系统的高手？”
刘志明点点头，认真的说：“我在门后听到他和你说的话，就像我当初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样吃惊。他曾试着和我谈过编程里的一些数据，那些叠加的组合说的太幼稚，他的自信太完美，就像开屏的孔雀诱惑。而我已经习惯做些自己喜欢的事，研发代码里的乐趣。”
宿靓靓明了的他为何几次欲言又止，感谢的说：“刘师兄，谢谢你！我会记的自己的本份，自己不能急功近利。”
刘志明听她这样称呼自己，眼睛里有些羞涩，有些拘谨的把眼镜在手里倒来倒去的。
“我觉得你来了，给我的工作室添了些新鲜。我们的工作比较闷，反倒缺些活泛。我也曾年轻过，知道那种被拒绝时的挫败感。”
宿靓靓一下调皮起来，笑着拍下他的手：“就是的嘛，一递上简历，人家就礼貌的问，有工作经验吗？”
宿靓靓假装接着电话，表演着：“喂，有过哪些工作经验呀，哦没有啊，那我们的位置不太适合你唉，好吧，再见哦！哎，我都不敢说我刚毕业的，每次还要成熟的伪装。”
随手把已经化成棉花糖似的冰淇淋使劲的吃了一口，又想起水媛媛说的新人和旧人的话。
她说：“哪都不要新人，新人用着用着不就是旧人了嘛。好像那些有了工作经验的人，新人时光都是空投过去的，也不知那段新人时光都去哪了，还是有什么记忆封存机器。”
宿靓靓一改在公司里的死板，懵懵的比划着，有时咪咪眼睛撒娇的学着被拒绝的可爱模样。
两个人都觉得在这个城市里，陌生就像雾霾随风飘远。
他们去了情海广场，站在那本世界名书的广场上大喊：“我们就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齐艺在阳台上点起烟，等着。感觉等了好久似的，点着的烟都快要灭了，对面的楼亮起一闪一闪的红光，齐艺使劲地吸了一口，呛得有些流泪的感觉。
高一时的齐艺和辅导老师约好，要去他那里上大学。
齐艺小时候就好看，邻居有个哥哥喜欢领着她去上学，然后看着她进了阳光小学部，他就去隔壁那条街的初中部。
放学时齐艺会在操场的长椅那写作业等他放学，他就会很快的出来领着齐艺回家，后来他上了大学。
齐艺一个人上完中学，一个人上完高中，背着父母把高考自愿改成了他的大学名字。
他在学校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做新生辅导员。
齐艺被烟呛的流泪了，听到门锁的声音，擦掉眼泪，扔掉烟蒂。
“你咋才回来呀。”水媛媛一副怨妇的模样，叉着说不出哪是腰的地方，眼睛使劲的挤着。
宿靓靓明白的把东西放好，洗手进屋看着刘晓雯。
刘晓雯正在写着什么也不抬头，宿靓靓走近看到桌上一堆的纸团。拿起一份仔细看，保证书三个字，又展开一张还是三个字。
她抢过来刘晓雯压着那份仔细的看，一下笑着说：“你又没和谁做了什么，也不是谁的什么，你保证什么呀。”
刘晓雯一下崩溃的哭着说：“她说我是狐狸，带着麝香迷了孙文。说看见我在那里和他眉来眼去的，我还天生有副无骨鸡抓的破败像。”
齐艺和水媛媛也进来听到这些，俩人一脸的知识可以这样使用的仓鼠萌。
宿靓靓也是好笑的回她：“麝香和狐狸有什么关系，无骨鸡抓她会吃吗？”
几个人都笑着说这个女人，那是什么妒妇，就是一个与文化拥抱的吃货代主。
水媛媛一把把那张纸撕掉，扔进垃圾桶里，又叉着最好看的腰眼说：“让她给你写个保证书，保证孙文不在和别人说话。”
齐艺款款深情的看着水媛媛，也学着把手放在腰上：“要她以后学着点，不会勾引就别说别人比她有魅力。哼！”长发像流水似的撒开。
刘晓雯看着两个叉腰模样笑的倒在宿靓靓怀里。
环形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
一个是盈月，一个是勾月，风格迥异，两个人的关心可是真的。
宿靓靓脸上也是笑的有些抽筋，她拍着刘晓雯的背，把她搂得紧些。
刘晓雯使劲的搂了她一下，然后站直背走到墙边，两手叉腰妩媚的回眸一笑。眼睛一撩一撩的看着她们，鼻子哼的扬一声。
水媛媛说：“这就是一个魔童小哪吒呀！”
蒲公英的种子飘上天空不见了踪影，海滨城街上的树叶染了五花色。
刘志明笑着进来，他问宿靓靓：“靓靓，过些天我想休息一下，正好年假和周末一起。你有什么打算呀？”
宿靓靓一脸的羡慕，有些急色的说：“师兄，你回家里别忘了给我带回点豆干干，我有个老师可爱吃啦。以前他想家的时候还哭过嘞，好惨呢。”
靓靓想起老师捻着豆干时的模样，那是一种思念，一种人身无法分割的挂念。
她也有些想一个人啦，是那天她一直没有去看的那条微信消息。那条消息一直有一个小红点没有点开，靓靓不想点开，是怕点开后有一种存在就和红点一样消失了。
宿靓靓笑着看刘志明，等他说话。
刘志明宠溺的笑着说：“好的，馋嘴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