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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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穿越春天

——2007-4-7西寺沟南天梁穿越记行

春在深山正浓时

开春,这是第一次进山。盼望了许久,心情自然非同往日。

太平峪森林公园是前年去过的,那是五一节假,有名的紫荆花海已经凋谢复员为翠绿的青山。紫荆花正是四月里的媚娘,听说青藤队要徜徉紫荆花海,偷闲有遐,心立即飞扬去了花海。

不知是大山的沉稳,还是城市的浮躁,城里的春总是性急。在桃花已经凋谢的城市,山中的万物如雨后春笋般的才暂露出了头角,桃花正艳,连翘黄肥,青的翠碧,绿的迷人,那些不知名的小花,白的,红的,紫的,正争奇斗艳,妩媚的绚烂着,在春日妩媚的阳光下泛溢着光芒的色彩。

刚入山中,景色是淡翠的,新鲜的,满山遍野着上了绿色的新装,翠的可爱,绿的迷人,从低处仰望,那万绿丛中盛开着一朵紫色的花红,听向导说那就是这里有名的紫荆花了。那其实是一树紫荆花,而从远而望,仿佛只是一朵鲜花,镶嵌在万绿丛中一般,我们知道那是一树,而眼中所见分明像一朵鲜艳一样。

疾步的快感酣畅着每一个攀登者的心境,边走边赏,空山新雨后的青翠正弥散在每个人的心情。阳光痴迷的袅翰着山中的每一个角落。

越往深行,山色更艳丽,这时,点缀着的紫色渐渐多了起来,镶嵌在青翠的绿色里形成一片一片的流光异彩,,有阳光的照耀,的绚烂妩媚而风韵。与城市里所见自是两样世界。在市里,也有万紫千红,也有翠绿青青,然而,市里的绿,市里的红毕竟相间在塑有水泥钢筋混凝土的世界里,毕竟不如山中的景来的纯净自然和美丽,城市的万紫千红虽然有盖过山中的惊艳,毕竟有俗气和人气的侵袭,显得不那么的迷离纯净和美丽了。

这才入了半春,再往上,当行走的力量散布着全身都是热量的时候,山便迎合了心境,连紫荆都怒放了,这是一片紫荆花的海洋,远极而望,紫荆弥漫在整个的山谷,山梁,山头,那紫色在散发着光芒从山顶直的辐射下来,抬头而望,脚下所行尽是紫荆,紫荆的花树足足有十来丈高,矗立在森林之中,我仰慕的向往着头顶上的紫色世界,心花怒放,此时此刻,大家的脸上都是灿烂而掩饰不住的美丽。

南天梁穿越野营

走过了西寺沟的美丽,下边的路便有些艰难了。马圈沟之攀行,充分体现了强驴的耐力,刚才还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拉开了,强驴显然体现了充分的优势。三三两两的便分开了,道路艰难了,连景色也淡了,越往高处,山更深厚,仿佛还在开春的初寒里,行走处不见了绿色,只剩下可见的嫩芽。越往高处,简直又成了枯枝干叶,仿佛回到了冬天的景致,我们知道这些枯枝干叶里所蕴藏的另一凡世界,沉默的越久爆发的世界便越美,景没有了,脚下的生意也越发的难做了。这时前面的先头部队已经遥远不闻了,越不见了他们,行动的力量便也越小了,所有的人都达到了一种极限,歇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后面的一拨人有打退堂鼓的,领队清点了退堂的人数,继续前行。

两个月不爬山,体力又退到了低谷,要不是心中有必胜的信念,凭力量,我也是想退下去的。这时大家只顾着脚下的生意,没有人高歌了,只偶尔听见前面人发过来的再有三分钟就到顶了,大家知道那是激励,所有攀登者,迈动着脚力向上挺进。两腿像灌了铅似的,这句平常只在词汇和语言里体会的词这时却是真真切切的注进了我的双腿里,我知道,我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似的,如果不到达这样极限的行走,大概,人是一辈子都不能理解这句词的深刻含义的。所有,读有字书,更要读无字书,只有在大千世界里才能经历生活里无法经历的生活体验,也才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生活。

不管道路多么的险境,前人有脚步的后人是一定能跟进的,前人没有脚步的后人也一样能踏出脚印。经过努力我们最终还是登上了至高点,顺利完成第一步的登高任务。虽然,这时候已经筋疲力尽,然而,站在梁上的喜悦还是占据了整个的心胸,胜利可以令人回味一切的美丽,痛并快乐着,我们又一次体验着这种久别的幸福。

体力的过度支出,这时候,饥饿感向我们袭来,领队等着后来的同伙,向导便领着我们向前找寻能够野炊的宽地。

所谓宽地实际上只是山中稍微平缓的地段,我们选了一片平阔些的草地歇下脚来,大家开始了野炊的生活。山是空旷的,迷离的,甚至诡秘的,不是这么多的同行者,我想一个或者两个人置身这样的山中一定是叫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毕竟,我们是大部队六七十号人,人气暂时侵占了山中的诡秘,山显得活泛的可爱。

山里的空气是清新的,席地而坐,炊烟朦胧,虽然只是小小的气炉,足以使山中有人家的袅袅炊烟。这是驴们的一种生活,山味,饭味,清新的空气,已经心境里所泛溢的快乐之气综合的包围着每一个人,每一个舞动着的灵魂。人们并不知道这时候,危机已经潜伏在四周向我们袭来,我们只快乐的享受的暂且得来的快乐与幸福。

铤而走险越沟行

一个小时的休整,大家恢复了些力气,两点多的时间催促大家的行动。五点半集合,该是出发下山的时候了。藤队的迟迟不归向导是不放心的,放不下心不只是藤队本人,还有藤队的承诺的向导费用和其他什么。不能再等了,向导只简单了向大家说了就顺着这沟往下走,只有这一条路,我们踏着沟向下穿行了。

说实在的,这那里是什么路,坚持就是没有路,路上所见的只有野兽食物连过程中留下的垂涎,从那些残羹剩饭里已经辨别不出被吞下的是什么动物,只有半长残迹的皮毛躺在山中的水边和残叶中。道路所行皆是野兽的粪蛋。越往前走,心下越是心虚,疑惑是不是走错了路,要不是前面已经有先行者,我们真怀疑我们是迷失在这原始的丛林之中。弥留之际,我和先生商量还是等后边的来人再一起行走吧,来人也是一样的迷惑,心虚和害怕只藏在每个人的心里。别人的脚下传来的是走下去的勇气。

还没有见向导的出现,时间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山体,不能等了,还是慢慢行吧,向到的意思,下山只有这里,也许就是这样的路,大家相互激励着行脚。

山泉水兀自潺潺的碧绿的清澈的缓缓的流淌,仍然是哪个永远的基调,然而,此时此刻,在这空旷的枯枝残叶里流淌着仿佛是一种厚重的埋藏着什么危机的阴郁。瞧:水里有白骨。闻声,大家相继赶望过去,正是在清澈的泉水下正静静的躺着几节白骨。在碧青水下。我的心紧缩了一下了。这不是传说中的兽迹鸟道吗。仔细听来,是有鸟儿高昂的鸣唱,然而,此时此刻,鸟的鸣叫分明又增添了这个地方的荒凉。

真正使我们感到危机的是道路的越来越艰难,已经有几个人失足陷入了沟水,裤腿半截湿了透,脚下都是石头,我们要绕着石头从那潺潺的碧水来回的穿梭,稍不留神便会堕入水中。脚下随时都是被滑倒的可能。这时候,行走者都变的沉默寡言了,大家明白,传说中的事故就是在这样的地方产生的,小心使得万年船。

然而,景况并不以人们的小心翼翼而向好的方向发展,越往下行,道路越艰险,有几处简直是无法行走。先生终于也湿足了,他是一滑向河沟的,幸亏那段的河沟教浅,只埋了小腿,这都够我紧张万分了。

心一紧张,人便无法左右自己,终于在处悬崖的边上,我的脚打滑,两只拐棍掉了悬崖下的深潭,如果不是我紧紧的缩着自己靠在了后边,后果是不堪想象的,一丈深的悬崖摔下去是没有深浅的。

同行着在一个一个的失足里把心紧紧的都缩在胸前,大家知道了危机潜伏的状况。

真正艰难的还在后面,终于遇到了真正的悬崖边,绳子在藤队的手中,没有绳子,那是没有办法过去的。有人提议还是等向导和藤队来了再走,这样向前实在太危险了。情况是不十分支持他的号召的,毕竟这时候已经进五点钟了,离集合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且不论藤队他们是否就在后面,就这样赶在天还前出山已经不可能了,返回更是不可能,目前的状况分析,只有挺进向前,还有希望在天黑前出山。这是唯一一条最近的线路。有勇敢者已经攀上了悬崖,在他的协助下,有一些人已经相继越过了坎坷,眼看着攀越者的悬崖中人在增多,我们也跟着攀了上去。

后面的人无奈下也跟随了上来,情况不容乐观,悬崖是一处一处的,走过了一个又是一个,一根或者几根木棒的悬崖路境竟有几处,有人已经轻声的发出感慨,这种路只在电影和电视见过,平生的穿越经历没有见过如此的艰难险阻。大家把心提到嗓子眼里,一脚跟着一脚的向前攀行,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时候,后退已经绝对不可能,前进的道路只有一条,只有铤而走险,才有可能化险为夷。

更让人揪心的还在后面,前面的悬崖上站着的人停下了脚步,询问清楚,才知道,前面有一个人经过悬崖边的时候堕入了深潭,幸亏潭水深盖过了头顶,那人在片刻的镇静之后挥动四肢几下游了出来,如果潭水浅石头的碰撞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越过的人赶紧帮助他出了深潭。

平生不管遇到什么,我都属于比较镇静的一类的,然而,此时,我是无法平静自己,先生的鞋因为进水教多的脚下打滑的厉害,我感到危险的向我逼近,我尽力平静自己,在我低头系鞋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心连带着我的交颤抖的很厉害,我赶紧放平了脚底,我不能看见自己的这样的紧张,在此危险的时刻,必须保持心里的镇静才是度过危险的最主要的。

在我正弥留之机,前面的爬行又在动了,原来是前行的男子在悬崖处攀上了绳子,人们一个一个的越过悬崖,男的自然保护起了同行的女子。前后的人都越过了,大家又相继着向前而穿。

道路是艰险的,情况是危机的,仍然有人不断的落入水中,潭水深深深几许,道路艰难难一行。

人定胜天,一切皆有可能,在大家的不断努力下,我们终于越过了最后一道峭壁,顺利到达安全地带。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五点四十了,先头的杨老师已经等候在此了,他令我们继续向前行进,翻过前面的梁就是平坦的西寺沟了。再走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出山了。他要留在此等候后面的队伍。

赶走几步终于翻过了山梁,当看见山梁那边西寺沟扎队的野营的队伍时,我的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的重重的落在心底。

一个半小时的西寺沟返回而行是在紧密的步伐里挺进了,景还是来时的景,泉还是来时的泉,花还是来时的花,而心境却是大大的颠覆了,刚才的惊恐随着漫漫侵袭而来的夜幕向景色,向花蔓,向翠绿逼迫的压了下来。我们出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黑全了,清点人数,除了未曾上去的退下的是几人,加上我们先行下山的十几人总共不到三十,七十多人的大部队此时还在山里与悬崖抗正着奋斗着。

下来的人渐渐多了,凑够了三十六人一小车,我们先行向山下出行。我们惦记那些仍在黑呀里摸索的同行。回来的第二天,知道他们均安全返回。

虽然回城都几天了,哪天的惊魂一直萦绕着我,在梦中,在我浅浅的思绪里。

昨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刊登的事迹,亚马逊山里探险的两位探险者竟然在迷失森林中五十多天后竟奇迹般的生还了。其实,现实中也是一样,危险是时时存在的,当情况发生变化时,危险便向我们袭击而来。未曾登山的时候,听说太白山或者什么山迷失了几大学生或者登山爱好者,觉得遥不可极,人在跌入这种境地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的。只要行动便有危险存在。

人朋友说,别去登山了,多危险啊,我知道,这话已经晚了,山我是一定要登的,只是小心使地万年船,于登山中见了的快乐和趣味没有登过的人是永远无法体验这种人生的及至的。难道平路就没有危险吗,

2007-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