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击鼓

击鼓其镗^①，

战鼓敲得镗镗响，

踊跃用兵^②。

士兵踊跃练刀枪。

土国^③城漕^④，

有的在国内筑城，

我独南行。

我独从军向南方。

　

从孙子仲，

跟随将军孙子仲，

平^⑤陈与宋。

调和陈宋的纠纷。

不我以归^⑥，

驻守边地难回家，

忧心有忡^⑦。

致使我忧心忡忡。

　

爰居爰^⑧处，

哪里可歇哪里停，

爰丧其马。

马儿丢失在哪里。

于以^⑨求之？

在哪里去寻找它？

于林之下。

在丛林中的树下。

　

死生契阔，

一同生死不分离，

与子成说。

我们早立下誓言。

执子之手，

紧紧握着你的手，

与子偕老。

和你一起走到老。

　

于嗟阔兮，

可叹相隔太遥远，

不我活兮。

不让我们重相见。

于嗟洵兮，

可叹分别太长久，

不我信兮。

不让我们守誓言。

注释

① 镗（tāng）：击鼓声。

② 兵：兵器。

③ 土国：在国内服役。

④ 城漕：在漕地筑城。

⑤ 平：和，即调和陈宋关系。陈、宋，诸侯国名。

⑥ 不我以归：即“不以我归”，有家不让回。

⑦ 有忡：忡忡，心神不安的样子。

⑧ 爰：于何。

⑨ 以：何。

⑩ 契：合。

阔：离。

成说：约定，誓约。

于嗟：即“吁嗟”，感叹词。

活：相会。

洵：远。

信：守约。

赏析

这是一首战争诗。诗歌的主人因为战争来临，不得不离开家乡，思归而不得。念及与妻子新婚时的誓言，心中万分悲痛，发出绝望的呼喊，宣泄自己对战争的抵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