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学员的去留
仙兽培训班的第一堂课结束了，会议室里的气氛略显低沉。
陈飞看了一眼秦旭，点了点头，直接抱着自己的材料，走出会议室。
走出两步，他又赶紧回来，圆脸严肃，嗓音沙哑，说道：“对了，这份教材你们不能带出仙兽研究所，也不能拍照录像，每个房间都有监控，保密条例的文件等下会送过来，请签字。”
“陈老师！”流浪猫狗救助站的李梦远立刻站起来，局促而大声地说道，“我能不能不上课？你说得内容我听不懂，救助站还有很多事情，忙不过来。”
陈飞摇了摇头，回答道：“对不起，这不归我管，是谁让你过来，你就找谁申请退出，我只负责授课。”
说完，陈飞看了眼手机时间，似乎有急事，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就这玩意，还要保密？”沈晓明哂笑，藏不住脸上漫不经心。
部队出来的军犬训导员田泰石，黑脸板着，硬生硬气回了一句，说道：“星月界的资源，谁都知道难得，一份典籍，你看着简单，但动用的资源哪里是你能明白？我们国家牺牲利益换来的财富，国外多少虎狼垂涎，自然要保密。”
田泰石个头比沈晓明矮，但板脸沉声，自有一股军人煞气。
沈晓明被他瞪着，有心反驳，却很识时务闭嘴，含糊咕哝两声，不太高兴地坐在椅子上，撇着嘴看起手机。
田泰石身边的小马犬刨着前爪，嫩嫩的小狗脸上，学着自家训导员凶巴巴的模样，朝着沈晓明连连吠叫。
“抱歉，刚才打扰大家，迅风年龄还小，性情还没稳定，但上级通知，我必须带它参加培训，所以只能带过来。”田泰石与其他人说话，倒是温和，煞气消退，看起来多了几分憨厚。
“没事，这才不到四个月吧，体格很好，矫健敏捷，将来是个好战士。”孙萌笑着说道。
“这只是甜心吧，久仰大名了，我们市的传奇缉毒犬，上个月还听说它在客运站发现了一批毒货。”田泰石看着黑脸德牧的眼神特别柔和，脸上也带着真心的笑意。
“哇，这么厉害？”在场有两只大汪汪，兰心宠物店店主费旭云没敢把自己的金渐层大脸肥猫放出来。他听到这只警犬的功勋，忍不住惊叹。
“是呀，”孙萌笑得很开心，她眼角有淡淡的皱纹，习惯性地摸了摸端正坐在她旁边的德牧甜心的耳朵，说道，“甜心现在七岁了，明年就要退役了，到时候我会领养她，让她跟着我养老。”
“乖乖那个乖乖，乖乖那个乖乖！”突然，一道特别响亮的声音，插进话来。声音沙哑，听起来阴阳怪气，震得人耳膜生疼。
连沉稳严肃脸的德牧甜心，都冷不丁吓了一跳，机警盯着发声的家伙。
原本就躁动活跃的小马犬迅风，暴躁地跳了起来，对着会议室一个方向猛吠。
“乖乖哦乖乖，”原本竖着耳朵正在听别人说话的王海江，顿时无奈苦笑，赶紧递上一粒葵花籽，“咱们安静些。”
王海江穿着打扮，看着另类夸张，实际稍一接触，发现他只是一个腼腆客气的小青年。
他不好意思，觉得葵花鹦鹉打扰到其他人，希望通过喂食，让它尽快安静。
谁料，这只浑身洁白羽毛的葵花鹦鹉，车轮冠竖起，睁着大眼睛，撇开脑袋，用不屑的口吻，高声嚷道：“饱了饱了，饱了饱了，太饱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海江急忙跟其他人道歉道，“刚才在课堂上，为了让它保持安静，一直给它喂葵花籽，现在不肯吃了。”
“它叫乖乖吗？长得真神气漂亮。”孙萌眉头上扬，喜爱地说道。
这只葵花鹦鹉智商很高，似乎听懂了孙萌的夸奖，拍拍翅膀，有节奏的扭动，用高亢沙哑的声音喊道：
“谢谢！谢谢谢谢谢！”
人们对动物的包容心通常更强，尤其在场几人，都常年与动物接触，对动物行为的容忍度也更高。
葵花鹦鹉扭身高叫，漂亮神气，又有喜剧天赋，即便嗓音沙哑巨大，也没太在意。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大家会心一笑，但是大鹦鹉说上瘾了，谢谢两字，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不听，飞快地往外冒。
“……”
叫声频率太高，气息太足，耳朵胀疼。
“哎哟，乖乖，你这是怎么了？停下来吧，我跟你跳个舞怎么样？”王海江打着商量说道。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大鹦鹉不用换气，晃动头顶华丽车轮冠，听到王海江提跳舞两字，全身摆动更加剧烈。
“这，它是不是在看着秦旭？”
孙萌心思细腻，观察片刻，试着问道。
“啊？”王海江倒是记得秦旭是谁，他是八位学员中，跟自己一样喂养禽鸟类动物的大高个。
只是，他养得是看着并不起眼的小野鸟，不如葵花鹦鹉名贵。
王海江先前有点紧张，所以忽略大鹦鹉在叫唤时，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秦旭。
王海江往旁边走了几步，换了一个位置，葵花鹦鹉不嫌麻烦地转动脖子，果然一心一意盯着秦旭。
秦旭立刻明白。
他从口袋里，摸出装异禽饲料的小罐子，抖落一粒在手心，送到葵花鹦鹉面前。
毫不犹豫，大鹦鹉伸出脖子，飞快啄走这粒看着比它嘴喙小得多的食物。
因为同是养鸟，王海江之前特别关注过秦旭，也见他拿这饲料给肩上麻雀喂食，虽然不太符合动物园的管理规定，但也没阻止。
吞下一粒异禽饲料，似乎并不满足这只大鹦鹉的胃口，它伸长脖子，正准备来几句，王海江却不好意思让它继续蹭吃蹭喝，赶紧说了句上厕所，带着鹦鹉跑出会议室。
话题重新回到学习内容上。
“关于研究班，大家都准备留下来吗？”费旭云率先开口问道。
对孙萌，田泰石，秦旭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明确的。
无关喜好厌恶，单位领导传达的任务，认真完成就好。
花世界游乐园是私人建设，来去相对自由。
在这节课之前，沈晓明或许会因为能接触修真界的法诀而心潮澎湃，但是上完这节课，想想全文背诵默写的任务，沈晓明心中的天平已经偏移。
虚无缥缈的修真修炼，远远比不上真金白银的工作重要。
虽然经理承诺全额工资，每日额外补贴，但自己岗位不能离人，为了这完全听不懂的玩意，离开久了，岗位被人顶替，那可亏大。
不过，到底有人约束，他还是要找经理沟通，再决定能否离开。
“我肯定是不干的。”看起来年龄最大的李梦远猛地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哪能在这里耽误事。”
与之相反，看起来年龄最小的方涵妹，文静地笑了笑，说道：“陈老师讲得内容很有趣，我会继续在这里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