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了飞机,几经转折,我终于出现在一辆摩托车上,东北的气候与西南比起来差异是显而易见,但是我没有心情去体会,去感受,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纸上的地址。
细细数着我离开的每一分钟,看着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我拿着地址又一次开始寻问,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寻问的是地址的最后住所,这个地方的人真的很善良,没有费多大的周折我就站在一个典型的东北围墙外面,一道铁门半敞开着,里面坐落的是属于东北再普通不过的一栋两层楼房。
“有人在吗?轻轻的敲了敲了铁门上的锁。”没有人回应,边往里走提高了声音继续:“请问,有人在吗.......”
在我以为可能是没有人在的时候,半掩着的门打开了,年龄大概在50岁左右的一位阿姨可能是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家院子里有些惊愕,:“姑娘,你找谁。”
我努力让我的笑更自然,更亲切,纵使我心里急如星火:“伯母,你好,我是从西南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曲靖,请问曲靖在家吗.....”
对方一听到西南两字,惊愕的表情一下沉默了很多,打断了我的话:“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你是那家医院的吧,前些日子天天打电话来,不是说是自愿吗,我们已经拒绝了,本事还真大,居然找到了这里。”
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将我的意图看透,我没有思考的空间,没有多余的念想,上前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
“伯母,你听我说好不好,给我十分钟,不,只要五分钟就行。”我有些慌不择言的道:“伯母,我求求你,我真的的没有办法,我老公现在已经住进了重症病房,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对方转过身很不高兴的道:“姑娘,我也求求你,我年轻守寡,就这一个儿子,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长大,我不能让他陷入任何可能受到伤害的境地,我求你体谅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伯母。”我死死的拉住她想要挣脱的手,似抓住最后的一棵救命稻草,一放开就会如泡沫消失一般:“伯母,我求你,让我见曲靖一面好吗,我求求你。”
对方挣脱了手急急的往里走了两步,转身看着我:“我不会让你见他的,你走吧。”
我不走,我大声的嘶喊出声:“我不走,见不到曲靖,我死都不走。”
对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随便你,总之我是不会让你见到我儿子的。”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看着紧闭的大门,泪水抑制不住开始滑落,也籁得去擦,反正擦了也还是会不停的向外涌。
春天的傍晚,夕阳带着些许的余光柔柔的撒落在地上,在树上,在佳儿身上,在这个东北的小院子里,树上的叶子在夕阳的照射里显得那么恬静。
黑夜没有一点因为有人正站在天地间而迟到一秒,天上的繁星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经一闪一闪的如约而至,眨着眼睛看着这世界亦万家灯火通明。
东北的春天,纵使是接近晚春,寒意还是无法抵档,微微打了个冷颤,冷裂一直沿伸到心灵最深处,冷吗,不觉得,因为已经麻木,和身体的寒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