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盲目痴愚

“后果？强度不够的精神力在接触深层魔网的同时，往往就会被魔网的本身不停流动着的力量给冲刷出去，这个过程不但会让你精神萎靡，严重的甚至可能永久损失一部分精神力，这要你自己辛辛苦苦才能弥补回来。”

“而如果你对法术的认知和理解不够充分，哪怕你进入了深层魔网，也很容易被那些无法理解和辨析的法术相关信息给迷惑住，运气不好的当场给你来个困惑术的下场都有可能，如果更惨一点的话，嘿嘿。”

老班特力卖了个关子。

“这还能更惨？”居然这个时候故意断一下，张元有些急了。

“最惨的听说是一个狂乱法师，把自己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狂乱法师”，他在莽撞的窥探最深层魔网的时候被那些可怕的奥秘直接冲击成了疯子，陷入了永久性的癫狂。”老班特力嘿然笑道。

这个传闻听得张元是眼睛都直了，一个劲地咽口水，好家伙，这里是费伦吧？怎么还搞出个盲目痴愚的效果来了。

“那我当初接触魔网获得法术的时候怎么没有副作用？天生觉醒者又怎么说？”张元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盲点。

老班特力瞥了对方一眼：“都跟你说了，天生觉醒者是魔网钟爱并主动接近之人，你觉醒的时候就是和魔网初次的接触，精神力不够的人觉醒不了，而你获得的法术是直接来自魔网的馈赠，直接灌注到你的脑子里，根本也不需要你去理解。”

“术士和类法术知道伐？这么说你总能懂吧？”老法师还打了个比喻。

“不过他们是靠血脉，我们是靠脑子？”张元猜测了一下。

“理解的很准确，有没有脑子是我们和他们的根本区别。”

好么，果然同行是冤家，抓到机会的老班特力就毫不犹豫的黑了其他施法者一把。

瞎扯淡的时间结束，老班特力也开始正儿八经地履行自己作为一名导师的责任了。

别看这老货平时没个正形，说话也杂枪带棒的爱损人，可他多年的知识积累和智慧的沉淀也不是说笑的。

尽管班特力·镜影只是一位11级的法师，离着高级法师都还差那么一点儿，更别提与那些大法师相比较，但是要教导张元这么一个菜鸟，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为难得可贵的是，老班特力在从前的岁月中，也没少提携后进，许多年轻的法师也曾得过他的指点，只不过现在的老法师已经不想再去那样忙碌自己，如果不是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这次提都不会提教导的事。

可也正是因为老班特力经验丰富，阅人无数，他才更加明白自己手中的这本出自一位初学者的笔记有多不容易。

如果对方真的如自己所说一般，完全靠着自学甚至仅仅是今天就将两本书读透的话，那这个学习进度未免有些骇人了。

饶是考虑到对方天生觉醒者的身份，已经往高了估计，可手中笔记中的一条条分析，见解，疑问，都在向他争先恐后的反应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还是看轻了点。

对方不光是“看过”这些书，而是真正的理解了其中的内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和看法，尽管其中一些观点的确是有点天马行空，天真幼稚，但这仍然已经超过了老班特力对一名初学者的预估。

老班特力并未掩饰自己的惊讶，也不吝于夸奖对方，在他看来，过多的夸赞或许会让天才迷失方向，但不能因此就否定褒奖对于一名学徒，尤其是初学者的积极意义。

而在他见过的许多学徒中，固然有那么几个因为自己的骄傲自大，乃至狂妄，从而半途陨落，无从窥见更高层次的风景，然而更多的是在初始阶段那晦涩难懂的法术理论，艰难枯燥的反复练习，危险频发的法术实验中早早的就选择了退出或是停驻不前。

也许眼前的这小子并不会被这些困难给阻挡在真理的大门之外，毕竟作为天生觉醒之人，本就是天纵之资，加之他表现出来的这种学习能力和悟性，某些奥法之路上遥不可及的高峰未必就是遥不可及的。

可是他还是愿意去鼓励眼前这经常混蛋而又臭屁的小鬼，这与对方性格无关，只是希望后辈们有更多的勇气去面对，去了解，去探索这个神秘，晦涩，而又危险的领域。

至于对方会不会尾巴翘上天，现实的毒打会让这小子清醒过来的，毕竟，对面这货鬼精鬼精的，怎么看也不是轻易就被骄傲自大蒙了眼睛的人物。

就这样，在老班特力耐心细致混合着时不时的褒奖和赞许的回答讲解中，张元几乎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结束了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询问和答疑。

张元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平时嬉笑怒骂没个正经的老班特力怎么这个时候就变了个人似的，但这对自己总归不是坏事，没准对方看自己也算个良才美玉，有心要栽培一番咧。

可能张元自己也不知道，他这番臭不要脸的还真就歪打正着了。。。

这第一次讲解的时间出奇的长，也是因为张元把之前积攒下来的问题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心中疑惑尽去的爽快感简直就如同一周的便秘突然就酣畅淋漓的来了一发大的，体重都轻了三公斤一样痛快。

本来还想要今晚就再次尝试冥想和感应魔网的张元却被老班特力劝住了。

“感应魔网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要急于这一时，你虽然精神力天生就强大，可对奥法知识的了解还有些欠缺，等你把关于法术建构和符文知识这几本书读通了再尝试也不迟，不过冥思倒是没问题，反倒可以借此调节自己的状态。”

张元一听也有道理，磨刀不误砍柴工，也不差一个晚上了，于是在征得老法师的许可后，挑了几本相关的书籍回卧室去阅读。

一整天没吃过饭的他先是下楼吃过了晚饭，顺便拿了几片面包夹火腿上来当夜宵，关起门来就是看书。

张元也是在心里头发了狠，就拿出自己当年高考，大学毕业写论文时候的劲头，不啃完这十六本书誓不罢休。

不就是肝么？不就是刷书么？不就是修仙么？老子怕这个？老子整整十八点的体质怕这个？某人表示，都是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