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喜欢你啊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但肯定是特别严重的错误，否则她的爸爸不会那么生气。我没有勇气向妈妈坦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到了天亮。

从这个早晨开始，我失去了送她上下学的权利。那天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麻烦远远不止这些。

我看着她的爸爸推着自行车和她一起出来，我赶快躲起来，目送他们离开。

袁潇潇把帽子戴得很低，又围了厚厚的围巾，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过从她爸爸的表情，可以知道昨夜她过得不好。这对父女沉默的对抗着，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我绕别的路赶到学校，避免和他们碰见。

第一节课开始之前，她和她的爸爸都呆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直到第二节下课，我才看见她。

我远远的看着她，憔悴的坐在座位里，面如死灰的发着呆。我虽心疼得要命，却因为昨夜的事情，失去了主动上前的勇气。我把纸条交给付敬，拜托他帮我转交。而我则跑到我们经常玩耍的地方等着她。

她来的时候，我坐在双杠上。在雪到来之前，没有人愿意做户外活动，所以这个角落安静清冷。

我高高在上的看着她，本来不大的脸上挂着巨大的棉纱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我下来啦。”我像往常一样冲她笑着，准备轻松得跳下来。

“你坐在那里，要不我回去了。”怎知袁潇潇后退一步，阻止了我。

她后退的动作无疑让我深深的受挫，我的笑容一瞬间冰冻在空气里，一切都急转直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心底的苦涩向破碎的冰面向四面八方传递开来，四肢麻木。

“你昨晚，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的声音飘缈无力。

“还有么？我看见你爸送你上学。”

“还有，还有，还有他不让我们继续在一起。”她的声音有些微的呜咽，我看不清那厚重面具下的容颜。

她转身准备离开。“袁潇潇，你怎么想的？”

她停了下来，回头望我，欲言又止。沉默。转身。准备离开。

“潇潇！”我大喊一声，我无法接受她这样的转变。我闭着眼睛从双杠上倒了下去，我听见她的尖叫声。

我抱着头摔了下来，左肩膀最先着地，我庆幸现在是冬天，我的衣服足够厚。我蜷缩在地上，紧闭着眼睛。

她迅速的跑过来，抱起我的肩膀，惊慌的拍打着我的脸，“小江，小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快醒醒……”

我听得出她声音的颤抖和焦急，邪恶的觉得愉快。我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不是我不理你，你不要这样，我真得很难受。”她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下去，“我爸爸他昨天打了我，自从妈妈去世，他第一次打了我。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陈小江，我求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求求你了……”

她的眼泪一串串的掉落下来，她的神情如此的哀婉，她的悲伤和难过却还是不能打动我，我只知道她要离开我。这种无助足够让我成为最坏的人。我还是一句话不说的盯着她的眼睛。

她忽然明白似的，停止了解释，抱着我的肩膀没完没了地哭了起来。我知道她没有错，她哭得越凶，我的心里越轻松，因为那些眼泪都是为了我。我变态的快乐着，用手摘去她的口罩，轻轻抚摸着她爸爸留下的青肿。

“是不是很疼？”她摇了摇头，她的说话能力都被泪水阻隔成了呜咽声。

“我可以喜欢你么？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的眼睛瞬时放大，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我，哭得更放肆。我的肩膀被她抓得很疼，她柔软的手指像沉重的枷锁，让我喘不过气。

其实，我们并不是真的懵懂，我们看着漫画书看着琼瑶片长大，也许早就想象过爱情的样子。又或者那是一种本能，一种需要，在我们还没有完全清醒之前，大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拨开遮住她脸的头发，轻轻理顺的放到她的耳后，露出美好的耳廓和鬓角。我的手指沿着她的耳朵滑到她的嘴唇。我努力的抬起头，继续昨夜被打断的渴望。

这是一个该死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