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包子铺
第21章 包子铺
此时柯凡的呼喊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副哭腔，声音里透着一股离别的忧伤：“大哥，你好好保重，等我病好了一定会去找你的……对了，山里面不富裕，地上的钱你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置气，一定拿好，就当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声音随着汽车的离去变得愈加遥远起来。
“臭小子！看来你还有点本事，居然能让二小姐对你念念不忘，不过这应该也是最后一面了吧，老爷是不会同意你们再见面的，毕竟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最好能听哥们一句劝，拿着地上的钱滚回山沟里，千万别再出来！”说完看着我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冷哼一声，随后胳膊用力，直接把我推出去两三米远。
当我站稳身形，却看到那个可恶的男人已经钻进了另外一辆车里，随着机器的一阵轰鸣扬长而去……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周围洒落一地的钞票，心里竟然生出一种骂娘的冲动，今天可以说是我活了二十多年受到的最大侮辱。
我自以为在村里经常与孟三鬼较量，已经算是一个打架的好手，却没想到在练家子手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更甚至被一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当众扇打耳光。
虽然我穷，可也有自己的尊严，却万万没想到在这些富人眼里，竟然是那样的一文不值……
有心就这样黯然离开，继续过我那自以为有尊严，却依旧贫穷的日子，可是想到柯凡临走前那双悲痛怜悯，又带有丝丝不舍的眼神，我还是弯下了腰，把自己那所谓的狗屁尊严抛到一边，咬着牙把地上那一张张羞辱人的百元大钞捡进手里。
本来车站这个地方就是人多眼杂，在柯家人那般羞辱我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反而是远远的躲在一边指指点点，可是等到那两辆豪车走后，人群再也经受不住钞票的诱惑，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来。
地上的钱我只捡了不到一半，其余的被哄抢一空，不过我却并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只是默默把手里钞票揣进贴身口袋中，然后快步挤出人群。
听着身后的人群因为抢夺不均出口辱骂，甚至还大打出手，我不仅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就是人性的贪婪。
我没有在这座令我伤心、屈辱的城市过多停留，在傍晚的时候重新回到了相对安宁的小镇。
这一天的经历，让我感觉比背着柯凡走一天的山路还要身心具累，于是随便找了一家街边的包子铺，要了半斤散装的高粱酒。
可以看出老板也是附近地地道道的老实人，见我一个人喝着闷酒又没有其他顾客上门，于是笑着过来搭讪：“听小哥的口音也是本地人，这是遇到啥烦心事儿了，咋弄的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哩？”
本来我心里就十分憋气，再加上没有柯凡在身边，就变得更加失落，所以并没有回答老板的话茬儿，连头都没抬，只顾着把酒往嘴里灌。
老板也是个有趣的老头儿，见我并不搭理他，只是憨厚的一笑，随即端上来半屉包子劝解道：“小兄弟一个人喝闷酒很容易醉的，先吃些东西垫吧垫吧，免得一会儿吐起来难受！”
我见老头儿也是一番好意，于是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好像手里的包子变成了柯敏那个可恶的贼婆娘，一口口狠狠的把它咬碎，然后吞进肚子里……
这顿饭经过包子铺老板的好意提醒，我还真没有喝醉，反而在酒精的刺激下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早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也随着体内七分酒意烟消云散。
就在我打算起身结账的时候，却发现包子铺的老头儿已经不知所踪了。
正在我疑惑间，看到包子铺老头儿正趴在街角的位置，全神贯注地向张望着什么？
顿时，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有意思事，能让这个小老头儿如此着迷，居然连饭钱都顾不上收。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小老头儿身旁，抬手随意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即便这样，也把他吓得不轻，“哎呦”一声跌靠在墙上。
可是随后小老头儿竟然不经意间摆出了一个防守的姿态，不过看到是我后，急忙收起了架势，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我说小兄弟，你这是干嘛？冷不丁的一巴掌差点把我吓死过去，下次可不带这么玩儿的！”老头儿说着见我正向他刚才紧盯的地方不住的张望，连忙一把搂过我的肩膀，重新向包子铺走去，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嘟囔着，要陪我再喝点。
虽然包子铺老板掩饰的很好，可我还是从他刚才的表现看出了一些端倪，感觉他这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更何况我还在他刚才张望的地方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只不过那人一闪而过，拐进了另一条幽深的巷子，让我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
我的脑海里不停回想刚才那道背影，总感觉异常的熟悉，不过在酒精的刺激下，根本没办法想起那人的身份。
就这样我被包子铺这个小老头儿稀里糊涂的拉回了小店里，随后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和我闲聊，不过我还是能从他的目光中，猜出他有心事，于是我推辞了他再喝两杯的好意，付过饭钱后走出了包子铺。
虽然我对街巷里那道熟悉的背影有些好奇，可并没有非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还是办自己的事情要紧。
因为没有了柯凡的拖累，所以我并没有在镇上休息一晚，而是选择连夜往回赶。
夜里的山路有些不好走，可是从我上学时就经常往返在小镇与村子中间，这十几年来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所以即便是在黑夜赶路也没感觉多么费力。
不过身边冷不丁少了柯凡这个小妮子，竟然让我感到有些没招没唠的，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总是浮现出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