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杀日记

九月四日，晴！

今天做了一场手术，又有一个无辜的生命葬送在我手上。

我恨这些女人，自己造的罪孽，却要我来承受。

我恨自己的职业！

……

九月五日，阴！

今天做了三场手术，我太累了。

最近做人流手术的人越来越多，有时候我会感觉恶心。

既然不能对自己肚子里的生命负责，为什么要在外面乱搞？

还有，都TM不戴套吗？

……

九月六日，雨！

我感觉好累，今天出现幻觉了。

做B超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一个小鬼朝我做鬼脸。

他好像是在说，你杀了那么多孩子，他们让我来找你复仇了！

我觉得我患上了抑郁症，明天去找老张看看，他是精神科的大夫，应该能帮我。

……

九月七日，大雨！

今天去找老张，他是位优秀的精神科大夫，人长得也很帅气。

戴眼镜的时候，能够迷倒万千少女。

可惜他结婚得早，断了很多迷妹的念想。

更可惜的是，他老婆一年前病逝。

我见过他老婆，很漂亮，声音也很甜美。

看得出来，老张很爱他老婆，午餐的时候，他竟然做了三人份。

都一年了，他还是念念不忘。

有时候，我怀疑他自己是不是也患了抑郁症，竟然把家里的狗打扮得花花绿绿的。

吃过饭后，老张为我检查了精神状况。

老张说我有严重的抑郁症，建议我休假一段时间。

果然，我猜的是对的，我得了抑郁症。

我谢绝了老张的晚餐邀请，他跟他的狗，目送着我离开。

回头的刹那，我仿佛听到他跟老婆在对话。

他老婆好像是在说：“我们回去吧，今晚我想吃鱼。”

看来老张说得对，我有严重的抑郁症。

……

九月八日，雷雨！

今天我决定向主任请假。

老主任很好说话，同意了我的请假，我很高兴！

对了，昨晚我还做了个梦，梦见老张的老婆活过来了，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不过他老婆的吃相真不敢恭维，狼吞虎咽得像条饿狗。

我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或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当然，饿狗的事情不提。

……

下午的时候，那位孕妇又来了。

就是我说的那个做B超的时候，扮鬼脸的那个小鬼的妈妈。

说实话，我很怕她来。

准确来说，我很怕看到那个扮鬼脸的小鬼。

或许是我多心了，但我感觉那个小鬼就是来找我索命的。

让我惊讶的是，那个孕妇突然打算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的天，她不知道她已经怀了快六个月了吗？

肚子里的小鬼都会做鬼脸了啊！

我生气了，我差点儿动手打了她。

她完全不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生命。

她这是在谋杀，谋杀！

我没有再理会那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我离开了医院，我想让大雨浇灭我心头的怒火。

我开车直奔夜店，我想大醉一场。

我酒量不行，喝得烂醉如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离开酒吧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

好像突然有一个人从我身后钻了出来，然后把我搀扶进了自己的车里面。

好像是我在开车，也好像是他在开车。

反正最后，我回了家。

……

九月九日，雷雨！

昨晚喝得断片，完全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起来之后，把昨天的日记给补上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日记是必须写的。

早上起来，家里面空无一人，看来昨晚的确是幻觉，根本没有人送我回来。

打开冰箱，拿出牛奶，老张说多喝牛奶有助于睡眠。

不过打开盖子，我发现盖子里面封口的锡箔纸竟然是打开的。

里面的牛奶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

这是昨天刚买的牛奶，我还没来的及喝！

或许是有人在超市恶搞，打开之后偷偷喝了一半，都怪我买的时候没有认真检查。

我将那被喝过的牛奶扔到了垃圾桶，然后躺在沙发上，准备看看电视。

今天休假，准确来说，今天之后我有一个月的长假。

我已经好久没看电视了，打开电视之后，跳出来的是少儿频道。

我从不看少儿频道的电视，家里最近也没有来什么小孩儿。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家里面，好像有人来过。

难道是我的抑郁症加重了吗？

……

九月十日，大雨！

今天，我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是血！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昨晚我发现家里不对劲之后，我感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

我抑郁症发作了，我离开了家，又去了酒吧！

只有酒精才能够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不再胡思乱想。

我在酒吧又喝得酩酊大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家。

我怎么会全身是血的从自己的床上醒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来到卫生间，发现墙上全是血手印。

洗手池里面全是血水，镜子上还有三道血色的爪印。

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家里全部收拾了，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坐在了沙发上，再次打开电视，电视的频道又变了，变成了午夜剧场栏目！

……

九月十一日，小雨！

变了，都变了！

零食被吃过，牛奶被喝过，毛巾被用过，遥控器也被动过。

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手机被放在了床头柜，醒来为什么会在枕头边上？

82%的电量，为什么只剩下了40%？

这不是抑郁症，是有东西，在我家里！

……

九月十二日，阴！

我受够了，我受不了了！

我敢确定，它就在我屋子里，在我沙发上，在我床底下，在我柜子里面。

还有，我杀人了！

我看到新闻了，朗月酒吧凶杀案，我杀了人！

监控录像上的那个背影，就是我！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是他，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