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长歌行

汉·佚名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注释

葵：古时一种蔬菜，又称冬葵。

晞：晒干。

阳春：温暖的春天。

布：给予，布施。

德泽：恩惠。

焜黄：指草木凋零时叶子枯黄的样子。

徒：白白地。

简析

这是一首感叹韶光易逝的乐府诗。诗人先比兴，道尽葵菜的生长与凋零，进而引出人生短暂的联想，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岁月长河中的一盏灯火一般渺小而又短暂，因此当及时勉励自己，珍惜时光，有所追求，有所作为。

“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园中的葵菜长得茂盛，清晨凝结的露珠晶莹剔透，到处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春日图景。诗人却无意描写春光之美，而是将笔调一转，隐隐表现出悲伤与担忧之情。“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诗人唯恐秋天来得太快，那时一片葱茏的草木皆要枯黄凋零了。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百川滚滚东流到海，未有一日停歇，只是何时西归呢？此处以流水比喻时间流逝，不可逆转，与李白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内涵一致。末句更是直接点明珍惜时光的主旨。后世诗文鼓励人们珍惜当下的名言警句也多化用这两句，此诗也成为勉励青年人奋进的典范。

背景

乐府是自秦代以来朝廷设立的音乐机关，汉武帝时期得到迅速发展。这首诗便是汉乐府收录的一首民歌，长歌行是指“长声歌咏”为曲调的自由式歌行体。

名家点评

〔唐〕吴兢：言荣华不久，当努力为乐，无至老大乃伤悲也。（《乐府古题要解》）

〔宋〕郭茂倩：长歌、短歌，言人寿命长短，各有定分，不可妄求。（《乐府诗集》引崔豹《古今注》）

〔清〕吴淇：全于时光短处写长。（《选诗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