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碧云断，单于秋色来

秋思

唐·李白

燕支黄叶落，妾望白登台。

海上碧云断，单于秋色来。

胡兵沙塞合，汉使玉关回。

征客无归日，空悲蕙草摧。

注释

秋思：乐府旧题。

燕支：山名，在今甘肃省。

白登台：今山西大同东白登山，汉高祖曾在此被匈奴围困七日之久。

海上：此处指沙漠里。

碧云：碧空中的云。

单于：指单于大都护府，在今内蒙古境内。

沙塞：沙漠边塞。

汉使：即唐使。

玉关：玉门关，在今甘肃敦煌西。

征客：戍守边关的将士，指诗中思妇的丈夫。

蕙草：一种香草，俗名“佩兰”，古人认为可以避疫。

简析

这是一首抒发思妇思边之情的诗作，诗人以思妇的口吻写征人戍边之苦与亲人分别之痛。开篇两句起兴，写燕支山上的黄叶纷纷飘落，戍边战士的妻子独自向白登台瞭望，心中满是对丈夫的思念。此时单于的大军倚仗秋天草多马肥，趁机发起攻势，胡兵在边塞集合，大战一触即发。使节从边塞归来，带来的却是无功而返的坏消息。得知大战在即，思及古往今来多少征人，永无归乡之日，面对这样的痛苦，思妇心中自是凄楚悲伤又无可奈何，只能空对着渐渐枯萎的蕙草自怜自艾。

这首诗借助一派萧瑟荒凉的秋景，写思妇的惆怅婉转深沉，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痛苦不言而喻，年轻的思妇只能在等待中蹉跎年华，任青春流逝，读来令人愁肠百转，哀婉不已。

背景

此诗是李白另一首作品《春思》的姊妹篇，两首诗都是写征夫思妇之情，经历了春天的热盼与失望，迎来了满目萧瑟的秋日，征人更难以归来，惆怅更深一步，难以排遣。

名家点评

〔明〕叶羲昂：丽文诗“寄书浮云往不还”，“碧云断”三字本此。（《唐诗直解》）

〔明〕陆时雍：一气迥出。三、四如寒玉晶冰，品所最贵。（《唐诗镜》）

〔清〕黄叔灿：收得绵密，而用笔亦妙。（《唐诗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