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马克思说过“历史是门科学”,科学在哪里?我认为科学就在于历史的真实。如果不真实就不能称之为历史,更与科学不搭边。所以作为史学工作者首要的是要有尊重历史的真实感和责任感。科学地对待和研究历史的每一瞬间,只有这样,我们的研究成果才能经得起历史考验,才能客观真实地反映历史的本来面目,取其真实,去其虚假,汲取教训,为现实服务。
然而,在现实的史学研究中,由于某些政治因素的干扰和左右,或史料记载的缺漏,以及对史料的征引和理解的差异,在某些研究领域存在诸多难点和热点问题。如何看待和破解这些难点、热点问题,是史学工作者义不容辞的历史责任。而我们面对的东北古代民族史研究也正是在如上所述的大背景下产生的。
首先,东北地区故有民族见诸史籍者相对较少,其相互融合或迁徙特别频繁,很难理顺其发展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其次,东北古代民族(汉族除外)大都没有留下本民族的语言文字,或由本民族文字记述的史料。而现在考察和研究主要依据的相关历史文献又都是中原汉族史家编撰的,由于资料来源有限,及史家所持观点、立场和方法上的差异,造成了史料记载中的偏失和相互间的抵牾,很难窥其真相和全貌。其三,东北古代民族发展历史空间跨度大,如高句丽起源于两汉,经魏、晋、南北朝、隋、唐近千余年。且活动地域多变,其间错综复杂的民族源流,纷繁离乱的历史事件,人物和民族关系都造成了诸多难点问题。其四,基于史料匮乏,文物考古工作者在东北区域古代民族故地进行了有针对性的文物普查和考古发掘,发现了一些相关民族的文化遗存,出土了一批珍贵的文物资料,对弥补史料不足颇有裨益。文物考古资料与民族史研究存在着相互认证、协调配合的关系,而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稍显落后,制约和影响了东北古代民族史的研究。其五,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由于受当时国内外政治因素的影响,我国学术界在东北个别古代民族研究和定位上出现了不应有的禁区和误区,给今天的研究带来了诸多尴尬和被动,在某些观点上与国外学者存有歧见,也由此出现了所谓的热点问题。
凡此种种,说明东北古代民族虽属东北史的研究范畴,但其民族源流的复杂性、文化类型的多样性、社会发展的不平衡性,都反映出在东北史研究中民族研究举足轻重的地位,研究中出现的一些难点和热点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因此,笔者所研究的方向无论是东北古代民族史,还是东北疆域研究都是重中之重。基于此,笔者从渤海国的族属问题入手,对其政治制度、经济、文化以及与中原王朝的关系进行了系统研究,并发表了《渤海是继承高句丽的国家吗》、《渤海与高句丽比较研究》等研究成果,重点驳斥了某些国外学者出于某种政治目的和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在渤海国史研究中的错误观点,厘清了渤海国史真相,维护了中国学者在渤海国史研究方面的正确观点。
此外,在古朝鲜研究方面,通过对相关史料的发掘整理,以及考古资料的运用,先后发表了《古朝鲜源流考述》、《关于古朝鲜研究的几个问题》等相关成果。阐明了我们在古朝鲜研究上的鲜明立场,指出:“古朝鲜即箕氏朝鲜是公元前11世纪商周时期出现于我国东北的特定的历史产物。古朝鲜即箕氏朝鲜是中国古代历史的研究范畴,与朝鲜历史无涉。”
在高句丽研究方面主要是采取文献与故地考古资料相结合的方法,因为高句丽是我国东北古代重要民族之一。其历史跨度长、活动地域广,历史上与中原王朝处于时附时叛的复杂关系,与某些国家在历史国名称谓上亦有关联。客观上造成了诸多难点和敏感问题,所以在高句丽研究中主要偏重其与中原王朝关系,为此发表了《略论高句丽与中原王朝的关系》、《简论隋唐时期高句丽与中原王朝关系》等。
契丹是4世纪初记载于我国历史文献中的重要民族之一。关于契丹史及辽史研究一直是东北古代民族史研究的重要内容。笔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专业,对契丹族的形成历史和其与中原王朝的关系以及同时期东北相邻各族关系进行了针对性研究,发表有《论唐代契丹》、《辽代民族政策初探》、《辽代汉官制度初探》等。
另外,夫余、乌桓、鲜卑、室韦、奚是介于我国北方和东北的古代民族,其民族历史与中原汉民族历史息息相关,他们由于受中原文化影响,在其历史发展进程中先后建立了自己的民族政权,创造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文化,丰富和发展了中华传统文化的内涵。基于此,先后发表有《东北古代民族概览》、《东北古代民族同中原王朝的关系》等相关成果。
肃慎、靺鞨、勿吉、挹娄及女真是起源于东北,生于斯、长于斯、亡于斯的东北古代民族,亦是东北四大族系中肃慎系的繁衍,其内容在东北古代民族史研究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然而,在其民族发展进程中,由于没有留下本民族文字记载的历史,加之历史悠久,活动多变,客观上成为东北古代民族史研究中的薄弱领域。同时,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一段时期以来,苏联,包括日本以及朝鲜半岛国家的学者出于某种政治需要肆意篡改历史,歪曲历史,把上述民族说成是独立于中国以外的民族,以极端民族主义代替学术研究,把历史研究政治化,提出了所谓“征服王朝论”、“南北民族对立论”、“民族文化多源论”,妄图把东北古代民族史割裂于中华民族史之外。由此可见,作为史学工作者尤其是涉足东北古代民族史研究者更应认清形势,知难而进,以史学工作者求实、求是的精神担当起历史重任,以告谕我们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