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敌
禹是这些野人的首领,和他群居的野人近百个,已然初具部落的规模。那条巨蟒蛇是他养的,名字叫绿。
今天他带着雄性野人去打猎,绿突然跑走了,回来的时候缠着她。
他知道她是母兽,但是,她又和他见过的母兽都不一样,她小得多,嫩得多,也软得多,就像山涧里新开的花朵,又香又好看。
他一见到她就有种让她归属自己的想法。
按照他们的规矩,首领选择母兽,首先要喝下彼此的血。所以他才咬破她的手腕,把她的血和自己的滴在一起喝掉,示意着她从此归属他所有。
他尝试着和她解释这一切,可是她看起来似乎很害怕,她茫然的目光告诉他,她听不懂。不得不暂时放弃沟通的想法,而是把她带到自己的木屋里养着。
她太瘦小了,比他部落里最小的母兽还要小得多,好好养养才能为他生崽。
禹把她带回了小木屋,这里是禹自己的地盘,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目光灼热得象团烈烈燃烧的火。
元夕来这儿之前是有男朋友的,自然知道禹看她时冒着火的眼光是什么意思。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显然由不得她。可面对雄壮的野人,她难掩心中的恐惧,不断的往后缩,直到后背靠上木屋的墙壁。
禹很温柔也很聪明,似乎看懂了她的害怕,并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他先是为她铺了一块兽皮,让她坐得更舒服,然后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目光象水一样温柔。
后来,她在他可以理解为深情的目光中,很没出息的睡着了。经历了生命轮回般的大起大落,她从心到人都异常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看着小木屋外还没升起的太阳,确定自己还在远古。
梦中的回到现代社会吃圣代,真的只是梦。
“姆妈,哇啦哇啦。”禹见她醒了,高兴地冲外面喊了几声,扶着她坐起来。
元夕觉得浑身散了架般的难受,小木屋底部由整根的圆木筑就,躺在上面硌得她浑身骨头疼。她顺着他的力道起身,靠在墙壁上,禹担心她会摔倒,用手臂圈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捧着块易碎的珍宝。
她靠着他温暖的身体,看着他好看的侧脸,暗暗琢磨,昨天喝血似乎是一个仪式,以后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
怎么说呢,嗯,禹除了味道大点儿,硬件条件看上去都挺好。而且,依着那些野人对他的敬畏,他应该是首领一类的人物,跟着他总比跟着别的野人有安全感,最起码在男女共享问题上,还是有避免希望的。
没一会儿,老年女人又上来,手里端着块石头,石头中间凿出个饭碗大小的坑儿,里面装着汤水。
禹顺手拣片树叶折成漏斗状舀了些汤水送到她嘴边。
她听话地张开嘴喝下去,汤水微有些浑浊,没什么味道,有点象老妈做红焖肉时炒生肉的水。但管不了那么多,野人生活,有吃的就不错了,总比饿死强。
好在她是个随遇而安的性格,懂得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要不然得愁死。
“姆妈,听说禹带了个母兽回来,什么样子,我要看看。”一个年轻的女野人急匆匆跑过来,动作很快的往树上爬。
元夕听不懂来人说的话,只能确定来人是母兽,说话的声音很急促,爬上来的动作也非常的快,似乎不怎么开心。
她不太确定地看了下禹。她以前读过的一篇文章上说过,原始社会是一夫多妻制的,那个女兽难道是他的母兽,知道把她木屋藏娇了,特地来找她麻烦的?
来了就遇上情敌,这运气!
也就是说,人类打从有配偶开始就已经会争风吃醋,也有了独占欲,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原始人类对爱情的憧憬。
她不由自主地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禹远一些。一个是她不想树敌,更重要的是不想和别的母兽共享一夫。
禹似乎对来人不屑一顾,什么也没听着似的,动作极快地把她抓回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丰挺的鼻头在她脖子上嗅来嗅去。
她觉得这个动作特别熟悉。她养的比熊小弟和邻居家的吉娃娃小妹见面时,小弟就是这样闻小妹的。
原来,野人还没有摆脱兽行的禁锢。
丹进来看到这一幕,总是冷着脸对她们的禹正在亲母兽的脖子,手还揽着她的腰,满脸迷恋。
这样的画面她分外愤怒,用力扒开禹的大手,扯着元夕的胳膊就要把她丢出去。
整个部落,配得上禹的母兽只有她而已,这个不明来历的瘦弱母兽该送到山里去喂狼。
元夕没意料到母兽进来就动粗,而她前世连块石头都没搬过的娇弱身子骨怎么也不是母兽的对手,直接被扯到木屋门边上,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吓得她哇哇大叫,两只手用力抱住木头,不让自己掉下去。
不是她胆小,而是她所处的位置海拔不低,掉下去保不齐得骨折,原始社会没人给她接骨。做野人就够悲崔了,她可不想做个残疾野人。
禹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元夕拉回来抱在怀里,跟着发出怒吼,声音大得象打雷,吓得丹打着哆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禹显然很生气,声音很严厉,目光象刀子一样锋锐,严厉地说了一大通后,丹哭着跳下树跑走。
树下传来姆妈的声音,“没经过禹的允许擅自进去是错的,难怪他要惩罚你,以后不要闯了。”
“姆妈,禹从哪里弄来的母兽,那么瘦小,肯定不能生养的,你要禹把她扔掉吧。”丹很生气,哭着大声喊叫,在地上用力地跺脚,宣示着她的愤怒和不甘。
她是部落里最好看、最能干的母兽,禹只能是她的,凭什么让个来历不明的母兽给占了。她不理解,又伤心又生气。
姆妈不赞同地摇头,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弄走,“禹有权决定要谁,不会扔掉的,你快离开吧。禹生气很可怕的。”
丹不甘心地跑走了。
元夕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惊魂未定。
原始社会的人类太过粗鲁,处处是不稳定因素,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