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魅影初现
第二天一大早汪鹏从镇上带来了早餐，同时也带来一个让夏沬和肖雄摸不着头脑的事实。
“看来推迟上任时间行不通了，同事说您的搭档已经去所里报到了”汪鹏边放置早餐边说。
“搭档？什么搭档？”夏沫惊诧的看向肖雄，然而肖雄也是一脸懵圈。
“没有搭档？那他是谁？”汪鹏掏出手机扒出一张照片。
“文，文轩？他，他怎么会来？”夏沬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惊呼出声，一旁的肖雄看着照片里那个俊美得让人妒忌的男子微微皱眉。
“认识？”他强作镇定看向夏沫。
“高中时的学长，很多年没见过了”夏沬依旧一脸惊诧，前些日子通电话时他还在美国啊！怎么一转眼成自己搭档了？
“该去学校还是去学校，我问问情况”恢复平静之后她作出决定并拨通季文轩电话。
“喂，夏沫”电话里传来季文轩欣喜的声音，她嘴角微微上扬。
“文轩，你最近还好吗？在干嘛呢？”她嘴角带着笑意。
“挺好的，在工作，你呢？听戴晨说你要调往山区，去报到了吗？”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没呢，有点特殊情况得延后几天，你在哪儿呢？”她试探性的问。
“当然在美国啊！怎么了？希望我回国？”他的声音温柔得沁人心脾。
肖雄的眉头越皱越深。
汪鹏同样一脸的疑惑。
“你还是在美国好好待着吧，我先忙了”她撇了撇嘴后将电话挂断。
“凉着他，让他装”她看了一眼肖雄和汪鹏后轻笑出声。
“刘嫂，有人打听就说我是您城里的亲戚，家里出了点事儿所以不得不来农村上学”吃早餐的时候她认真叮嘱。
“汪队长还正常去单位，顺便观察每个人的动向，我去镇上找间旅馆住下，省得凶手见刘嫂家里有男人迟迟不动手”肖雄提出建议后担忧的看了夏沫一眼。
“也好，随时联系”她冲他微微一笑。
早餐后她沿着昨儿走过的路去上学，肖雄和汪鹏也按计划分头行事。
学校不大，就两层楼而且还非常旧，孩子们看见陌生的同学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老师在校门口迎接她并领着她去办公室与校长见面。
校长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个子不高，五官端正，头上有些许的白发，看起来有些苍桑。
“您好，我叫罗杰，情况汪队都跟我谈过了，难为您了”校长一脸诚恳。
“谢谢您的配合，我不会打扰到孩子们”她礼貌的冲校长鞠了个躬。
从校长室出来后女老师将她带到一间教室，简单介绍后一切恢复正常。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拍了张照片发给顾霆晔。
“怎么打扮成这样？”他快速回了一条信息。
“到学校慰问啊，我一天挺闲的，工作就是走走过场，怎么样？有没有初恋的感觉？”她同时给他发去一个可爱的笑脸。
“你到八十也是我的初恋，你是我的唯一，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他抓住一切机会向她表心意。
“知道了，好好照顾自己，晚上联系”她嘴角露出甜蜜幸福的笑容。
“好，想你．．．”他发来一连串的爱心，拥抱和亲吻。
“收到，我也想你”她回了一个吻后轻笑出声。
“吃饭了吗？还习惯吗？”肖雄在旅馆里来回踱步。
“正在吃，挺习惯的，老师和孩子们都很好”看见她的回复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放学后注意安全，我和汪鹏会隐藏在废旧房屋附近”他想安她的心。
“不用，不出所料今天应该没事发生，对方一定会先摸清底细”再次看见她的回复后他嘴角微微上扬。
“肖雄啊肖雄，你这么担心做什么？她可是博击冠军”他自嘲的笑了笑。
“耿秘书，给我查一查督察办戴晨的联系方式，顺便查一查上面派给夏沬的搭档是什么身份”脑海里浮现上午复沫和她那个搭档的通话内容和表情，他拨通了爷爷秘书的电话。
下午五点。
终于等到放学的夏沬依旧延着小路回家。
她故意走得很慢，一路上有不少学生从她身边路过，但都是男孩子。
“村里人是吓怕了所以不让女孩子上学吗？”她心里犯起了嘀咕。
天色惭惭暗了下来，虽有几个男性村民从她身边路过，但并没有任何异样，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失望。
回到家吃完饭后她趁着月色在院子里洗脸擦身体，附近突然响起了狗叫的声音。
她微微一怔后将肥大的半袖脱掉，只穿了一件半截的贴身背心。
邻居家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她将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开来，然后依旧不紧不慢的擦身体。
“需要热水吗？别着凉了”刘嫂的声音传来，她快速抓起衣服。
“不用，谢谢，赶紧睡吧”她冲刘嫂微微一笑后转身进入房间。
狗叫声逐渐消失。
她锁好门后钻进被窝。
“睡了吗？走了那么多路累了吧？赶紧休息”肖雄发来信息。
“不累，就是一整天都没什么情况，明天继续吧，晚安”她嘟了嘟嘴。
外面突然又传来狗叫声，她翻身坐起。
“不行，你现在是个胆小柔弱的小女孩，不能出去”片刻之后她又躺了回去。
顾霆晔发来视频连接，她嘴角浮出甜蜜的笑容，长长的乌发随意披散，雪白的香肩下酥胸半露。
“怎么穿成这样？没有我在身边不许穿成这样”顾霆晔眉头紧锁。
“天这么热，我没脱光就不错了”她嘟着嘴撒娇。
“没有空调吗？我一会儿打电话让酒店的工作人员明天赶过去给你按”他一脸心疼。
“不，不用，有，有空调，我忘开了，忘了”她赶紧拒绝。
“镜头切过去，让我看看”他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一撒谎就结巴，一紧张就脸红，他早对她了若指掌。
“别，别让人过来，我们还没去单位报到”她可怜巴巴坦白。
“还没报到？夏沫，你，你们不会．．．”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肖雄的身影，他一颗心紧紧的纠了起来。
“哎呀，电视剧里新官上任不都得微服私访吗？我们在办正事”她从他的表情中感觉到了紧张。
“肖雄呢？”他气呼呼的追问，男人最了解男人，他敌视她身边所有的异性。
“他，他在镇上的旅馆里，我在村民家里”想到这两天与他同住一张床，她有些心虚。
“夏沫，你心里有鬼”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谁，谁心里有鬼了？我，我．．．”原本以为情非得已之下挤一张床没什么，反正自己心无杂念，可顾霆晔一追问她莫名的心虚。
“夏沬，夏沫，夏沫．．．”她的表情让他抓狂。
“那个，我，我们是，是睡．．．”
“睡？你，你说什么？”他翻身起床，声音和拿着手机的双手一并颤抖。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们用被子隔着呢．．．”他的样子让她害怕，说话也更加语无论次。
“被子？你几岁？几岁？夏沫，夏沫．．．”她一脸天真满眼无辜的样子更加让他发疯。
“刘嫂家里没有地方住，肖大哥．．．”
“肖，肖大哥，你给我等着，等着”他气急败坏的将视频切断。
“刚出去两天就敢跟人睡一张床？你简直是，简直是．．．”挂完电话后他依旧咬牙切齿，片刻之后下床打开衣柜收拾行李。
“哎呀，你真的是．．．”冷静下来后她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完了完了，这回他有借口追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她手足无措拨出他的电话，可连续拨了几次也没人接。
“那天夜里赶到村里已经很晚了，村民家里只有一张空床，我们都很累啊，肖大哥是正人君子，我拿他当哥哥的”她快速发了一条信息。
但他没回。
“我们都穿着衣服的，而且中间还隔了被子”她撇了撇嘴又发了一条消息，他依旧没回。
“我，我对别人没有感觉的，真的，我只想要你，我真的只想要你而已”她用力嘟了嘟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可他依旧没有回信息。
“好啊，不理就不理，有本事一辈子也别理，看谁倔得过谁，哼．．．”她用力将手机扔到床上后一头钻进被窝。
另一边顾霆晔看着她发来的信息喜极而泣。
“我，我对别人没有感觉的，真的，我只想要你，我真的只想要你而已”他反反复复看着这条信息，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沫沬，我想你，好想好想，我也只想要你，只想要你而已”他恨不得马上打电话哄她开心，可他只能强行压制，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为了化解自己对她蚀骨蚀心的相思之苦他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市里某歌厅一包间内，林枭正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不奈烦的起身。
“进来”随着他一声令下，亲信小龙推门而入。
“先出去”他冷冷的挥了挥手，两个浓妆艳抹，娇媚动人的女子乖乖起身离开。
“查清楚了，资料都在这里”小龙将一个文件夹递到他手里。
“夏沫，女，二十二岁．．．”他半眯着眼睛慢条斯理的翻着那些资料，目光落在照片上时他突然坐起身来。
“照片确定是本人？”他突然扭头看向身边的亲信，目光像鹰一样锐利。
“是，网上可以查到很多关于她的照片和视频”小龙小心翼翼回答。
“电脑拿过来”他的声音依旧冰冷，眼里却闪烁着光芒，小龙将电脑递了过去。
“她现在人在哪里？具体什么时候报到？”他一边翻看着视频和照片一边问。
“下面说原本明天应该报到的，但她打电话说临时有变动延后几天，不过她的搭档已经到了”小龙如实回答。
“告诉底下的人，这个女人谁也不许动，只要不伤筋动骨由着她去折腾”他用力合上电脑，嘴角浮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大哥您对她感兴趣？”小龙一脸试探。
“感兴趣？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我就说嘛，这妞儿她虽然够漂亮但．．．”小龙一脸轻松，但目光触及林枭脸上的表情后立刻闭上了嘴。
“该干嘛干嘛去，让那俩货进来”他点燃一支烟然后冷冷的命令。
“好的大哥”小龙吸了一口凉气儿后转身。
“等等，让她们该干嘛干嘛去”他重新吩咐一声后伸手打开电脑，小龙摇了摇头后大步离开。
第二天一早夏沬依旧正常去上学，期间肖雄和汪鹏不时发来信息问候。
一天下来依旧无任何特殊情况，放学时她还特意在废旧房屋前的石头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
“会不会那个人根本没注意到我？或者他己经不作案了？”她有些气馁。
“别急，才第二天而已，累坏了吧？”肖雄柔声安慰，每天来回差不多三小时路程，中午还没地方休息，他难勉心疼。
“累是不累，就是．．．”外面响起狗叫声，她微微皱眉。
“梁政委，您怎么来了？”刘嫂的声音传来，她心中一悸。
“挂了，来人了”她快速将电话挂断后抓起书坐到床角。
“最近所里开展走访慰问，我过来看看，德贵在家吗？”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她快速在脑子里推断。
警察大衣上的扣子不足以显示凶手的身份，因为衣服有可能被盗，有可能是亲属或朋友穿走。
可自己刚出入两天他就出现，是不是太巧了？还有昨晚上反反复复的狗叫声，不排出是凶手踩点。
“他这些天没回来，您快进屋坐”刘嫂热情的招呼。
“孩子们呢？我给孩子们带点吃的来”对方的声音听上去特别柔和。
“几个孩子在隔壁三婶家呢，就甜甜在房里学习”刘嫂提高了音量。
“甜甜？看来刘嫂心里已经有数”夏沬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付。
她担心对方看过她的资料和照片。
“甜甜？”对方似乎很好奇。
“城里亲戚家的女儿，家里出了点事儿，迫不得已只能送过来上学，这不刚去两天”刘嫂耐心的解释。
“是吗？城里长大的孩子来咱农村能习惯吗？”对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怀。
“慢慢适应吧，这孩子，家里来人也不知道出来打个招呼，甜甜．．．”刘嫂埋怨着靠近。
“孩子刚来不习惯，别怨她，我给送点吃的去”对方的声音越来越近，夏沬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担心对方看过自己的照片。
“甜甜，梁大大来看你了，赶紧说句话”刘嫂推门而入，夏沫低头沉默不语，目光落在那双男人的腿和脚上。
“快叫人啊！”刘嫂小声催促。
“大，大大”夏沫怯怯的叫了一声并小心翼翼站起身来，依旧低头不语，一双纤纤玉手紧张的轻轻摩擦。
“这孩子，以前也不这样，可能是家里出事后受了刺激”刘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算了，别，别难为了孩子”耳边响起男子有些急促的声音，夏沫心里燃起熊熊怒火。
脑海里浮出文文照片上的笑脸，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流下眼泪。
“怎，怎么还哭了？听话，大大这有好吃的”男子将手中的袋子递过来时摸了一下她的手，她下意识的后退。
“好了，赶紧谢谢大大早点睡吧，明天上学呢，这一天天早出晚归的”刘嫂边说边伸手接过男子手里的东西。
“乖乖睡吧，大大走了，走了啊！”男子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
“嗯．．．”夏沬怯怯的回答并故意拖了长音，双目的余光落在男子一步一回头的脚上。
“梁政委慢走，我代孩子谢谢您了”刘嫂的声音有些哽咽。
“回吧回吧！”男子的声音惭惭远去，夏沬缓绶抬头，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赶紧睡吧，明天上学呢！”将男子送走后刘嫂扯着嗓门隔着窗户喊。
“奥斯卡欠您一个奖杯”夏沬含泪盯着窗外。
直觉告诉她刘嫂心里已经有数，她无法想象刚才她是怎么做到平静应对的。
“母爱真的太伟大了”想起自己的妈妈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梁坤是只老狐狸，他肯定没走远，我不能再进你房间，赶紧反锁门拉灯睡觉，不然他会怀疑”刘嫂发来信息，她将灯拉灭。
一晩上外面无数次响起狗叫的声音，她知道这两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