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司徒颖与宋颖
旅店外,那牌匾上积满了灰尘,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杜家,二字。有一处没一处的围栏上布满杂草,屋檐上的木板摇摇欲坠,墙壁的横七八竖的剑痕,处处都是陈旧老物,除了那屋檐上筑巢的小鸟会日日往返此处,可能不会有人来了吧。
“这地方,会有人么?”吴羡幽怨地扫视着这一切,对这里的一切感到烦闷。突然,他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向他袭来,他慢慢将头扭过,两位前辈都死盯着他,惊得他一身冷汗,连忙摆手道:“这地方一看就非同小可,你看这墙壁上的剑痕,一定是哪位前辈高人的隐居场所,晚辈我能睡在此处,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啊!”随后又看了过去,还在盯他,吴羡挠挠头,尴笑着“嘿……嘿……嘿。”二人终于不再盯他,他长舒一口气,心中说道:“好险!”
“不错。这里确实是一位高人的隐居之地。”宋颖淡淡说道,眼中却隐隐约约有闪动。“啊?真有高人?”吴羡惊讶道,他就是乱说一下,没想到真说中了。
宋颖接着道:“四十二年前,此处居住着一位暮年老人,是杜家剑法的第三十二代传人,不过那位老先生并不喜欢习武打斗,却甚是喜爱读书写字,普通的笔墨,在他手中却不同寻常。本能安想往年。但在那年秋季某个清晨,他开门要清扫落叶,却发现门前有一个女娃娃,便将她抱进屋内,为她包扎伤口,等她醒来喂她吃饭,喝水。却从不问她从何而来,是何方人士。这个小女娃也不说啊,就这样过了一天,两天,有一天这个小女孩实在忍不住了,就在那位老爷爷写字时,拉住他的衣角问他:“老爷爷,你不问问我是谁么?”那位爷爷放下毛笔,望向窗外,说道:“你看那发黄的叶片,它落了下去,成了一堆,你还会去找到刚刚那片么?单片看,是风景,一堆看,也是风景,而不同人眼中有不同人的看法,有人会厌烦,有人会喜爱,各有各的感受,而当你都体会一遍后,你会发现,喜爱,厌烦,都不重要了。而且在这么繁杂的树叶中,落下的树叶有哪个没有自己的经历呢?”随后转头看向小女娃,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孩子,这是我眼所看见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但是我听你趴在门前时气喘吁吁地喊着你父母,我知道你是家出事了,这是我耳听出来的。然而凡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而人心的本质是不会变的,我收留你是因为我心善,仅仅而已。”说完,便接着写字。那时的小女孩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就没再问过。过了几日,门外来了六个人,骑着马,腰间配剑,在门前停了下来,小女孩紧张的叫了声:“老爷爷。”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和蔼地说:“别怕。”随后揭起一处木板,将小女孩放了进去,“别出来”。那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到这,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眼泪流了出来。
“后来只听外面那群人问了一些话,爷爷他含糊不清地应答着,那群贼人认定爷爷藏了人,推开爷爷,进了屋,四下寻找着,最终无果而终,他们气愤不已,出去将老爷爷给杀了。过了很久,小女孩揭开盖来,却看看那倒在地上的慈祥老人,立刻爬了出去,到老爷爷身旁哭着,却一声不吭,只是大哭,后来她将老爷爷安葬在那处落叶下。再后来小女孩一直在这生活,直到有一次打扫卫生,墙壁上一处石块裂开掉落,小女孩踩着凳子,要将碎裂的石块放回去,却隐隐约约看见了石块后有东西,她将石块扣了出来,将里面那东西拿出,展现在手中的是一本书和一本厚厚的族谱以及一把积灰的剑,那本书上写着四个大字:杜家剑法,小女孩翻了翻,当书合住时,她突然心血来潮,要为老爷爷报仇。”说到这,宋颖放声大哭,随后走进屋子,将自己锁在老爷爷的书房内。
“没想到,传闻中的那个人竟然是她。”孙楠喃喃自语道。
吴羡问道:“前辈?你也知道这个故事么?”他现在很激动,他平日最是嫉恶如仇,他特想知道这个结果。
“嗯,知道。听说后来这个小女孩开始学剑,起初连剑都拿不稳,经常练的一天都下不了床,然而还是坚持了下来,在她十六岁那边,将杜家剑法改了改,让剑法变得更为精妙,十九岁时,为老爷爷报仇,杀了祁逢一家数百口人,那个祁逢,是杀了他父母的人,也是派人杀了老爷爷的人。听说她杀出来后就像个行走的血浆。并且在墙上用血写着:天地可鉴,祁逢一家,害人无数,毁人家庭,杀害司徒家上百口人,残害杜家老人,今,我司徒颖在此,将此人一家数百口人杀之,若有人在此祭奠,我司徒颖,必诛之,人鬼神皆明!后来她应该是改了姓氏,也就是如今的十鬼之一,玉剑天仙,宋颖。”
“哇,没想到这位阿姨,这么厉害。”吴羡惊讶道。
“哼,小鬼,就凭你这胆识,你家人怎么敢让你出来的?难道你是欧阳书这小家伙的侍卫?不可能呀,你也没有他功力深厚啊。”孙楠围着吴羡看来看去,看的吴羡是大气不敢喘一个。
这时,欧阳书突然道:“前辈,这位是与我出来同游的,他父亲与家父是很好的朋友。”
“哦?与欧阳震熊是好朋友?小鬼,你爹谁啊?”孙楠语气狂妄,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吓得吴羡结巴:“那个,前辈,家父是吴丁吭。”说完紧闭眼,腿疯狂打颤。
“啊?吴丁吭?”孙楠惊讶的嘴能塞下一棵树。
“嗯……”
“他说的是真的?”孙楠问欧阳书,欧阳书道:“是。”孙楠惊差点没蹦起来。
“什么玩意?吴丁吭是三魔之一,被称为千指鬼圣,就你这个胆子,是吴丁吭的亲儿子么。”孙楠满脸质疑,贴着吴羡的脸,却也看不出什么猫腻来。这时欧阳书开口了:“前辈,他是他们家老二,平日里好吃懒做,天赋也不是很好。但他大哥的刀法可谓是鬼魅至极,他三弟更是学到了他父亲的真传,还有个妹妹,天赋也极好。”
孙楠听完,大笑:“哦……我说呢,吴丁吭总不能生出个这吧。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喽!”说完,悠悠然然地走向屋里。
“唔!终于走了。”吴羡放松了下来。
“你看你这胆子,真不像你爹。”欧阳书拍拍吴羡的肩膀,讥笑道。
“我才不要像他呢,话说回来,三魔是不是比十狂,十鬼都厉害?”吴羡看向欧阳书。
“不知道,反正很厉害吧。”欧阳书回道,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吴羡那副模样,他就知道没好事!
啪,一记重击打的吴羡找不着东西南北,躺在地上。他坐起来怒道:“你有病吧?”
欧阳书冷漠地看着他:“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你这臭毛病,今天你这么鲁莽,碰到的幸亏是你我父亲的朋友,要是仇人,你我都得死在这!以后不要胡闹。走了,睡觉了。”
吴羡站起来,乖乖走进屋里,在地上铺了个布,安安静静的躺着,回想着今天的事,渐渐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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