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头
“暮暮确实不是冲动的性子。”
“所以和别人打架，应该不会是暮暮的原因。”
司锦姩倏地抬起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当然不会是暮暮的原因。”
“那你在担心什么？”
她的语气里不乏笃定，让他一时有些不明白。
既然知道不是自家孩子的问题，又为什么这么焦虑。
“孩子打架受伤怎么办？”
似乎对慕景弦的问题很是无语，她还继续补充：“别人的孩子受伤，赔点钱也就赔了，自家孩子受伤，心疼。”
倒是这么个道理，就是听着似乎不太近人情。
沉默一阵后，慕景弦又问：“你觉得打架的原因是什么？”
看着已经逐渐接近的幼儿园，司锦姩抿了抿唇。
待车完全停稳后，她推开车门，一条腿跨下车，才偏头看着慕景弦：“无非是有人嘴贱，爹妈生了张贱嘴，孩子也没学好罢了。”
说罢下了车，嘭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幼儿园已经接近放学时间，由于打架，司娴和司暮被单独带出了教室。
同样被带出教室的，还有跟司暮打架的小朋友。
教学楼距离大门并不远，慕景弦跟在司锦姩之后下了车，但是并没有走近。
只是站在幼儿园门口保安室的位置，拿出了一根烟。
“这位先生，幼儿园门口不能抽烟。”
抬眼看了一眼保安，他又将烟塞回了烟盒。
“那边是怎么回事？”
“小孩子打架呗。”
这种事情，保安早就见怪不怪了：“小崽子欠打，要是我儿子，我也得叫他打回去！”
“看来您知道内情？”
挑着眉看着保安，慕景弦问。
“嗨，几个小孩就在这玩儿，那不是都看见了。”
指着跟司暮打架的小男孩，保安继续道：“他想跟人小姑娘玩，小姑娘不愿意，他就把人家推倒骑到人身上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小年纪这么欺负小姑娘。”
骑在司娴身上？
慕景弦脑袋嗡得一声，竟敢这样欺负他的女儿？
“那小女孩儿还有个哥哥，看到妹妹被欺负了，可不就冲上去打嘛。结果那小男孩嘴里不干不净的，把人家惹急了，这不就被按着打了一顿。”
因为目睹了小男孩霸凌的全过程，所以保安站在一边等司暮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假意将两个人拉开。
“不过估计那兄妹俩家里得赔不少钱。”
想到这一点，保安还挺为司锦姩不平的。
“怎么，把那小孩打残了？”
“那到不是，就是那小孩的家长刚过来，坐的是特殊车牌的车，估计要么背后有人，要么就是地方一霸。”
慕景弦了然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朝着教学楼走去。
“对了，”
朝前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停下步子，转头看着保安，“男孩子是弟弟。”
说罢便又抬腿，继续朝着班级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有在意保安脸上的震惊。
还没走到班门口，就听男人扯着嗓子嚷嚷。
“瑶瑶老师，不是我说，这种从小没教好的小孩，幼儿园就应该开除处理！”
司娴和司暮被司锦姩护在身后，看到慕景弦，两个人脸上满是惊奇。
却见慕景弦伸出一根手指在唇上比了比，两个人抑制住叫他的冲动，点了点头。
“小孩子打架总有原因，瑶瑶老师，请问司暮为什么和他打架。”
和司暮打架的小孩起了个极为拗口的名字，让本就不擅长记名字的司锦姩很是头疼。
“这……”
被夹在中间的瑶瑶老师比司锦姩还头疼，司娴和司暮是她很喜欢的小朋友，聪明好学还很懂事。
可是与司暮打架的羽宫春犇虽然是班级一霸，老师和其他小朋友都不怎么待见他，偏偏他爹是区长羽宫高悟，她得罪不起。
“瑶瑶老师不方便说的话，调监控吧。”
看出老师的为难，司锦姩开口解围。
“监控是你说调就调的？瞧你一副刻薄相，克死自己老公带着俩没爹的孩子，难怪孩子教得这么差劲。”
羽宫高悟斜着眼看着司锦姩，脸上横生的赘肉在他说话的时候一抖一抖。
而他身后，羽宫春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扯着喉咙告状：“爸爸，打烂他的嘴，他说我肠肥脑满！”
慕景弦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肠肥脑满？这词儿用的可太精准了。
“羽宫区长，在孩子面前不好说这种话的。”
瑶瑶老师刻意叫出了羽宫高悟的身份，一方面是奉承他，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司锦姩切莫硬碰硬。
可偏司锦姩不吃这套。
“孩子打架总有个原因，既然说不出来，那自然应该调监控分个对错才是。”
“双胞胎妈妈，您也别动气，小孩子平时玩闹，难免有些打打闹闹的……”
劝完了羽宫高悟，瑶瑶老师又转过来劝司锦姩。
“动气？她一个寡妇有什么动气的资格。”
向着司锦姩走了两步，羽宫高悟眯着一双小眼上下打量着司锦姩。
“长得倒是不错，陪我一晚上，我就不追究你家这小崽子打我儿子的事儿了，怎么样？”
司锦姩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羽宫高悟朝着她脸摸来的手：“还请自重。”
“自重？”
噗地笑出声，羽宫高悟的手再次朝着司锦姩摸来：“我羽宫高悟想要的女人，还没哪个敢像你……啊！！！”
话还没说完，司锦姩的身后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紧紧攥在了手里。
“放手！快放手！”
羽宫高悟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要被逼出来。
偏过头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司锦姩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慕景弦。
“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进来，还不知道这里有个不知深浅的东西，欺我儿女，辱我妻子。”
慕景弦的眼底情绪汹涌，可他的话语间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羽宫高悟？”
他冷着声念着：“羽宫家的老三？”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样对我！”
羽宫高悟被捏的头顶冒汗，说话都打着战。
“哦，不好意思，我刚看有脏东西差点碰到我妻子，顺手拨开了。”
说罢便是一甩手，将羽宫高悟甩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幼儿园已经到了放学时间，班级老师有序地组织小朋友离开教室。
瑶瑶老师看着站在门口剑拔弩张的慕景弦和羽宫高悟，心中很是着急。
“瑶瑶老师，您先带其他孩子放学吧，我们这里自己解决就好。”
看得出一时半会儿他们这里解决不了，司锦姩也不想让老师为难，主动提了出来。
瑶瑶老师这才道谢，赶紧组织着小朋友去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