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潜规
同一时间，我看到玻璃窗里面的伍波站了起来，迎向那一大帮人，一个个地过去握手。
我愣了一下。
突然想起叶叔和我说起的，那个成仔有个叔叔，是在村委的，难道这个项目，是和他们对接的？
我再仔细往里面看，果然，坐在主位和伍经理亲切交谈的，有一位小个子中年人，脸型和成仔有些像。
我几乎能判断出，这就是成仔的那位在村委握大村的叔叔。
我马上停下了脚步。
眼神有些冷地看着交谈甚欢的三方一伙。
周桐见我的脸色有些不对，看一下里面，再看一下我：“怎么了？”
“哦，没事，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仔细看看又不是。”
不是我不愿意对周桐说，而是舒大妈来之前，给我敲了几次的警钟之下，我脑子里多了一根弦。
并且，就算我现在冲进去，能咋地？难道当着三方领导的面，质问他？然后拿出那张根本算不算证据的纸条指认他吗？
我感觉依他那个性子，现在又人多势众的，估计会直接在他的地盘吹哨子叫人来揍我。
君子报仇，三天不晚，现在才第一天。
至于说什么十年不晚的，我觉得我没那个耐心，十年后，这点事，我还记不记得都不知道。
再说，就算是记得，那个时候，估计都没有想怼他的心了。
所以，一天太早，没准备好，三天刚刚好。
我把自己藏在宣传栏后面，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面。
成仔坐在最外的位置上，一直拿着手机，无聊地左看右看。
能感觉得到，如果不是他叔带他来，估计他肯定不会来这种场合的。
周桐见我一脸专注的样子，有些奇怪。
看看里面，再看看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不解到。
她的声音很清脆，没有任何杂质的感觉。
“我笑你，才来公司两三天，就想着进步了？你是想进去参与一下谈判哪？”
我疑惑了：“这合同，不都已经签定好了吗？还谈什么呢？”
她看看四下没有公司其它的人在，八卦之心马上跳跃了起来。
“看你长得还行，悄悄给你说一些行业内的秘密给你知道，但是，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出去哦！”
嗯，八卦妹的最后一句，肯定是这句，不要说出去哦！
其实这句话，就好像我们写作文一样，一段话后，就要有个句号的意思！
我瞬间提高了兴趣度。
“行，你放心说，我的嘴，比菩萨的还严实！”
她估计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的嘴是菩萨的嘴的：“啥？”
“你有见过菩萨张嘴说话的吗？”我不得不这样解释着。
她才反应过来，又是一声笑出来。
“你这嗓音，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啊！”我不由得赞了一句。
她笑逐颜开地横我一眼：“你也觉得我声音好听？改天咱们去ktv，唱歌给你听听看！”
我想了一下那个场面，突然有种期待感！
“好哇，说不定在那里碰到个星探啥的！你就发达了。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穷苦同事啊！”
一个内务，一个外务，无聊地吹起了小牛！
“欸，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我突然才想起来，刚刚她要八卦来着的。
“对哦，刚刚要说啥来着？”周桐自己都笑了起来。
“这个事呢，其实我也是从销售一部的同事那里听来的，相当隐蔽的哦，你真的不能说出去的哦。”
“放心，放心！”
别说这点事，就是你要被星探发现了，马上大红大紫的事我都不说。
“你知道为什么伍经理听到舒总不直接管这件事，他会这么高兴吗？”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我也只是听说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哦。”
要不是她声音好听，我几乎要骂她是个复读机了！
“其实呢，这么多个广告位的规划，其实是可以通过专业测绘，再通过你们的操作和包装，多弄出几个广告位出来的，而且，是在合同之外的。”
我震惊了！还能这么操作的？
“而且，这些广告位，以后的招商和操作，都归村委他们自己管理，而我们，只需要在前面的环节，帮他们把测绘和规划图弄好就行的。”
我张了张嘴：“那，这公司知道吗？舒总她知道吗？会不会违规啊？”
周桐嫌弃地看我一眼：“这个，就是我要告诉你的，这叫行业潜规则，说它不对，也可能算不对，说它对，它也算对。舒总是老行业了，怎么会不懂这个？她不直接插手，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说，刚刚这个小红包，只是餐前小菜，我估计这一回，村委要大出血一把不可。”
我总算明白了一些行业里的东西了：“既然这样，他们村委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测绘公司？自己弄这些位置？不是更赚钱吗？”
“你傻啊你？自己去弄？他们有这个能力吗？还有后面的制作，工程，安装等一系列的东西，他们也没有这资质好不好？城管那里就通不过，不过有了我们的规划图，凭我们公司的招牌，百分百是这里递过去，那里就直接批出来的了！”
她看到我这个表情，相当的满意，对自己的这个爆料，她得到了一种无比的充实感！
“傻了吧？所以说，刚刚那只是个小红包，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们这边，帮他规范出多几块广告位置出来，他们一年，光这个收入都得好几十，甚至上百万的！”
给她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好像是真的哦。
刚刚这个测绘公司，真只是个小红包罢了。
也不知道呆会村委他们能包个多大的？
对于这个阶段的我，钱这东西对我来说，有着无比的魔力！
但是，我不得不在大脑里一次次地把舒大妈告诉我的话再次拿出来听。
果然，半个小时后，周桐被伍经理再次叫了进去。不一会儿工夫，她的包包里，又装了一大叠的红包，而且比刚刚第一次的，大得多，也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