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曾飞跃星辰与大海

“快点！快点！跟上！”

“想老子我从军十几年，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嘿！我跟你讲，这女人白白嫩嫩的，可好了！特别是到了晚上，一骨碌钻进你怀里，嘿哟，那感觉！”

“磨叽个什！都快点！今晚可就这么长，明早还得一大早出勤，时间可真他妈的短！你们一个两个可别浪费时间啊！”

窸窸窣窣的十几个小兵在夜风中缩着身子，往一偏僻的帐篷去，细碎的步子踩在冻土上啪啦作响。

“都给老子走快点！”

“到了，到了！”

一伙人一进帐篷，马上把门帘捂了个严严实实，又往火盆中胡乱倒上几个炭，木炭一遇上火，噼啪闪出几朵火花，滋滋地开始燃。

“妈的！晦气，到现在都还没醒！”

一个老兵失望地从床头走开，双手环胸，大摇大摆地走近火盆，找了个最暖和的地儿，一屁股坐下。

其他兵听见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耷拉着，围火盆坐了下来。

可蹋上美人，帐外冰天雪地，帐内暖暖如春，此等此景，不得不令人醉了心，痒了身，一个小兵时而瞅瞅蹋上的美人，时而低眼看看老兵，咽了好几口口水，声若蚊音，“不如，我们不等人醒，就这样？”

一伙人连呼吸都滞了一下，但一会儿脸上都带上了不同的兴奋与激动。

“嘿！我看行！”

“真有你的！”

“睡的醒的还不都是那样！能用就行！”

老兵当先，还没走到阿季床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作解衣带的动作。待走近，手早忽一下扯上阿季的腰带，周围也站满了一堆的人，睁大了装满兴味的眼睛，准备一饱春风。

老兵正嫌腰带繁复，解不开，想直接大力扯断，却只觉指头坚硬，动弹不得，刚开始他不着意，以为只是激动出来的幻觉，后来僵硬的感觉越来越烈，甚至由指尖开始慢慢往指根处结了一层冰，他才大惊失色，叫了声“妈呀”，往后一屁股跌到地上，“我的手！我的手！”

众人都往他的手看去，只见他指头到第二指节已成了冰棍状。老兵正上下左右摇晃着他的手，连滚带爬地到火盆旁，将手直接伸了进去，口中不停地叫喊“我的手”。

有被吓得直接蹦离了床几米的，也有大胆的，将手伸向阿季，结果同老兵一样，一碰则手指结成冰，僵硬且冷。

一时，大家惊慌失措，惊喊着“妖女”“妖怪”“妖物”，一哄争先恐后跑出了军帐，好似谁跑得慢就永远走不掉了一样。

阿季迷迷糊糊醒过来，余光里只看见他们仓皇逃窜的背影，有的慌得踢到了火盆，烧到了裤脚也不管，踩着火种，踉跄地跑出去。

帐内安静了下来，没有捂实的门帘在大风中飘来荡去，像只野鬼。

火盆已倒，火种散乱一地，门帘大开着，雪与冰一齐散进来，阿季冷得厉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受不了这刺骨的寒，她强撑着身子想去把门帘捂上，可刚起来一点，就虚弱地滚下床。

长老曾说过，她年纪未达二五，突然承受全族灵力的包裹，对身体伤害巨大，何况又在星际之间飘荡了数天，不吃不喝的。所以，她现在的身体极度虚弱。

帐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是在一刻钟之后。

林奕提刀闯进来时，看到的是帐中匍匐在地爬行的女子。那女子见有人来，抬起了头，那脸实在苍白得厉害，没有一丝血色，怪不得小胡说这女人体质弱得厉害，一桶水就昏一天。

随在林奕身后的还有五六个人，皆衣衫不整，想来是听到吵闹的消息，来不及细细整理，直接披了件棉袄便来了。

林奕鹰眸紧盯着阿季，手握紧了刀柄，问：“你是谁？”

阿季的视线定在为首的人身上，他发髻高束，脸庞刚毅，身形高大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威严与浩气，他不是最初睁眼看的那个汹汹之人。

林奕见阿季不回话，似在挑衅，手一扬，刀凌空一挥，刃就抵到阿季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阿季吓得瞳孔一缩，重吐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便氤氲附在刀身上。钢铁的冷硬就在脖子上，她的脖子一动也不敢动，连吞咽口水也是艰涩，放小了动作，往前是死，往后亦是。

“阿季……达达……阿……”林奕见阿季的喉咙在动，而抵在脖间的刀刃竟开始一点一点结了层冰，只听她说，“达达……阿季……”

阿季又晕了过去。

第二日，军中死尸五人，皆是近距离接触过阿季的几个士兵，死的时候，指头的冰已化，但皮肤软塌塌的，似剥离了骨头。

军医得出的结果是，身体承受不住冰寒之气而亡。

连续几日，人心惶惶，阿季的事已在军内传开，大家都知道，军中出现了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不，一个会幻术的人，是妖。

这日林奕出兵，坐在马上的他英姿飒爽，他回首问道：“那人可醒了？”

“还没醒。”

林奕拉住缰绳，回头看向茫茫的远方，“若醒了，不能让一人靠近，等本将回来！”

“是！”

“驾！”林奕双腿蹬了一蹬，拉紧缰绳，便率着众军马浩浩荡荡地离开，马过之处，蹄声遍地，踩得冻土层都飞起了细末的渣子。

自阿季昏迷的这几日来，林奕每日都要问上一问她是否有苏醒的迹象，这人来得蹊跷，浑身也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军阵重地，家国大事，他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