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沙漠迷情(二)
歪嘴觉得自己听房,偷看那女人,自己的丑态也被女人窥见了,怪不好意思的,见了瘸腿婆开始低头,绕着道走,这天起圈扫粪清场,瘸腿婆拿扫帚等在门口,歪嘴拿铁锹过来,老远看到那女人在门口,他就低了头,跟着绕身往里进,瘸腿婆看他过来,并没有让路,歪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犹豫地抬起头望着女人,那女的倒是大大方方,说:“歪嘴,你好像有心事,躲着我,你是不是干了啥亏心事”。歪嘴楞怔了一下,怯懦地说“没有啊”,接着语无伦次地说不下去。那女人不依不饶地推歪嘴一把,歪嘴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脚绊在珊栏上,衣服哧溜一声,划了道口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女人望着歪嘴露在破裂衣服外的屁股,原来没穿裤衩,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歪嘴用手捂着屁股遮羞,脸红发窘,那女的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然后狠巴巴地说道:“还不快回去换好衣服来干活”,歪嘴气哄哄地说“换个屁,老子就这一条裤子,让你给扯了”。瘸腿婆才止住笑声,不好意思起来,说“拿来我给你补”,歪嘴说“多不好意思,”那女的也不管他的拒绝,说“回房子去,把衣服扔出来”。
一会儿,瘸腿婆拿衣服,拾缀针线,扒拉开裤子,黄的、白的污秽一块块结着痂,虱子成团爬动着,恶心的差点吐了,别过脸去,匆匆忙忙地补过,扔回歪嘴房间。
再到羊圈,那女人脸红着说歪嘴,你裤子那么脏,也不洗洗,恶心死人了”。
歪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些穷光蛋,只有一条裤子,又是臭男人,都一个德性,眯眼子以前也是这样,你不知道我们这些没有娘们的苦处了”,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裤子特别脏,怎么忘了这一茬,让一个女人看了,那女人看到会怎么想,真丢人,想到这儿,偷眼看那女人,刚好那女人也在看他,歪嘴脸立马红了,扭过头去,那女人不知道刚才歪嘴的心思,接着前面的话题问“歪嘴,你最近在躲我们俩口子,你是不是偷听偷看我们”。
歪嘴觉得自己的丑事被说破,心通通跳着,难看的抬不起头来,嘴上却支吾着“我没有!”“哼,我就知道是你,哈怂,那有啥好听好看的,你没有,你慌失啥呢?”歪嘴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啥来。那婆娘换了个关心的口气说“,想婆娘了,嫂子帮你介绍一个”。其实,眯眼子和她都比歪嘴小,歪嘴也不计较这些,心里觉得温暖,向那女人投去感谢的一瞥,嘴里忙不迭迭地说着“谢谢!”先前的难堪、窘迫也退去了,更多的是觉得这女人好,可爱。
沙漠里,没有人烟,几个牧羊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个母猪都觉得漂亮,更何况这女人一举一动,一笑一嫣,透着狐媚味,怎能不让这些男人上心。更是要歪嘴的魂。
每晚睡觉,干打垒低窝子挨在一起,隔音不好,沙漠里空旷寂静,那屋子传来诱人的响动……好比有人拿着猪头肉在一个饿得半年没见过肉的乞丐面前不断摇晃一样,歪嘴想听又不想听,希望静又希望那声音再大点清晰点,用被子捂了耳朵,却又用心来辨识,他有时起来,装做出来撒尿,去溜墙根。
歪嘴对的偷听也觉得像做贼一样,心里很不安,好像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此后好一段时间,他都不好意思,见了人家两口子,红着脸,低着头,溜墙根,躲着走。歪嘴也看得出,眯眼子对他有了敌意,冷不防一回头,他就发现眯眼子在背后阴阴的盯着他,他俩的好朋友关系突然也尴尬起来。歪嘴的心理慢慢扭曲了,你们他妈的做着龌龊的事,又不是我做了,我他妈的光棍一条,惹谁怕谁,从此以后,也没了哥们儿的情份,开始打瘸腿婆的心思。
绣球里面藏红豆_暗里相思,歪嘴动心思了,在梦中,那女人慢慢的飞起来,穿墙进来,似乎是在钻那白茫雾沉沉而又粘稠的空气一样过了墙,游入他的梦里,做梦娶媳妇_偷偷的乐。
有了梦想,就会付诸实践和行动,但是,那女人,如天上的彩云,地下的幻影_看得见,摸不着,猜不透,天狗吃月亮_难下爪。
有一次,那婆娘在门口梳弄两条长长的大辫子,女人在梳头时,那种骚首弄姿的样子,顾盼生怜,极吸引人,挑逗人,歪嘴忍不住大咧咧地说:“我最近老做梦和你在一起,你说日怪不”。
那婆娘说:“哎哟,你心里还有老娘了,老实交待,梦见我什么?”
“男女在一起,还能干什么,你身上好白呀”。歪嘴不怀好意地说,心里想,这女人以前就偷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偷她,她这么贱,好办,于是更大胆露骨地试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们生个娃,是不想要吗?人拿娃拴,牲口拿绳拴,他不想要或者不行,我来给你送一个”。说完拿眼斜斜坏坏的盯着女人看。
“想得美,看你歪嘴不但嘴歪,心也歪着呢,发了霉的葡萄__一肚子里坏水水哩?你呀,打枪放你的兔子鸭子去吧。”那口气似冰窑里打哈哈—冷着说。
歪嘴想偷鸡还要蚀把米呢,何况是人,接着话茬说“我给你打些兔子野物的,改善些生活吧”。
女人咯咯笑着说:“这还像个人话,看你有那本事吆,二月的闷雷_不要响(想)得早”。
歪嘴心里想着,别他妈的天上的老鹰不吃脏东西_装清高,笑道:“老子本事多着呢,你瞅着瞧!”
二大娘抱个丑娃娃—人家不爱自己爱,歪嘴越来越喜欢这女人,那女人一条油黑发亮的大辫子搭在胸前,辫梢在手指间缠来绕去,仿佛牵着他的魂,大大的眼睛,使他经常哼着那一句歌词“我就爱你那毛眼眼。“那微微翘起的嘴唇,使他砸磨和舔着自己。
从此歪嘴勤快了起来,除了放羊,放羊一切按部就班,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深入沙漠,他去打猎,改善大家的生活,有野味吃,众人皆欢喜,支持他,他背上枪,跨上他的大黑骡子去沙漠深处。肉大家吃,皮归他,卖了钱,用来买弹药,打酒,他还偷偷给那女人捎带点好东西。春天打猎稍带着采菇、薅野菜,沙漠里虽然苦焦,但若有雨水和合适的条件,长出的都是好东西,蘑菇细瘦,经风吹日哂,寒冷交替,特别柔韧,营养丰富,耐嚼清鲜,锁阳根深粗壮,是上好的中药,入汤大补,沙葱野蒜虽然细短,根部发红,有独特浓郁的干旱沙生植物的气味,炒菜凉拌入汤,吃起来味浓辛辣,萦绕舌间久久不散,令人回味;夏秋两季打野兔、黄羊、沙狐,这些家伙吃野草,活动量大,个个膘肥体壮,吃起来比家畜香味浓郁,加点酒,很过瘾;冬天一眼望不到边的白雪,将沙漠覆盖的妖妖娆娆,浩瀚苍茫,大的动物们都藏了不出来,鸽子、麻雀、还有体态肥胖笨拙的呱呱鸡往绿洲和柴草垛飞来,送上门来,下套子和网抓野鸽子,逮呱呱鸡,这些都是过冬下酒菜的美味。歪嘴有了向往,有了奋斗目标,浑身是劲,寻踪辩物,枪声不断,隔三差五地提回野物,改善生活,那女人嘴馋,吃了人家的心软,拿了人家的手短,二姑娘不拉纤_顺水推舟。去年冬天,歪嘴和瘸腿婆又在草房铡草,天寒地冻,草也冻得结成疙瘩,那女人撕扯不动,歪嘴上前帮拉草,使劲一拉,草豁下来,一回手碰在那女人的胸上,尽管隔着棉衣,触电般的感觉仍然让歪嘴心动神驰,恍若在梦中,刹那云生雾涨,歪嘴的血涌上了头。那女人楞了一下,说;“你个哈怂,是不是故意摸老娘!”抬手护在胸前,理了理头发。歪嘴缩回手,微微地有些抖,睁大眼睛盯住自己的手,又看着刚才那个绵软的使他感觉触电一般的哅,心怦怦地狂跳着要出了胸腔,浑身血液沸腾,直冲头顶,眼睛冒着邪火,呼吸沉重,气粗的一起一伏。
那女人看得明白,也涨红着脸,愕然地瞪着歪嘴,往后退着。说时迟,那时快,歪嘴一步上前,紧紧掰住那女人身子,那女人吓得一下僵住了,她毕竟是过来人,一边推搡,一边说:“在这里不合适吧,进来个人怎么办?”他的眼里隐现着一丝惊恐、迷乱和不知所措,心怦怦怦跳得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但耳朵里听到的话倒像是鼓励,她并不反对,只是说地方不合适,怕被人发现。歪嘴两眼通红地盯着那女人,粗重浓烈的鼻息喷使他说话都不连惯了:“给我,我—定对你好……”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身子一扑,将那女人推倒在草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