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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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时间一到教官就把他们叫起来,按照刚才排好的队列位置站好,开始训练

第一环就是训练军姿,教官把动作要领教给他们,让他们按照说的站着,他一边到每个人面前改正动作一边说着:“我是个要求很高的人,对别人高对自己也高。我希望军训结束后的比赛你们能进前三,如果进不了,那我就想尽办法带着你们跑十圈再归队。”

“两肩往后阔!”

“抬头挺胸!”

“手掌贴在裤子上贴紧!”

“身体往前倾”

随着他每下一个口令他们就随之调整动作,一个个脸上挂满了汗珠,即使头顶有好几棵大树也无法抵挡烈阳,大半学生还站在阳光下,干燥的天气等不来一缕风,不断有人向教官请求休息但都被拒绝,因为教官看出来他们不是坚持不住,只是单纯的懒惰。

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众人,教官下令停止军姿,让他们休息一会。

刚歇没多久教官又开始训练,继续让他们站军姿,众人虽不情愿但也没人不服从命令。这时教官又拿来许多扑克牌,在每个人的手指缝里塞一张,谁手指缝的扑克牌要是掉了就是手没贴紧,是偷懒,要罚他做俯卧撑。

每个人都集中精神在军姿上,用力夹着指缝的扑克牌,大太阳晒的每个人心里都烦躁极了,心力交瘁的众人心里预想过多次把扑克牌一扔往地上一坐的场景,但教官还是没动静,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要休息的意思。众人心里恼火极了,一些人肚子里的抱怨和怒吼就要从嘴里窜出,就在他要张嘴嘶吼宣泄的时候下课铃响了,“噔噔噔……”他们只觉得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这美妙的声音流入身体抚平恼怒的情绪和疲惫的身体,每个人的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甚至都快要一屁股坐到地上。

教官看到这一幕脸上泛起了笑容,大声喊道:“全体休息,要上厕所的去上厕所。”

众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却没料到地面早已被太阳晒得滚烫,但大家也没有起来,还是坐在地上,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埋怨军训和教官的严厉。

王慕哭丧着脸对林婉说道:“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说完她还装模作样的哭喊两声,林婉看了忍俊不禁,烦闷的心情顿时被化解。

林婉还是在一旁安慰她,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吹得众人舒服极了,把全身余留得最后一点疲惫带走,这时班主任也过来了,抱着两箱矿泉水踉跄的走过来,王沐赶紧走过去把矿泉水接过来,班主任擦擦额头的汗说道:“怕你们训练累了渴了没水喝,特意给你们买了点水以解口渴。”

王沐把矿泉水递给教官一瓶,然后又一人一瓶分发下去,班主任也坐了下来,安慰他们别怕辛苦,坚持坚持就过去了。

教官咳了两声,问他们想不想听他在部队的故事,众人纷纷表示想听,教官就讲起来,从他为什么去当兵说起,说他一开始也和他们这样忍受不了严酷的训练,满腔怒火得不到发泄,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逐渐适应了部队的生活,再到现在一天不训练就浑身难受。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训练的时间再次到了,但这次众人却没怎么埋怨,只是默默的接受着。

同样的军姿同样的一群人,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教官暗自点点头,刚毅的脸上变得温柔了些,对他们也宽容了许多。

太阳升得越来越高,阳光也越来越毒辣,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温度是每个人的恶梦。头顶的几棵树已经挡不住阳光了,所有人都暴露在阳光下,偶尔有几只蜻蜓或蝴蝶带着花香在周围盘旋,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上午的训练终于结束了。

教官的一声:“解散。”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大家有的坐在地上有的拿起水瓶喝水,而王慕则直接拉着林婉和王沐奔往食堂,那速度,你都要怀疑是不是能和博尔特一较高下。

尽管她们一解散就立马奔向食堂,但到食堂的时候其中大半座位还是坐了人,她们赶忙在座位上放点东西先把位置占了。

打完饭回来后就埋头苦吃,吃完之后就把餐具收拾收拾出了食堂,前前后后花了还不到二十分钟。

路上,王慕拍拍自己的小肚皮心满意足的说道:“舒服了舒服了。”

林婉和王沐无言以对,王慕见她俩不说话还追问道:“怎么了你们俩,是没吃饱吗?”

……

二人无语了好一阵。王沐突然问起林婉:“怎么样?累不累?”

“当然累啊,不过还能坚持得下去。”

“要是能下雨就好了,下雨就不用训练了。”

“就是啊,能下雨就好了,不仅不用训练还很凉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正欢,完全忽略了旁边王慕的白眼。

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王沐同样和她们告别,并告诉她们下午还在楼下等她们。

林婉和王慕回到宿舍没再折腾,订了个闹钟倒头就睡,训练了一天早已累得不行完全没空再想别的。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训练的时间,现在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阳光火辣辣的劝退每一个要出门的人,天气还是很干燥,见不到一缕风。天上的飞鸟也都消失不见,大概是去避暑了吧,白云倒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洁白,像棉花糖一样。林婉和王慕起床洗漱一番,为了抵抗火辣辣的阳光二人又在身上加了一层防晒,这个天气的阳光路面都能晒裂更别说人的皮肤。

她们一起下楼,王沐在楼下的树荫下等她们,三人一起去往操场来到上午训练的地方。

同学们已经全部到位,却始终没见到李飞,上午他也没来,应该是请假了,林婉在心里想着。

教官吹了声哨子,所有人立马站了起来站好队,这次不练军姿,换了别的动作,教官还是先讲解一遍然后带着他们练。

练着练着,另一个教官跑过贴着教官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教官有些为难,但还是点点头,他又转身对着我们说道:“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会,班长带着他们练一会。”说完没等他们开口就和那个教官一起跑开了。

班长走出来,告诉她们跟着她好好练,但她就是个小女生,说得话根本没有人听,教官一走他们就乱成一团,小女生气得坐在地上默默流着眼泪。

人群中的林婉看见了正坐在地上流泪的班长,赶忙跑过去安慰她,拍拍她的后背,帮她擦拭眼泪,但这根本无济于事,苍白的安慰是难过时最没用的东西。

王慕和王慕也跑过来了,王慕和林婉安慰着班长,王沐则红着脸大声喊着:“都闭嘴,跟着班长好好练。”上次王沐的表现还留在许多人心里,没人在继续乱下去,开始自顾自得练起来。

班长看了心里好受许多,眼泪也止住了。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们就又嬉闹起来,笑声、叫声、骂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人实在心烦不已。

这次王沐没有再制止他们,因为没用,即使当时安静下来但要不了多久就还会变成原样。

她们四个就坐在原地看着她们闹,她们越闹越起劲,闹声传遍整个操场,四人觉得有些丢脸,可眼前的一群人却并不这样觉得,还是那样闹着。

就在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下,教官突然回来了,眼前这一幕自然令她怒不可揭,刚毅的面容上怒气遍布,大声吼道:“干嘛呢你们?我让你们训练让你们闹了吗?”

人群忽然安静,噤若寒蝉,与先前闹哄哄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先前那么能说会道的人群此刻却没人说话了。

教官又转过头来质问班长:“我让你带他们练,你就是这样带的?”

“我管不住他们……”

“所以你就放任他们肆意妄为?所以你就因为他们难管就放弃了自己身为班长的职责?”

班长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得低着头流眼泪,眼泪滴在鞋上,鞋面都湿得透彻。

他又转过身来对着班级说道:“我走之前下了命令让你们跟着班长练你们为什么不听她的话?说话!”

人群还是鸦雀无声。

“整个操场都听得见你们闹哄哄的声音,你们还不知收敛,操场上的其他人会怎么看我们?这群人怎么这么没教养?这个教官怎么这么纵容他们?”

还是没有人回答。

教官独自点点头,心力交瘁的说道:“所有人原地趴下俯卧撑姿势撑着十分钟,如果我发现有谁偷懒或是不标准,发现一次增加五分钟。”

人群中一片哗然,这时他们才意思到错误,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趴着。”

众人纷纷不情愿的趴在地上,他们以为十分钟只是教官的一时气话,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教官这么死脑筋,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分钟也不能少。

教官用手表开始计时,他绕着周围转来转去,监督着每个人的动作。

“发现一名同学偷懒,下次再发现一个直接加时。”

“又发现一名同学偷懒,加时五分钟。”

“都给我把腰往上挺,腰别塌。”

“再挺挺,还剩十分钟。”

众人趴在地上左右为难,手臂的酸痛实在无法忍受,但偷懒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连累其他同学,即使筋疲力尽也只能尽可能的撑着。

教官脸上的愤怒渐渐消散,不忍的神情渐渐浮上面庞,但他并没有叫停他们,只是装出一副冷酷的神情看着他们。

众人的动作越来越不规整,腰几乎都要贴着地面,这已经是他们全力以赴的结果,动作虽不标准,意志却还勉强过关。地面上流淌着的都是汗水,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浸湿,撑着地面的手臂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几乎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

教官看着手表,心里比他们更期待时间的流逝,他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圈一圈的旋转,时间终于到了,他立马叫停他们。

但他们却没起来,不是不想起来,而是根本起不来,胳膊一松人就躺在地上了,手臂都是软的完全使不上劲。

教官没有强制他们站起来,就让他们躺着或是坐着休息一会,他开始边走边说:“希望你们能在这次的惩罚中认识到错误并改正他,不要让这次的惩罚白受一次,到最后什么用也没有。”

“要知道你们的行为举止都不仅仅关乎你们自己,有些时候更牵扯到别人,所以在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请再三考虑,就算不为自己,也为别人考虑考虑。”

这次训练过后时间就差不多要结束训练了,教官对他们说道:“回去之后洗个澡好好休息,如果有手臂酸痛的就用冰块敷一会,如果还是不管用就去医务室看看。”

教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解散!”

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为防止再次摔倒相互搀扶着,王慕和林婉相互搀扶着,王沐在她们身旁独自走着。

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在回想刚才教官的话,三人很快就回到宿舍,王慕和林婉上楼,王沐则回到男生宿舍。

王慕和林婉回到宿舍收拾一下迅速奔向澡堂洗澡,今天流了太多的汗,身上都是黏糊糊的,汗臭味自然也很浓重。

洗完澡两人又在校园里溜达一会,干燥的天气在训练时等不到一缕风,此刻风却又多起来,阵阵微风风吹在刚洗完澡的两人身上舒适不已,浑身清爽的两人又回到宿舍。

她们晚饭都没吃就直接上床睡觉,筋疲力尽的她们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安慰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