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十二生肖

何谓“十二生肖”？

我国古代以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统称）与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统称）配合的方法来纪年，每年又以十二种动物对应十二地支：子为鼠，丑为牛，寅为虎，卯为兔，辰为龙，巳为蛇，午为马，未为羊，申为猴，酉为鸡，戌为狗（犬），亥为豕（猪）。这十二种动物就是“十二生肖”，也称“十二属相”。以后，人生于某年就肖某种动物，就是通常说的“生肖”“属相”。

何以有此十二种动物呢？

这与佛教有关，佛经中有十二兽轮流值岁的故事。佛教大乘派认为，一切动物与人一样有佛性。佛经说，南瞻部洲（或称闫浮提洲）大海中有四座神山，每座山有三洞窟、三神兽，共十二兽：猪、鼠、牛、狮子、兔、龙、毒蛇、马、羊、猕猴、鸡、犬。它们虔诚敬佛，修成正果，成为神兽，因此，每座神山都有两位女神及五百眷属围绕供奉。惯作恶事的老鼠也改恶从善，教化同类，深得诸佛赏识。佛教育人们共同敬仰，并命以鼠为首。十二兽每月、每岁轮流当值巡逻南瞻部洲，宣传佛法。公元前3世纪，印度阿育王皈依佛教，并派遣伴侣使者到中亚及周边国家宣传佛教，十二兽纪年法也传入这些国家。佛经中的龙，印度文称“加”，是一种能行云降雨的巨蛇，汉译为能行云降雨的“中国龙”。（马英昌、陈思之，《十二兽纪年法来自何方》,《知识窗》2007年第4期）

我国何时才有动物配生肖呢？

相传自帝舜时代（父系氏族后期）就有“干支纪年法”历法，只是尚无动物相配。以动物纪年之法最初流行于北部的游牧民族之中，清代考据学家赵翼《陔余丛考》卷三十四考证：“盖北狄俗初无所谓子、丑、寅、卯之十二辰，但以鼠、牛、虎、兔之类分纪岁时，至汉时呼邪单于款塞入居（定居）五原，与齐民相杂，浸寻（友谊）流传于中国，遂相沿不废耳。”就是说，公元1世纪前后，南匈奴呼邪单于款塞，定居山西五原，带入十二兽纪年法到中原，和干支纪年融合。“十二生肖”纪年最晚也形成于汉代。王充《论衡·物势篇》有“午马也，子鼠也，酉鸡也，卯兔也”的记载。北史《宇文护传》有宇文护母的信：“昔在武川镇生汝兄弟，大者属鼠，次者属兔，汝身属蛇。”可见，此时民间已普遍使用十二生肖了。

生肖动物是怎么确定顺序的呢？

按传统的阴阳学说，阳为奇数，阴为偶数，生肖动物是按照阴阳来确定的。地支在天干之下，故取各种动物的脚爪，并从阴阳上加以区分。故用足爪为奇数特征的动物表示属阳，如鼠、虎、龙、马、猴、狗，都有五趾，马单蹄亦是奇数；而牛、兔、蛇、羊、鸡、猪都是四爪，蛇虽无足，其舌分为两岔，也属偶数，即使有足之蛇，也是四足的。这就是十二种动物与十二地支相配的由来，其排序奇偶相间先奇后偶。排序中原本牛为先，为何又以鼠为先了呢？除传说在排序时，狡鼠一转眼，速爬牛背，是它最高，故为首了之外，其另一个更重要的依据还是阴阳之说。子时在半夜，半夜也叫“子夜”，分属于两天——前天之末今天之初，即23时至1时，子有阴、阳二面，必须让阴阳同具的动物来相配，这十二种动物中非鼠莫属。因老鼠前足四爪（属阴）后足五爪（属阳）。

国外有类似的生肖纪年吗？有，只是其所属动物各有差异，而且生肖的周期也不尽相同。就是我国有一些少数民族也有其自己的历法，如新疆柯尔克孜族，也用十二种动物纪年，顺序与汉族同，只是把“龙”“猴”分别换作“鱼”“狐狸”。为便于比照，现根据各种报刊有关资料编列下表：

所谓“金牛年”“猴年马月”是怎么回事？

需知我国古代的历法是“干支纪年”法，即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即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壬申、癸酉、甲戌、乙亥、丙子、丁丑、戊寅、己卯、庚辰、辛巳、壬午、癸未……六十年循环，再从“甲子”开始。干支纪年又与“五行”（金、木、水、火、土）相通、相配，古代天文学家据此制订了“六十甲子别五行图”。天干十字、地支十二字、五行五字，依次搭配，就出现甲子金鼠年、乙丑木牛年，丙寅水虎年、丁卯火兔年、戊辰土龙年等。干支五行相配还用在农历每月中，农历十二个月，依次为正月建寅、二月建卯，三月建辰、四月建已、五月建午、六月建未、七月建申、八月建酉、九月建戌、十月建亥、十一月建子、十二月建丑。要是猴年中的建午月，就是“猴年马月”了。读者可以推算出来。

十二生肖还与月份对应呢。

正月天寒，山林间唯有老虎出没，叫“虎月”；二月春暖，小草初绿，兔子活跃，叫“兔月”；三月多雾，有了雷声，神龙显现，叫“龙月”；四月天暖，鸷蛇出洞，叫“蛇月”；五月草长，人欢马叫，谓“马月”；六月草茂，羊群遍野，称“羊月”；七月树茂，群猴出没山间，称“猴月”；八月中秋，杀鸡饮酒，称“鸡月”；九月秋收，舫盗要狗，叫“狗月”；十月秋凉，肥猪满圈，称“猪月”；十一月下雪，屋内多鼠，谓“鼠月”；十二月风寒，老牛归棚，称“牛月”。

十二生肖有哪些传说呢？

一是猫与鼠。传说猫与鼠生活一起，好如兄弟。得知天宫要开生肖大会，高兴极了，相约同去。猫自知爱瞌睡，就在大会前一天对鼠说：“鼠弟，明天上天时，要是我睡着了，麻烦你叫我一声啊！”老鼠爽快地说：“猫兄，你尽管睡你的大觉，到时候我自然会叫醒你的！”猫说了声“谢谢你”，一抹胡子，放心睡去了。

可次日，老鼠起床，轻手轻脚过猫门前，独自上天去了，做了第一生肖，得意扬扬地回来了。猫刚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老鼠，奇怪地问道：“鼠弟，今天没来叫我，是否生肖大会改期了？”“你做梦吧！”老鼠傲慢地说，“生肖大会早开了，我是十二生肖之首，哼哼！”猫两眼圆瞪，责问为什么不叫醒它。鼠道：“忘了。”猫气得直吹胡子，嚷道：“小东西，你误了我的大事，我得跟你算账！”“算什么账！叫你，是情分，不叫你，是本分。我干吗无缘无故给自己添个竞争对手呢？”这下猫全明白了，它把牙一磨，“呼”地扑向老鼠，咬住鼠脖子，老鼠蹬了两下腿，“唧唧”两声，就死了。从此，猫鼠交恶，鼠躲洞中，唯夜间出没，要是听到“喵——”声，也不敢出洞来，猫一见老鼠就上去扑咬，除之为快。也有个笑话说它们的“对策”：老鼠得意地说：“我现在正和蝙蝠谈恋爱，以后孩子就生活在空中，再也不怕你们猫了。”猫冷笑一声，指着树上的猫头鹰说：“看见没有，她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了！”（《仙乡笑林》）

二是公鸡与龙。要开生肖大会了，龙在水面照了照，觉得自己美中不足的是头上少一对角。说也巧，正当它钻出水面时，见一只大公鸡在岸边昂头踱步，一对角引人注目，太威风了，龙忙喊：“鸡兄，明天要开生肖大会，借你的角用一下好吗？”公鸡抱歉地说：“不好吧，明天我也要去参加生肖大会呢。”龙哥说：“鸡兄，你头太小，戴这对角不协调，借给我，你更漂亮，我也更威风了。”公鸡犹豫，沉吟无话。

正在此时，一条蜈蚣从石缝里爬出，它爱管闲事，听了龙哥之言，便插话道：“鸡兄，你就借给龙哥用一下吧，不放心，我给龙哥做担保好了。”公鸡一想，就答应借角了。双方约定，由蜈蚣做担保，开完会后龙还角。生肖大会上龙排在第五，鸡排在第十。鸡很不高兴，心想或许自己借角给的龙缘故，于是就向龙讨角去了。

公鸡走到潭水边，龙正在水潭中戏水，公鸡说：“龙哥哥，生肖大会开完了，你把角还给我吧！”“鸡兄，你不用角更漂亮威风，这对角就送给我吧！”龙推诿道，其实龙压根儿就不想还角。公鸡听了，气愤地说：“龙哥哥，借人东西，怎能不还呢？”龙自知理亏，尾巴一甩，沉入水里。公鸡气恼无奈，又叫又骂：“龙哥哥，角还我！龙哥哥，角还我……”叫骂一阵，就去找蜈蚣了。

公鸡找到蜈蚣，把刚才之事细说一遍后说：“你是担保人，这事你总不能不管吧。”蜈蚣说：“我想龙哥哥会还你的，你再等等吧；如果它确实不还，我也没办法。你要知道，它躲在水中，你怎么去找它啊？”公鸡气得一脸通红，说：“当时是你跳出来给它做担保的，怎么出了事，你就不管了呢？”蜈蚣却说：“是你公鸡自愿的，我做担保是象征性的，要是真不肯还，你也只有自认倒霉了。其实这也怪你自己太鲁莽。”公鸡更觉蜈蚣死皮赖脸，就伸长脖子，一口啄住蜈蚣脑袋，吞到肚里去。从此后，公鸡与蜈蚣交恶，无论在何处，一见蜈蚣就啄而吞之，毫不宽恕；每天一早，就要直起喉咙，大声喊叫：“龙哥哥，角还我……”定时发声，每晨三次。

三是马与蚕。传说古时一位父亲出外征战，家中留一女孩与一匹公马。女孩日日耕织、做饭洗衣，女孩思念父亲，站在门口，遥望父归。时日久远，不见父回，只好对公马自言自语。一天，女孩对着骏马玩笑地说：“马儿啊，我的父亲到远方去了，他定是迷路了，你若能接父亲回来，我就嫁给你。”马忽地昂头长嘶，又低头蹭蹭女孩的手，像听懂了她的话。马突然挣断缰绳，跳出马厩，狂奔而去。女孩冲出门口喊：“马儿回来！”可不见马只见尘。女孩既无父又失马，呆坐门口，泪流满面，等父亲归来。

很久以后，马儿果然驮着她父亲回来，父女重逢，喜不自禁，有说不完的话。直到晚上父亲休息了，女孩才跑进马厩，摸着马头说：“好马儿啊，我一定兑现我的诺言，等我的好消息吧！”马儿温柔地舔着女孩的手，发着低低吼声表示兴奋。然而父亲却厉声道：“你竟然要嫁给畜生？只要我活着，就绝不答应！从今天起不准你进马厩半步。否则打断你的腿，剥了马的皮！”晚上女孩趁父亲睡着，偷偷进了马厩，搂着马头哭诉，马儿突然开言：“心爱的姑娘，不要伤心哭泣。我本是天上神马，不幸中了诅咒，才流落人间，咒语说，若有女孩愿嫁我，我就会变成人形，重回天上。好姑娘，你耐心等我九天，我就会变成人形。记住，千万别透露这个秘密。”姑娘听了，兴奋不已，天天跑马厩与马说悄悄话，恨不得马儿立刻变成英俊少年。三天后被父亲发现，女孩被关在屋内反锁起来，待她想清楚了再放出来。

女孩茶饭不思，等到第九天，她很早起来，精心打扮，推窗向外望，想不到窗户边挂着一张马皮！原来昨晚父亲已杀了马，剥下皮。女孩伸手摩挲着马皮，眼泪滚落。突然一阵狂风吹起，马皮乘风跃起，卷起女孩，飞出院子。父亲奋起直追，追到后山，忽见马皮落在一棵树上后就不见了。父亲泪流满面，拨开树枝，不见女孩，只见一条白白胖胖的虫子，趴在树上，慢慢地摇着似马的头，吐出一条白亮的细线，缠绕在树枝周围。好奇的人们赶来观看时，发现小虫子用吐出的细丝来缠绕自己，故称其为“蚕”；姑娘在这树上失去年轻的生命，故称其为“丧树”。后来，女孩被封为蚕神，人们亲切地叫她“马头娘娘”。这就是“蚕马”的传说。

四是狗与人。传说高辛帝喾（尧之父）执政时，有一年皇后得了耳痛病，一病三年，遍请名医，仙药治之，痛反剧烈。后来有一天，皇后从耳中挖出一条金虫，虫出痛消，金虫似蚕，通身金光。她把虫捧在手心，仔细端详，虫昂首蹦跳，她喜欢至极，就置之于葫芦做的瓠碗里，上加盖子。过些日子，虫竟然长成遍身锦绣、五彩斑澜、毛发闪光的龙狗。皇后速报告帝喾，帝喾见该龙狗机灵乖巧，善解人意，十分欢喜，就将它随带身边。因它从瓠碗中长大，就取名“盘瓠”。

不久，骁勇善战的吴将军，在北境起兵作乱，帝喾多次派兵抵抗，均节节败退。帝喾苦恼，对大臣们说：“吴将军叛乱，国家危在旦夕，谁能砍下吴将军首级，我就把公主嫁给他。”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几天过去，无人出征，盘瓠又不知去向，帝喾心中苦闷。谁料得那天盘瓠听了帝喾的许诺，巧脱绳索，奔向吴将军军营。进入大帐，摇头摆尾，吴将军哈哈大笑，搂其于身前，并命人摆酒宴，集众将。宴会时，将军抱盘瓠于大腿上，指着它说：“看来天命向着我，连帝喾身边的盘瓠，都跑到我身边来，帝喾就要完蛋了。今天我们就这狗的到来，帝喾的灭亡好好庆祝一番吧！”于是大家喝得烂醉如泥，鼾睡不醒，盘瓠趁机扑到吴将军身上，一口咬下吴头，飞快地跑回帝喾宫中。帝喾见之，高兴万分，喂它最好的食物，但它摇头不食，蹲在墙角，一声不响。帝喾这才想起悬赏承诺，就召集群臣，商议主意。臣议什么“盘瓠是狗，何能封官”“公主身份高贵，怎能嫁狗呢”等，帝喾也不再提此事。盘瓠生气不吃，悲呼不止，帝喾心疼，却左右为难，不知所措。

帝女贤德，劝父说：“父亲自许婚，若自食其言，何以取信天下？父亲，女儿愿嫁给盘瓠。”帝喾无奈，对盘瓠说：“盘瓠，你怎不是人是狗呢？你怎让我嫁公主给你呀！”盘瓠一听，顿振精神，口出人言：“大王，请别烦恼，只要您把我再放回盘瓠里，等我七昼夜，我就可变人了。”帝喾照办。而帝女担心盘瓠饿死，第六天就悄掀盘盖。这下坏了，盘瓠仅剩头未变完，却成了狗头人身。

帝喾公主仍不嫌他。婚礼隆重，帝女聪明，婚礼上戴了个狗头面罩。婚后不久，盘瓠见人们投以耻笑目光，很不舒服，就辞别帝喾，带着帝女来到南山。这是个林稠草茂水好之地，盖房垦地，帝女脱去华丽衣裳干苦活。从此，盘瓠打猎，帝女种地，夫妻恩爱，生活甜蜜。几年后生了三男一女，请帝喾赐姓。以生时情状赐：大儿以盘子装，赐姓盘；二儿以篮子装，赐姓蓝（篮）；三子生时正打雷，赐姓雷，小女长大嫁钟家就姓钟。后来四姓后代，均奉盘瓠为他们的老祖宗。如今的畲、瑶、苗等族也视盘瓠为始祖和至高无上的尊神，因他们的先民共同的“氏族标志”图腾崇拜就是“盘瓠”。

生肖动物传说，五花八门，奇而有趣。

读者朋友，你童年见过哪些生肖动物？何处见到？怎么见的？

笔者童年时最先见到的是鸡与鼠。有两件事至今不忘：一是别家公鸡啼鸣，家里的公鸡也紧接而啼，让人早醒难再睡。二是七八只母鸡中有一只老是蹲窝，或飞跳鸡舍背，母亲说“赖铺了”，就干脆在篮中放十几只蛋。后来果然孵出十几只小鸡。小鸡太可爱了，紧随母鸡周围。踩地面画竹叶，发出声呼“酒醉酒醉”。母亲还带我们去田垟拔“小鸡草”，散在烘篮下，因为小鸡有时会被关进去。烘篮，是竹篾做的，专为婴儿烘尿布与抱裙用。鼠太坏了，常在夜间啃箱咬柜，人们多以捕鼠的笼、夹逮它，我就在家中见到它被关在小铁笼中，也常见到它卡死在老鼠夹下，活该！

其次见到的是牛、羊、狗、猪。狗，村子中有不少，常经过各家门口。谁家小孩排屙了，“喔啰喔啰”呼几声，狗便跑过来吃屙，并舔得干干净净。牛，多为自家养的黄牛，我自小就看牛，还牵着牛去野外田埂吃草。羊，见到的是颈上染红白毛的羊，是人家做新郎或女子出嫁时，至亲家庭要“牵羊扛酒”用的。后来邻居养起山羊，每天早晚都能见到。猪，也是自家养的，但猪舍离家较远，母亲提着猪料去喂猪，偶尔我也跟母亲去猪栏。印象更深的是家旁一大户人家杀猪请佛祭祖时，整只猪净身后趴在八仙桌上，过年和除夕吃猪头肉更高兴。

再是猴、兔、马、蛇。猴子，是走江湖的“演戏法”人，在演戏法时见到的，那人肩上蹲着一只全身灰毛、颈吊铁链索、屁股发红的小猴子。前门有户人家养了五六只白兔，有次我去与兔子玩，只见其眼睛通红，双耳尖耸，四脚好似都伏地上。马则是在1948年底，我的远房堂叔、黄埔军校毕业生、国民党军团长杨汝诚，回家时骑来了一匹褐色的军马。他就在他家的门前下马，马就拴在街上（我们同条街），众人围观。蛇，首次看到是在家乡祠堂里，祠堂即学堂。那时我读二年级，教室一侧是古人牌位棚，先生正在讲课，忽然听见一声“蛇！”，大家急忙上前围观，只见棚上一条“乌蛸蛇”在牌位中转动着，一忽儿钻进棚下不见了。我十一二岁时随父亲上山斫毛柴，见过两种蛇：路边树枝上有一条全青的蛇，昂头吐叉，缠着枝条，父亲说：“这是秤条米（全身青色，似条秤杆），有毒，别理它。”砍柴中，我见山上有株大毛柴，父亲说：“这种柴叫硬壳叫。”便走上去，正把株脚腐杂柴叶扒开欲砍，却见一条灰白色的蛇缠绕着柴株脚，我“哇”的一声回头就下山了……后来回忆起这件事，觉得那天真是遇见“白蛇传”中的青白蛇了，着实好笑！

至于虎与龙，所见的是虚拟的。笔者村里有“牵茅船”“遣白虎”的活动。茅船是用稻杆扎在竹骨上制成的，白虎则是用皮纸覆住骨竹，画上虎纹、眼睛，额上写“王”字，“船”“虎”遣到村口，放火烧毁。龙则是正月十五夜，年年搞盘龙，百余长板龙，接上龙头、龙尾，龙珠灯在前方引，穿街出村，簟坦或溪滩上，爆竹震山谷，锣鼓喧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十二生肖诗歌很有趣，如：

（一）

鼠迹生尘案，牛羊暮下来。

虎啸坐空谷，兔月向窗开。

龙潭远青翠，蛇柳近徘徊。

马兰方远摘，羊负始青栽。

猴粟羞芳果，鸡砧引清杯。

狗其怀物外，猪蠡窗悠哉。

（沈炯，《十二属诗》）

（二）

老鼠不留隔夜粮，水牛身上拔根毛。

画虎不成反类犬，兔子不吃窝边草。

天龙难斗地头蛇，打蛇要打七寸处。

好马不吃回头草，羊毛出在羊身上。

青壮猴子教勿乖，偷鸡不成蚀把米。

打狗要看主人面，千年野猪坳鸹食。

（三）

老鼠要跟牛赛跑，老虎下山卖门票。

兔子听说唇笑裂，龙蛇乐得把舞跳；

马羊想看不敢去，猴鸡上树看热闹；

黑狗跑来邀大猪，它正呼呼睡大觉。

睡大觉，听不到，十二生肖说完了。

（祖振扣，《语言美》）

（四）

鼠窃狗偷钻歪门，牛劲马力耕耘勤。

虎啸山林猴假威，兔营三窟为生存。

龙腾虎跃今胜昔，蛇尾虎头事难成。

马到功成人人盼，羊送谷穗惠黎民。

猴跳岩壁悬树枝，公鸡司晨催人征。

警犬嗅寻擒罪犯，猪羊鸡旺食市兴。

（五）

老一老一世（老鼠），老二大力气（牛）。

老三名声大（虎），老四钻草里（兔）。

老五会上天（龙），老六倒在陀路边（蛇）。

老七趁路走（马），老八八羊九（羊）。

老九猢狲精（猴），老十开天门（鸡）。

十一吃勿饱（狗）十二请陀佬（猪）。

（仙居民谣）

（六）

老大吱吱声（鼠），

老二牵根绳（牛），

老三名头大（虎），

老四钻柴亨（兔），

老五会上天（龙），

老六倒路边（蛇），

老七性更犟（马），

老八本姓杨（羊），

老九弗斯文（猴），

老十开天门（鸡），

十一客来汪汪声（狗），

博士杀倒伊伊声（猪）。

（仙居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