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阶

回到洞府，卫流年呈大字形摊在清清凉凉的玉床上，似是久旱逢甘霖，神魂在这万年养魂玉的滋养下，舒服得不得了。

本来还想和师尊好好说说人间炼心的事呢，没想到师尊说，炼心回来，最是要紧提升修为与心境的时刻，让她先闭个关。

懒散了一会，卫流年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认认真真回想起人间炼心的经过。

最初，是小哑女，接收记忆时，得知小哑女在辱骂虐打与冷眼旁观中长大，不可避免地产生怨恨的情绪，后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份还是他们的“仇人”之女，这个身份才是他们施加恶行的源头。

可惜的是，他们是被蒙蔽的，不仅是小药村，就连京城里的百姓也都是被蒙蔽的，仇人另有其人，是国师与镇北侯太夫人。

但是，因为他们被蒙蔽，所以他们的恶行就能被原谅吗？

恶就是恶，做了不好的事就是做了不好的事，不是加个前提条件，恶行就能变成善行。

那她自己呢？

得知小药村的人中毒，她有过挣扎，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救，可小药村的人曾经那么对她，凭什么救他们？不救，可身为医者，无法见死不救。

看着他们因中毒而躺在地上痛苦难忍的样子，她内心有一种隐秘的快感，看，这就是报应，你们曾施加在小哑女身上的，这会又加倍还回到你们自己身上。

想到这，卫流年皱眉，这种报复的感觉有点爽，也有点危险，一不留神，那种作恶的想法就会侵入内心，反正他们曾经对她施加恶行在先，所以我后面有了作恶的权利，就可以加倍还回去？

不，似乎不是这样的。

正是因为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当后来我也有了类似的权利，是来提醒自己不要这么做的，不要与那些人混为一体，同流合污。

那位老大夫与镇北侯太夫人，是她的仇人，小哑女的爹娘，被他们害死。

你会救你的仇人吗？

她是太夫，不想借助医术的便利去害人，明明自己有药方但选择冷眼旁观就是不救，她不能不救，但是她会用堂堂正正的手段去报仇，而不是利用医术。

那天告别“娘亲”后，她去了齐王府，告知了身世，小齐王亲自调查清楚后，请回了老齐王，将小哑女记上族谱，以谋害皇族中人为由，将国师、老大夫、太夫人押解入宗亲狱，公布罪行，赐毒药。

虽然后来，太夫人被太女殿下担保出狱，但镇北侯府不复存在，因太夫人恶行在先，累及子孙后代，除应如是外，其余子孙皆流放边疆，三代内不得回京，并取消镇北侯府世袭罔替，收回太夫人一品诰命，家产充公。

想到“娘亲”，卫流年心里一暖，在对话中，她找到了自己的道。

“汝为何修道？”

响彻识海的问句，让卫流年一震，这、这是问道？

为何修道？

“因为、因为想长生，守护想要守护的。”

“汝道是何道？”

“药道！我想成为一名炼药师！”

“汝如何修道？”

“找到自己的道，顺应天道，修炼品性与德行，精进修为与心境，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下去，若有偏离，及时修正。”

问道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她这是通过了问道的考验？

源源不断的灵气开始涌入体内，卫流年赶忙默念药峰心法，沉下心来修炼。

半个月后，稳定在了练气九层。

出关后，一堆通讯符落在她怀里。

“出关后速联系我。”这是流金。

“流年，我走了，你要好好修炼，争取飞升仙界！”这是流光。

等等，什么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