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语出《诗经·邶风·击鼓》，意为无论生死离合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我们当初早已说好的约定。后常用于男女之间互相许下爱情誓言，当然若是海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廖小雨在候车室稍稍等候了半小时左右，就顺利坐上了回家的列车。坐在靠窗的座位，廖小雨呆呆地看着窗外，脑海里仍然经常浮现之前强吻娄轻颜的场景，想着想着他有些痴痴的笑了。凌晨的夜景没有太多的光亮，仅有星星点点的铁道旁的路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视野内一片漆黑，时而像是择人而嗜的猛兽，仿佛正张开洪荒巨口，将一切吞入腹中，时而像是看不到边界的墨色樊笼，将一切囚禁在限定的范围，时而又像是静谧的夜的交响曲，些许虫鸣声回荡在山间……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廖小雨缓缓趴在身前的小托板上睡着了。
“前方即将到站，请乘客做好准备及时下车。”在列车员一遍一遍地提醒声中，廖小雨缓缓醒转，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仿佛是在迎接着远方归家的游子。廖小雨收拾好了东西，和其他下车的乘客一道排队前行，准备下车。
“哐—当—”一声伴随着长长的刹车声，列车到站了，廖小雨一边排队前行，一边给娄轻颜发了信息报平安。
在县城坐上回家的班车，廖小雨总算离家又近了些许，给奶奶打了通电话，继而看着熟悉的风景，缓缓驶向家的方向。
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廖小雨总算到了家所在大山的山脚，因为班车只到镇上，廖小雨只能在山脚的招呼站提前下车，然后徒步走上曲曲折折的环山小路，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些工程车辆在繁忙工作着，听说是村里集资修硬化公路，看工程进度，也许不就后环山小路将会被环山公路所替代吧。
廖小雨看着曲曲折折的环山小路，内心略微有些苦涩，太阳当空，拖着行李箱爬山，个中滋味真是让人略微有些“舒适”。沿途时不时遇到熟识的长辈，廖小雨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当然被问及最多的还是“怎么没把女朋友带回来？”廖小雨疲于应付着，总算在村里长辈的别样问候关爱中回到了家。
“奶奶，我回来了，我爷爷呢？”刚到田埂边上，廖小雨远远地冲在菜园的奶奶喊道。
“总算舍得回来啦。他在家里休息，你先回家吧，我摘点菜就回来。”看到廖小雨回来了，奶奶有些高兴地说道。
“嘿嘿，这是我家呢，肯定得回来呢。”廖小雨赔笑道，“奶奶，我来帮忙摘菜哈。”
“马上就好了，你回去把衣服鞋子换下吧。”奶奶连忙说道，“先陪你爷爷说说话了”。
“好嘞。”廖小雨连忙应道，回家和爷爷打过招呼就赶忙找出自己以往的衣服和鞋子，快速换上。
“爷爷，你现在是哪里不舒服呢？”廖小雨换好衣服鞋子后，关心地问道。
“还不是老毛病了，肺结核一直没好，有些咳嗽和喘不上气来。”爷爷先是有些高兴，继而又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明天去县医院检查检查吧。”廖小雨说道。
“是老毛病了，花那冤枉钱做什么哦。”爷爷有些生气地说道。
“没事，该检查还是得检查下，该花的钱就不要舍不得，而且我也参加工作了，检查费还是不用你们操心了。”廖小雨宽慰道。
“唉，主要是难得来回跑，上下山的路我都走得累很，还得坐那么久的班车，实在是费时费力。”爷爷略微有些抱怨道。
“嗯，你爷爷现在确实是走路喘气厉害，跑来跑去会很累。”奶奶回来一边洗菜一边帮腔道，“而且乡卫生院的何医生也来给你爷爷看过了，开了些平喘和治疗肺结核的药，就是需要去城里拿下药。
“额，好吧，那我明天去县城里买药吧。”廖小雨想着爷爷上年纪了，喘的厉害确实也不适合走曲曲折折的环山小路，便转而打算去县城买药。
“嗯嗯，小雨，肚子饿了吧，来帮忙生下火，做饭烧菜。”奶奶说道。
“好的，马上来。”廖小雨高高兴兴地向厨房走去，一边生火，一边回应着奶奶的诸多问题，什么工作顺利不，吃饭怎么解决等。
“小雨，有句话奶奶说了你别生气哈？”奶奶略带歉意地说道。
“奶奶，你说吧。”廖小雨不以为意地说道。
“嗯，我和你爷爷还是商量了下，觉得你的终身大事可能还需要多考虑考虑，毕竟那姑娘比你大好几岁呢。”奶奶有些犹豫地说道。
“奶奶，这件事情你们不用操心了，我认定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大学毕业自己坚持要去林城上班一样，你们就不用劳心费力了哦。”廖小雨十分坚定地说道，“而且，我觉得婚姻的话，一定是需要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其他的因素并不是决定性因素，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唉，实话跟你说吧，这次喊你回来，也是你妈的意思。”奶奶十分无奈地说道。
“我妈的意思？什么意思？”廖小雨十分诧异地问道。
“嗯，你妈相中了她选房表姐家大女儿，人特别勤快，长得也漂亮，家教也好，而且还是知根知底的……”奶奶连珠炮似的说道。
“额……那您还说是爷爷身体不舒服……”廖小雨一时无话凝噎，继而才说道“意思是我妈很中意了，那可以说给我弟，毕竟我弟早就想谈朋友了，对我可不适用，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哪里还时兴包办婚姻呢？”
“你弟还小，而且你弟自己也说了，要你的事情落定了，才轮到他。”奶奶回答道，“而且这可不是包办婚姻，我们都是为你好呢。”
“好了，奶奶，不用再说了，我的事情本来就落定了，我之前就和你们讲了呢，我有喜欢的人，而恰好我喜欢的人她也喜欢我。”廖小雨十分认真地说道。
“哎！合着给你讲半天，你一句都听不进去啊？”奶奶有些生气地说道。
“奶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你们来为我做决定。”廖小雨有些强硬地说道。
“小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前你是很听话很乖的……”奶奶有些慨叹道。
“奶奶，您也知道我长大了呢。”廖小雨接话道。
“唉，说不过你，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有多好，是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哦。”奶奶酸溜溜的说道。
“奶奶，她叫娄轻颜，你可以叫她小娄，不要再说什么那个姑娘了，以后我带她回家来，您再一口一个那姑娘，有些不大礼貌呢。”廖小雨微笑着说道，“她可没给我灌迷魂汤，一直是我想给她来点儿迷魂汤，毕竟这么好的姑娘，我实在不愿错过，而且她还时常告诫我要多关心你们，多和你们聊聊天，多花时间陪陪你们呢。”
“哦。”许是廖小雨的话，有些许触动到奶奶的心，她才没有多说什么。
“嘿嘿，奶奶赶紧炒菜了，快饿死了。”廖小雨转移话题道。
吃完饭后，廖小雨本打算洗碗去，但架不住奶奶一再让他休息，只得无奈在院子里休息着，一边和爷爷拉着家长里短，爷爷时不时向他讲着要多学学为人处世，这样才能在工作中掌握主动，打好人际关系。廖小雨听得连连称是，不知不觉夜幕来临。
“准备吃晚饭了。”奶奶催促还在聊天的爷孙俩赶紧收拾收拾吃晚饭。
“啊，又吃饭啊？还不饿呢。”廖小雨说道。
“不饿也得吃，不然晚上饿了可没人给你弄吃的。”奶奶严厉地说道。
“好好好，马上来。”廖小雨赶忙回道。
晚饭后，廖小雨走到离家不远的池塘边找手机信号，果然见一连串的信息来了，当然其中娄轻颜发的信息是最多的，早中晚三个时段都发了信息过来，默默翻看着信息内容，廖小雨嘴角微微扬起，心里美滋滋地道“五五对我是越来越关心啦，看来我在她心里的份量也许有所增加了。”
廖小雨向娄轻颜回复了信息，本来是准备把家里这次催他回来的实情告诉她，但想到作为自己家庭和娄轻颜之间的桥梁，他可不能激化矛盾，便没有提这件事，只回复了爷爷的身体情况和准备给爷爷拿药的事情。
“肺结核是慢性病，确实是要用药养着，你看看在县城里问问有没有其他搭配着吃的药，一起买些回去。”娄轻颜关切地回道。
“好的，我会的，这边忙完我就赶回林城。”廖小雨回道，“嘿嘿，当你看到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那就是星星在传递我对你的想念，它们替我向你说道——我想你了。”
“耶，土味情话都来了哦。不”娄轻颜调笑道，“不用急着回，多陪陪爷爷奶奶。”
“嘿嘿，想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请假也没请几天呢，得忙完就回。”廖小雨十分认真地回道。
“嗯，好吧，有事业心也是好的，上进的人，运气不会差。”娄轻颜回道。
“嗯嗯，我也觉得我运气不差，能够遇到你，真是最大的幸事。”廖小雨十分诚恳地回道。
“嗯，也许是上天看我之前太苦，所以也让我遇见了你吧。”娄轻颜回道。
“呵呵，是不是想我了？”廖小雨直男癌晚期的问道。
“没有，才没有呢。”娄轻颜回道，心里默默地说道“明知故问。”
“哈哈哈，嗯嗯确实没有，那我可能会消失一会儿了。”廖小雨故意回道，
“嗯，你要去哪里呢？”娄轻颜问道。
“嘿嘿，你猜。”廖小雨调笑道。
“额，不会是准备去见老相好吧？”娄轻颜问道。
“哪儿有，我就是想着一会儿回家的话，可能又没信号了，那不就是又消失了嘛。”廖小雨坦白道。
“啊，哦。对，你说过你那儿信号很差。那你现在还在外面守信号吗？”娄轻颜关心道。
“嗯，在池塘边吹着风呢，都差点想唱一首《童年》了。”廖小雨回道。
“啊！？还在池塘边呢？晚上很冷哦，要不你先回去吧，别冷感冒了。”娄轻颜关切道。
“嗯，可是我想多陪你聊会天。”廖小雨恋恋不舍地回道。
“傻瓜，明天也可以聊啊，万一你冷感冒了可怎么办呢？”娄轻颜回道。
“嗯嗯，好吧。”廖小雨回道，“五五，昨天拉你的手并吻了你，虽然有些冲动，但确实是我真情流露，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会守护着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长久地静默后，娄轻颜缓缓回道“嗯，我相信你，早点回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