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告死天使
洪城紧急封城了。
据说是因为出现了聚集性的疑似病例。
洪城的机场，车站，高铁都暂时停运了，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好在这事现在大家都比较习惯了，所以也都非常配合相关部门的工作，公司放假，学校停课，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家里蹲去了。
而疑似病例爆发的地点，高新区的某个安置小区已经被高度隔离，据说就连旁边的公园都拉起了警戒线。
到了下午三点多，一架从帝都出发的小型喷气式客机降落在了洪城的机场，飞机上只有两名乘客，一男一女。
他们登上停在跑道旁的防爆指挥车，一路鸣笛闪灯的开进了洪城的国/安局。
此时的国/安局大院已经进入了警戒状态，站岗人员都穿着一身的防护服，一批工作人员在进行消杀作业。
办公楼的大门口已经立起了一个走廊，二人进行了消毒之后，穿上厚厚的防护服又进行了二次消杀，这才进入了办公楼里面。
办公楼里的人员都已经被肃清了，只有一楼的一间审讯室门口站着一个没有做任何防护的工作人员。
正是老方。
双方确认了一下身份，老方这才把身后审讯室的门给打开了。
进到里面，二人就看到了正坐着玩平板的李明，双方隔着防护服，互相打量了一下。
先走进来的那人率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孙皓，是专门负责这件事的，很高兴认识你。”
后面的女子站在一旁，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李明站起身，和对方握了握手。
“你好。”
孙皓直接开口：“事发突然，情况又太特殊，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希望你能体谅一下。”
李明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毕竟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第三类接触了，自己相当于是被外星人给回炉重造了一遍，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不久前，老方还拿着注射器给自己扎了两针，采集了一些样本送出去。
打完招呼，三人落座，老方从外面带上了门，孙皓示意李明可以开始说了。
李明开口说道：“昨天晚上，我和三个朋友一起在那边的一家烧烤店吃夜宵，庆祝跨年夜，喝的有点多，大概是一点钟的时候，我们吃完了就各自回去了。”
“我回来的时候想抄近道，就从那个公园穿过去，半路的时候就感到一阵大风吹过，接着就是一个黑影从天上掉下来，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外星人的飞船上了，那个外星人自称白，是银河联邦的工作人员。然后对于撞我这件事表示歉意，还会进行相关的赔偿。”
“外星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白色的圆球，漂浮在半空，表面上有光芒闪烁。”
“是机器人吗？飞船上只有他一个外星人？”
“我不清楚，我唯一接触到的就只有他了。”
“那他所说的赔偿是指什么？你的能力吗？”
面对孙皓的提问，李明解释道：“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飞船给撞烂了，所以当时我还是只有大脑的状态，类似于缸中之脑，而他们所说的赔偿就是指可以在为我重塑身体的时候给我的身体进行强化，当时有三个选择，我选了念动力。”
“哪三种？”
“第一种是机械改造，类似于那个赛博朋克的机械义体，又有点像终结者，还能短距离飞行，改造完成之后不需要吃饭呼吸之类的，只要有能量就行了。”
“第二种是生物改造，全面强化身体的各个器官，达到超越常人数倍的身体素质，有很强的生存能力，大概就像是美队那个样子。”
“第三种就是念动力了，除了一个初级的念动力之外，身体素质方面并没有多大的增幅，大约就是人类巅峰水准的样子，而且初级的念动力非常弱鸡，控制力不强，距离还短。”
孙皓后面那人有些好奇“那你为什么还选这个？”
虽然隔着防护服，声音有些失真，但李明能听得出对方的声音很清脆。
“哎。”
李明叹了一口气“三个选项里面，我最先排除的就是第一个，毕竟机器人这种看看就好了，我可不想真变成机器人。”
“本来我是想选第二个的，但是生物改造之后，我的身体会发生巨大变化，从他给的效果图看，我会变成一个两米高，一百八十多斤的壮汉，真要选了这个，我这个年都没法过了。”
孙皓看着面前只有一米七五，略显瘦削的李明，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
“行，这个我知道了，那个弹窗页面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李明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纯属意外。”
于是李明又解释起来“当时重塑身体的时候，我觉得有些无聊，就和那个白聊了聊。从他口里我知道了这种赔偿标准是根据身份来制订的，就好比交通事故赔偿，根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赔偿标准。”
孙皓点头表示明白，示意李明继续。
“当时他们给我的是最低的赔偿标准，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失业了，家境也不怎么样。”
对于李明的资料，孙皓来的路上翻看了无数遍，可以说是烂熟于心了。
“然后我就有了个想法，emmmmm，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就和白说了。”
孙皓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之前网上不是有个梗吗，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那个，我真的，真的当时只是无聊，想开个玩笑而已，就和白说了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能不能给我把补偿标准往上提一提？”
“然后他就当真了，他说要去证实一下。”
“我以为他也在开玩笑来着，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跟我说我的身份确认了，补偿标准会进行更改，但是因为我已经选择了念动力方面的改造，所以他们的新补偿只会把我的念动力等级提上去。”
“事情就是这样。”
看着李明毫不做作的样子，即便是沉稳的，见过无数大世面的孙皓，此刻脸上也是怀疑人生的三连。
不是吧？这特么也行？你特么在逗我？
孙皓后面那个更是微微的颤抖，似乎是在憋笑。
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孙皓决定跳过这段。
“那关于宇宙门槛，蓝星危机这些呢？又是怎么回事？”
李明此刻也认真了起来“在和白聊天的时候，我问他来蓝星的目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来入侵，可是人家态度很好，我又以为他是来和我们进行交流的。”
“那他来蓝星到底要做什么？”
孙皓的态度无比认真，这可以说是上层最关心的问题了。
李明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他，是来拆栅栏的。”
“拆栅栏？什么意思？”
李明指了指上面，虽然有墙体阻挡，但是孙皓明白李明指的是天上。
“看过《三体》吧，应该知道里面的黑暗森林法则吧。那你有没有想过，黑暗森林到了后面会怎么样？随着科技的发展，黑暗终究会被驱散，猎人们之间终究会互相发现，互相制约，甚至于面对灾难的时候互相帮助，这样就会形成新的法则。”
“银河联邦，就是这个新法则下的产物。”
“作为银河系宇宙文明的联合势力，银河联邦必须要保持锐意进取的态度，毕竟宇宙中不是只有一个银河系。”
“为了保证这一点，文明的多样性是重要条件，银河联邦经过长期的发展和观察，单一文明虽然能够保持极大的凝聚力，但是很容易造成自满，怠惰和享受主义的盛行。所以银河联邦对于所有已知的原始文明都会进行一定的保护，确保它们的自主发展，不让他们过早的接触到其他高等文明或是被一些宇宙灾害灭绝，蓝星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这种保护并不是永久的，当一个原始文明开始探索宇宙，并且取得一定成果之后，就说明对方已经触及到了宇宙门槛，保护法则就会失效，该文明就必须独自面对宇宙中的种种危机，直到彻底成长起来，才能有资格成为银河联邦的成员，为银河联邦注入新的活力。”
“不久之前，银河联邦接到消息，蓝星的科技水平已经触及了宇宙门槛，所以派了他们过来，一方面收集蓝星的所有资料，保留文明火种。另一方面也是来撤销太阳系的防护措施。”
孙皓的声音有些干涩“所以，我们是被他们圈养起来的？而现在长到一定地步了要出去战斗，就像养蛊一样，是这个意思吗？”
李明点了点头。
“防护措施撤销之后会发生什么？”
“按照白的原话是‘根据数据库的统计，记录在案的原始文明跨向宇宙文明的过程中，百分之四十二左右的文明被宇宙中的各种灾难直接毁灭或是打回更加原始的状态。’
‘百分之十六左右的文明毁灭于与其他文明的战争，百分之三十四左右的文明被其他高等文明征服或是奴役。还有百分之七的文明毁灭于内部战争，真正从原始文明升级成为银河联邦成员的不足百分之一。’”
百里挑一。
这个几率让孙皓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也是为什么李明直到这个消息之后选择和国/家联系的原因，即便是自己有了超能力，可以开始什么传奇都市人生又如何？
你永远不知道天灾和外星人的舰队哪一个先到来。
到时候，即便是李明有超能力又如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白告诉我，当他或像他一样执行同样任务的人员出现在一个原始文明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文明已经开始了毁灭的倒计时，所以在银河联邦里，对于他们有一个专门的称呼。”
“告死天使。”